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狂人
“砰!”
漆黑的暗网空间,一个草花形状的图像亮了起来。
“你说什么?”他阴沉的声音问。
“千真万确!”另一个猴子状的卡通头像禀报道:“6墙之外,那个之前与‘ID梦见花’赌成平手的挑战者又来了!这次他莫名的实力暴增,竟然将前去协助的诸多馆主技能尽数破解,从而打赢了ID红娃娃的那个小孩儿!您看怎么办?三叶王大人!?”
草花的图案不是别人,正是四大赌王中的三叶王。
而向他汇报的人,ID名为大圣。
在王城的管辖分布中,三叶王管理着6墙与5墙的部分,有人在他的地盘上赌赢了赌局,无异于在挑战他的权威。
他自然不会降低身份去与一个外来者赌,但也肩负着调兵遣将的责任。
“赌赢一局,在王城这几年的历史里已经实属罕见,具备这种能力,说明他已经有了对抗一些较弱馆主的实力,有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概不能掉以轻心。”三叶王沉声道.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ID大圣问。
“嗯……”三叶王沉吟了一声,随即突然想起什么:“算着日子,今天该是那家伙回来的日子了吧?”
ID大圣怔了一下:“您指的该不会是狂人亚希伯恩?”
“正是。”三叶王低笑了几声道。
暗网的背后,ID大圣的使用者浑身微微颤抖了一下,狂人亚希伯恩,这个名字每当他想起的时候都会浑身泛起一股寒意。和一般的居民不同,亚希伯恩在成为赌徒前是个彻彻底底的杀人魔,曾经犯下无数血案,死在他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
曾经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他的通缉令,直到有一天,以赌为尊的汉塞尔王国建立了起来。
他是个疯子,但却天赋异禀,他狂热地投入到了赌博之中,一路获胜,从而成为了一位三星馆主。但凡是与他赌过的人至今提起他都噤若寒蝉,至于理由,或许只有那一颗颗作为赌资的血淋淋的人头才知道。
亚希伯恩,在他的眼里金钱如粪土,他所喜欢的东西,只有对方的血……
“你在发什么愣!”三叶王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ID大圣的思绪:“还不快去安排!”
“是!是!这就去!”大圣连忙道。
……
河边,依然被欢呼声所包围着。
王业和他身后的挑战者们欢呼雀跃着,庆祝着难得的第一场胜利,他们的面前,红衣小孩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要知道,作为三星馆主,一旦输给挑战者,将受到来自王城审判庭长达一个月的关闭调查,最坏的情况,甚至有可能吊销住户凭证。
“小朋友?”王业笑眯眯地看着那红衣你们这儿赢了之后,要由你来带我们去见下一个馆主,那么就请带路吧。”
“急什么,我要等……”红衣到一般,仿佛突然听到了什么,脸色一白,定在原地。
王业眯了眯眼,看小孩的样子,想来是他背后的暗网向他下达了什么指示。
“跟我来。”红衣小孩改口道。
说着便,转过身,兀自向着城区深处走去。
王业歪了歪眉毛,随即招呼上自己的队伍,大步跟上。
红衣小孩儿的带领下,一行人一路走出很远,从热闹的闹市区,渐渐走到一片破旧狭窄的居民区。这里的所有楼都看上去十分陈旧,一些破衣服挂满阳台,楼与楼的间距极小,两个楼之间打开窗户都能握上手,看上去很像人间一线城市的城中村、握手楼。
巷子里散发着一股混杂的臭气,腐肉臭、汗臭、脚臭,刺鼻难闻,还有一股……血的腥味。
“这什么破地方呀!”胡八捂着鼻子怪叫道:“还没到吗?”
“就快到了。”红衣小孩小声道。
又走了几分钟,一行人穿到一处阴暗压抑的巷子里,这条巷子是条死胡同,巷子尽头竖着一扇黑漆漆的仓库门。
小孩的脚步到这里戛然而止,他悄悄回过头,用手指了指那扇黑门道:“你们要赌的下一个馆主就在那扇黑门之中,你们……自己进去找他就好了……”
他说话的声音极小,好像生怕惊动谁似的。
“这什么鬼地方,你这送人都不送到位的……”胡八刚想抱怨几句,王业却是伸出一只手止住了他。
胡八没明白地抬起头,却见王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扇门。
胡八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目光方一直视那黑门,瞬时间便感到一股莫名压抑的气息压在胸口,那气息不是武者的威压,也不是魔法师的魔法波动,而是……
杀意。
浓浓的杀意,沉重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再看那门的下缝处,清晰可见一抹抹暗红色的血污,想来这巷子里一直能闻到的血腥味儿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知道了。”王业拍了拍红衣小孩的肩膀:“你先走吧。”
“嗯……”红衣小孩脸色发白地点了点头:“谢谢……”
说完,转过身就往巷子外撒腿跑去。
可就在此时,王业只觉一股黑色的煞气突然呼啸过整条巷子。
“谁!?”
蓦然回头,却见那奔跑中的红衣小孩儿已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个破衣烂衫的男人正踩在男孩儿的头顶,他身上脏兮兮的,蓬头散发,脚上穿着一双黑黢黢的大拖鞋,看上去很像一个乞丐。
可仔细看去,会发现他身上的衣服似乎不是布料编织的,看上去很像是——人皮。
“什么人!?”胡八粗着嗓子大叫。
王业眯眼看了看那男人,别看他样貌奇怪,可是吸引王业目光的却是他胸前的王城住户标志,毫无疑问,这邋遢男子也是王城的三星馆主,而且这里的位置已经是王城5墙与6墙之间,他的地位应当高过6墙之外的那些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男人很有可能就是红衣小孩带他们来见的家伙。
然而那男子似乎没听到胡八的话,只是兀自将两根手指头伸向了红衣小孩儿的眼睛,嗓子里发出粗哑的声音:
“红娃娃,输了赌局这样就想走啊?难道不觉得自己应该留下点东西作为忏悔么?”
说着,两根手指猛然向男孩儿的双眼扣了下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