第三篇 横扫六合 第二章 铁马冰河 第八十节 攻守自如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舍内有些疑惑的将目光转向跟随自己一起出战的帝国情报总署和军事情报局的官员，但是从二人莫名其妙的神色可以看出，他们对敌人的内讧情况也是这个时候才知晓，“难道是越京人看见大势已去自发的发动叛变么？”

“不太像，似乎越京仆从军情绪相当激动，双方的战斗相当激烈，越京人更像是主动攻击方，不像是反戈一击那种情形。”斥候们观察的情况很仔细，“大人不妨稍等一下，我们的斥候已经去抓捕俘虏了，很快就会有回报。”

“情报部门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么？”舍内有些不甘心，时机稍纵即逝，如果能够确定对方不是设圈套引自己入彀，无论什么原因导致了越京仆从军和马其汗正规军的翻脸对于第六军团来说都是再好不过了，自己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一举全歼这个马其汗兵团。

“对不起，舍内将军，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越京仆从军大多是来自越京南方，他们虽然并不喜欢马其汗人，但是也并不反感马其汗对他们的统治，毕竟这几年中马其汗人在越京所推行的政策客观上还是促进了越京境内经济的发展，虽然我们也借助了越京三位公主殿下的关系联络了一些反抗力量，但是他们大多集中在北方河防地区，而这边的仆从军虽然我们也联系过，但是一直没有明确的回音。”交换了一下眼色，军事情报局的官员有些遗憾代表情报部门表述了自己的看法。

略一犹豫舍内一咬牙拿定主意，管他马其汗人和越京仆从军再搞什么鬼，就算是圈套自己今天也要去钻一钻，马其汗人只有一个兵团而且已经在自己的攻击下损失惨痛，而越京仆从军一直采取回避态度，并没有真正参与到战争中来，舍内不相信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来突然演一出戏来。

舍内的果决起到了决定姓的作用，当第二师团连续对东南角的马其汗军发动突击时，两面受敌的马其汗军队终于抗不住了，采取打击马其汗军放开越京仆从军的策略果然起效，但是越京仆从军并没有立即配合帝队对马其汗军的进攻，而是转而开始扑灭已然开始燃烧起来的房舍。

麦奇力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招釜底抽薪之作竟然被自己仆从军所破坏，他忽视了这些仆从军的战士大多数都是越京南部的人氏，而且不少还是贡明城郊的子弟，当麦奇力下达防火焚城将第六军团彻底烧死在贡明城内时立即就引发了越京仆从军的坚决反对，本来就对唐军突袭贡明态度摇摆不定的越京仆从军在得知麦奇力要用所谓的火计对付唐军时立即就发生了叛乱，面对要将自己家园焚烧一空的外族人，越京人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被压抑已久的勇气，他们可以忍受亡国，可以忍受马其汗人的趾高气扬，毕竟越京在纳入马其汗国统治之后无论是农田水利建设还是道路交通，抑或是税赋减免上，都赢得了越京底层民众的支持，应该说马其汗在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还是相当成功的。但是当马其汗人这个时候却要以整个贡明城的民众生命财产来为大唐的第六军团陪葬时，他们再也无法无动于衷。

当马其汗军奉命泼油准备实施火焚计划时就立即被越京仆从军发现，双方立即就起了争执，当马其汗军不顾越京仆从军反对强行推进他们的火围计划时，越京仆从军终于开始了奋起反抗，双方的鏖战有此展开，也才给了第六军团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舍内得知马其汗军的计划时，任他胆大包天也禁不住倒抽几口凉气，这个麦奇力实在是太阴狠了，不但要将整个贡明城的民众来为自己军团陪葬，他甚至连马其汗军一部和整个越京仆从军几乎都设计了进去，如果不是越京仆从军发现及时，当东南方大火一起，现在东南风正盛，贡明城几乎全部都是木质结构房屋，且街道密集，一旦起火，顺着风势，几乎立即就可以向北和西两方漫延，极短时间内就可以将整个贡明城卷入火海，而西面和北方两边火龙一旦合围，除了从水中逃窜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其他路子可以悄然脱困。而初来乍到的第六军团中会水者并不多，要想逃出升天那是难上加难。

马其汗军企图用火攻彻底埋葬第六军团的计划终归失败，而且还将越京仆从军推向了大唐一方，这也是马其汗人始料未及的，在越京仆从军的帮助下，第六军团很快就歼灭了马其汗军十四兵团大部，麦奇力在最后关头才从水路逃脱，整个十四兵团仅有不足三千人从贡明城脱身。

鲜艳的金鹏旗在贡明城最高的天罗佛塔上高高升起，昭示着这座富有悠久历史的越京名城终于落入了大唐手中，同时原越京国三位公主的高民众书也在贡明城内四处张贴，三位在越京民间颇有才名的公主要求民众踊跃支持大唐的解放事业，呼吁越京民间力量帮助大唐使越京从马其汗人的魔掌中解放出来。

舍内在彻底击溃了马其汗人十四兵团之后就开始积极布防，一方面他需要确保贡明城必须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为曰后帝国下一步动作奠定坚实基础，另一方面他有些不甘心就在这贡明城内坐守，手中十万大军这样枯等不是舍内的风格，虽然向北进攻越京城不大可能，但是向西进攻罗尼西亚却应该是再好不过的手段了。

仔细分析了一下马其汗人短时间内还无力对贡明城造成太大威胁，舍内果断的命令前期担纲前锋较为疲倦的第一第二师团留守贡明城，让越京仆从军协助第一第二师团防守，有这些人熟地熟的本土军队帮助，贡明城的防守压力也会小许多，而且他们的加入也可以很大程度影响到贡明本土的民间情绪，使得他们自觉不自觉的就将自己命运与大唐联系起来，让大唐对这里的控制也要变得容易许多，自己则率领第三第四第五师团继续向西北挺进进入罗尼西亚山区，企图一举解决在这里的马其汗驻军。

牙宁在第一时间就获知了贡明失守的消息，他一直在关注着越京南部局势的变化，毕竟越京南部和罗尼西亚南部紧紧相连，一旦贡明丢失，那唐军就对罗尼西亚南部构成了南北夹击之势，以现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是绝对难以抗衡无论从哪一方面都占据着优势的唐军夹击的，他必须立即做出决定。

麦奇力的火攻失败最后导致全军覆没的消息从布置在贡明城的斥候口中传来时，牙宁就知道自己应该作出一个决定了，对手很狡猾，控制住了贡明，却并不贪功向北或者向东挺进，看对手架势肯定是要在巩固贡明防御之后向罗尼西亚插入，尤其是在越京仆从军也倒向了唐军之后，这种态势就更严峻了。

思衬良久，牙宁还是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严峻现实，罗尼西亚南部一丢，这北部也根本就守不住了，罗尼西亚山地大多是南北走向，谷地河道也都是夹在山地中南北相通，一旦南部失守，唐军便可沿着这些沟谷地带快速北插，截断自己驻扎在北方军队的退路，到那时候恐怕就真的只有被唐军包饺子了。

全面撤退？这个念头一直在牙宁脑海中盘旋，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退守越京中北部和安杰行省，还有一搏之力，利用汗国的骑兵优势，至少还可以与唐军在战略层面上对抗，如果要一味据土固守，弄不好就会身陷泥潭不能自拔了。

从西面进攻的赫连勃和从东面夹击的舍内都没有料到马其汗人负责镇守罗尼西亚的守将牙宁竟然如此刁滑，在一见到情形不对时便悄然远遁，脱身得如此干净，甚至没有留下一兵一卒，整个罗尼西亚在唐军后期的进攻的时候就没有遭遇半点抵抗，后来他们才得知，马其汗军早在三天之前就已经悄然东遁，临行前更是将罗尼西亚各城镇的财物档案全部掠走，重要的关隘全部焚毁，没有给唐军任何留下可资一用的东西。

第一、第二、第六军团最后在尼尔城顺利实现会师，整个罗尼西亚尽入唐军之手，而此时的马其汗大军主力也最大限度的得到了保存，六个兵团全数撤入了越京境内，并迅速完成了对越京和安杰行省的下一步布防。

舍内有些遗憾，早知道马其汗军如此知趣，他就只需要派出一个师团象征姓的向西做做架势足矣，余留下来的军队完全可以向西拓展，安杰行省境内并没有马其汗人驻军，越京另外一个仆从军团第一兵团已经从安杰行省南部撤离投奔了贡明，当时有越京第一仆从兵团的接应，自己完全可以控制安杰行省南部地区，自己却白白葬送了一次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