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魑魅魍魉

看着她愈发柔弱的模样,洁白无暇的素衣,风中凌乱的缕缕发丝。让我心中无名火起,是因为手痛的原因?

“这可是你说的。”说完这句话,我便将手帕简单的包扎在手上。免不了有几滴血滴进晶湖,很快便与河水融合在一起。

我急步上前,她也害怕的后退了几步。直到脚跟抵在石桌上,不能再退一步为止。

我用渐渐抬起的右手轻抚她的螓首,然后将我的嘴唇慢慢凑了上去。

“你不会怕冷就好。”我在与她唇齿交接的瞬间,轻轻说到。

然后一口吻在那满是泪痕的粉唇,咸咸的、湿湿的,然后像染上恶疾一般,再也不能自已。

她那惊异的眼神,也愈渐涣散。只能由被动摄取,转为试探性的享受。和着愈加急促的呼吸,她再一次沉沦。

我的手自然而然的抚在她的腰际,并不满足的朝上摸去。小腹、腋下,然后是那双丰盈。

突然,这几近待崽的羔羊,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将我推开。

“对不起,我反悔了!”

反悔了,这是唐若雪在经历过惊吓、反抗、屈辱、恐惧、舍身之后的第一句话,没有了受辱时的啜泣,反道更显惶恐。

“后悔?为什么后悔。我当真了……”

说完我又吻了上去,唐若雪没再像之前那样顺从。螓首左右闪躲,躲避我唇颊的靠近。

“清乘,不要……你别这样,我害怕。”

那柔弱的娇躯被我轻而易举的推倒在石桌上,只能无助的哭喊、求饶。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暴虐。是因为窥听到这个少女的心事,便自以为无所顾忌,为所欲为吗?

还是在这清冷的月夜,本就适合欲望的发泄。

无论她怎么反抗,我都能在那份杂乱中找准亲吻的机会。唇颊、脖颈,无一例外,还有那慢慢撕扯开的领口。

“你不是说你早就把它扔了吗,那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个锈镯子还戴在你的手上。”

我用手帕包扎过的左手,抓着她戴着锈镯的右手,仿佛掌握了莫大的荣耀。自以为得到了她的心,就可以随意践踏。

我错了,错的很轻浮,甚是肤浅。

“啪!”

一个耳掴,用她的左手和我的右颊共同奏响。冷静了若雪,也清醒了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放着少女的贞洁不管不顾,任你肆意妄为。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就同一个从未谋面的艾家二公子束缚在一起。当第一次在街上遇见他时,又重新唤起希望的时候,被他狠狠玩弄了一次。当我戴着他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满心忐忑的再去见他时,却又成了他玩弄、纵欲、取乐的布偶。那个锈镯也成了他为所欲为的把柄。难道你认为得到一个少女的心,便可以肆意把玩,然后就丢弃了吗?你有没有为我的贞洁想过,知不知道新婚之夜未染贞洁帕会有什么后果?我恨你……”

唐若雪哭也似的说完了一切,虽更像是撕心裂肺的呐喊。她撕下那右手的锈镯,义无反顾扔进晶湖。

“从今以后,你再也碰不到我的身体。哪怕与你成婚,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再任你艾清乘践踏。”

……

她走了,离开了,也许回去了谣儿的房间……风起了、云动了,或许遮挡了月亮的光辉。

我走到水边,用尽全力紧攥左手,那被咬伤的牙印,还有指甲嵌入皮肉的伤痕。渗出更多血汁,血液透过手帕,滴在晶湖的水里,瞬间融化、消失不见。

“你知道吗?我之所以会这样,把自己伪装成花花公子的模样,无非是想暗示,我喜欢你。我贵为艾家幼子,却没有说爱的权力。哥哥遵从付出了一生,都不敢说出心上人的名字。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对着湖面,自言自语了什么。慢慢解开包扎在左手的手帕,上面几点殷红渲染了洁白。然后轻轻叠好,朝哥哥的院落走去。

安静的晶湖,红光弥漫,随着河水氤氲翻滚,湖底一环、一柄两道光芒一闪而过。

那混在河水的红光,仿佛一池鲜血,被两道光芒一饮而尽。红光消失了,那一环、一柄的光辉却愈加明亮了许多……

回到房间的唐若雪,麻木的坐在床边。床上的谣儿双眼紧闭,不知睡着了没有。

“雪姐姐……”

“谣儿妹妹,怎么,你还没睡吗?”唐若雪惊讶的转过头,仍不忘给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的童谣裹被角。

“我看见了,看见他把你……推在桌上亲吻。”

“谣儿你……”

“我害怕,不敢过去帮你……可我知道乘哥哥是真心喜欢你的。”

“谣儿妹妹,你还小,不懂人与人之间的……”

“雪姐姐,你觉得我漂亮吗?我虽然小,却也知道。在黑猪那种地方,乘哥哥都没动我分毫,直到走时才问我叫什么。他今夜之所以会这么做,更说明雪姐姐在乘哥哥心里与众不同……”

“小傻瓜,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从知道要嫁给他起,就已经做好了牺牲身体的准备。只不过……只不过方才身体不听使唤,才会那样。好了谣儿妹妹,很晚了,你快点睡吧!”

“等一下……刚才回来的匆忙,又怕你会发现。我衣服还没脱,就爬上床装睡了……”

“谣儿你啊!唉……”

“嘻嘻!”

……

我拿着那方染红的手帕,走到哥哥的房间,也是与嫂子的婚房。

房间里漆黑一片,我用手轻轻一推,房门就应声打开了。

“没有人?”我在心里自言自语,心想“没人正好,就不用蹑手蹑脚的了。”

我借着微弱的月光,那从窗纸透过的一抹芳华,一息尚存。慢慢朝床边摸去。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儿呢?不好,她不会是寻短见了吧!”我在心中瞬感不妙。却也坚持走到床边,无论如何,都要试试被窝的温度,好确定她离开的时间啊。

可是,在我撩起被子把手伸进去的一刹那我就后悔了。不只是被窝的热度高的吓人,我冰凉的右手竟摸到了一团柔软、滚烫的东西。

“啊!”

一声娇喘在床的另一边响起,那团柔软也应声抽搐了一下。

“是嫂子。她不会是把我当做哥哥了吧!”我吓得瞬间把手抽了出来。其实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没人染红那贞洁帕,她巴不得有个胆大贼人闯进来夺走她的贞洁,至少不会被旁人指骂不贞。

……

我把那方手帕丢在床头就离开了。上面斑斑血迹如桃花绽放时的美丽,也希望这美艳的桃花能在明天帮她渡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