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谁干的
让秦阳松一口气的是，至少这样的招式是非常罕见的，自己还能碰上的可能性倒是不大。
秘术不同于功法中领悟的招式。功法中的招式往往更适合修行者，修行者也能更好地发挥出自身的力量。
但是秘术往往有其与众不同的特异之处，而且只要功法属性契合就能修炼，这也促使了修行者对高等阶秘术的趋之若鹜。
不过很遗憾的是，适合剑修的秘术非常地稀少，毕竟剑修更注重自身，万般变化不如手中一剑，这是普遍剑修的观点。不像佛门，种种秘术层出不穷，很多的禅修都特别喜欢研发各种秘术，也就造成了禅修的应敌手段相当的多的现象。
即便是剑府中都没有几门适合剑修的秘术，这让秦阳挺遗憾的。
……
“牛统领竟然输了！”几个百夫长面露震惊神色，他们是知道牛统领的实力的，汉阳城三大统领都是炼体境巅峰的修行者，而牛统领的实力即便在三人中都算的上最强。
除了暂时担任大统领的言大人，城卫军中以他实力最强，没想到连他都不是这少年的对手。
“很可怕的实力啊！”有人惊叹道。
“明明被打飞了这么多次，竟然没毫发无伤，这般体魄恐怕炼体境界已然圆满无缺。”
“牛统领这次倒是吃了瘪！哈哈！”有人低声调笑。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有人弱弱地问道：“这么年轻，实力这么强，应该真的不是逃犯吧！我们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场面突然尴尬了一下，众人陷入了沉默。
显然，虽然都是一群粗人，但是并非蠢人，抓到逃犯的惊喜消退，众人冷静下来自然就发现不对了。
不过就算发现不对了也只能保持缄默。这个节骨眼儿上，难道真的站出来承认自己确实搞错了。
“怎么了，都不吭声了？刚刚笑的不是挺欢腾的！看着老子吃瘪你们好像也挺开心的啊。老子不是帮你们出头啊！”
牛统领破口大骂，不过余光依然打量着秦阳，而秦阳则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秦阳原本倒也并不想难为他们，他们被逃犯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的也怪可怜的，也情有可原。想想自己身上还藏着城主府的“脏物”，虽然不算逃犯，但难免也有些心虚，若是引起城主府的注意可就不好了。
不过他不经意间突然瞥见了牛统领似乎一直在打量着自己，心中一沉，明悟了什么。
该死，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秦阳暗骂自己。
一个修行者被污蔑还被围攻，怎么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反而选择就这样离开，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一味想要低调，却忘记了这种做法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小子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可以走了。”牛统领骂完手下，大大咧咧地对着秦阳说道。
秦阳不由地笑了：“牛统领你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我忘了什么事吗？”牛统领扭过头看向几个百夫长：“喂！老子有忘记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几个百夫长急忙否认，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牛统领咧着嘴：“看吧！老子没忘记什么事！”
秦阳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牛统领，我原本入城有要事处理，已经是不欲追究围堵污蔑之事，但是你已经承诺过我击败你，你就会给我一个说法，现在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真当秦某人是泥捏的，没有脾气不成。”
“噢！这位小兄弟原来指的是这件事啊！”牛统领倒是脸皮厚，这样被数落也不在意，称呼也一下子从小子变成了小兄弟。
“哼！不知道牛统领打算怎么给我一个公道啊？”秦阳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牛统领眼睛扫过秦阳的双眼，随即将眼中的古怪神色掩藏地很好：“小兄弟啊！你也知道汉阳城内发生了什么吧！我们现在城卫军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啊！”
“噢？汉阳城发生了什么事吗！”秦阳疑惑问道。
“怎么小兄弟不知道吗？”
秦阳摇了摇头。
牛统恍然道：“也对，汉阳城此刻已经封城，城内之人一律不得出城，消息无法流通，也难怪小兄弟不知道。”
“封城？”秦阳惊讶，他现在是真的惊讶，这他可不知道。
牛统领看着秦阳，觉得他的反应不似作伪：“不错，前些日子，汉阳城地牢中一群暴徒破狱而出，为非作歹，残杀百姓，为祸一方。城主府下令，封城捕捉，务必要将这些恶徒一网打尽。”
“不过你也知道，这群恶徒可都不好对付啊！混乱之后全都躲藏了起来，实在不好抓啊！我这些手下也是绷着根弦，因为这件事都好久没休息了。”牛统领诉苦道。
怪不得汉阳城城门口如此冷清，秦阳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刘唐这几人还算机灵，在城主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选择了趁乱逃出汉阳城。不然留在城中，瓮中捉鳖，迟早会被抓住。
秦阳问道：“那请问统领大人，这城何时解封？我虽然来汉阳城有事要办，但也不想一直被关在城内。”
“这可不好说啊！”牛统领苦笑。
秦阳叹了口气，又将话题引了回来：“可是这些事情，似乎与我无关啊！虽然你们辛苦，但也不是诬陷滥捕的理由啊！若是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就没拿下，投入牢中，这恐怕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吧！”
“这…这…”
“我无缘无故遭受了这么多麻烦，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牛统领眼珠一转：“这是自然，自然，我一定会严惩这群王八蛋！”
秦阳目光扫过全场，城卫军眼神皆躲躲闪闪，不敢与之对视。诬陷围攻炼体巅峰的修行者，若是真的告到城主府，恐怕迎接他们的真的是重罚了。
秦阳轻笑，语重心长地说：“也不必如此，大家也只是受到奸人误导，这人实在是可恶，希望牛统领还是将这害群之马揪出来，不然唯恐日后还有此等事情发生啊！”
听到秦阳这话，一众城卫军感激地看着秦阳。只是城卫军中某一人，正脸色惨白，不住地发抖，他已经可以想像到自己的下场了。
“小兄弟高义啊！”牛统领大喜。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你说！”
“我希望能够拥有一次出城的权限。”
“啊！这…这…”牛统领有些为难了。
“怎么了，很为难吗？你不是已经证明我的清白了吗，难道我还能变成逃犯不成。”秦阳悠悠说道。
牛统领思前想后，咬了咬牙：“行！小兄弟，你什么时候想出城了就直接来找我，我亲自领你出城。不过只限你一人啊，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可千万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了，不然即便是我也挺麻烦的。”
秦阳大喜：“那是自然，多谢牛统领了。”
“不客气，不客气！”
……
秦阳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多留，交流了片刻便自顾入城去了。
见战斗平息，远处观望的商队也战战兢兢地上前，有秩序地排好队入城。
而牛统领见秦阳离去，有些慵懒地伸了伸懒腰，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全无原先鲁莽粗鲁的模样。
“统领大人，接下来怎么办？”左右副手低声问道。
牛统领漫不经心地说道：“还能怎么办，没听见我答应人家要揪出害群之马吗？谁干的，自己站出来吧。”
在场众人皆低着头，屏着大气，不敢言语，唯恐被当成这害群之马。
“怎么？没人敢承认？”牛统领冷笑：“难道要等我查出来才肯承认不成。”
躲在人群中的王朝面色惨白，他是知道牛统领的手段的，别看这人看起来像个粗枝大叶的粗鲁汉子，但内里却十分精细。
王朝满头的冷汗不住地流淌下来，浸湿了衣襟，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承认吗？一旦承认，自己城卫军的身份必定会被剥夺，按照军中的规矩，杖罚是免不了的，自己可是一个普通人，那大腿粗的刑杖若是吃上几十记，就算不死也要掉半条命啊！
但是如果不承认，若是牛统领真的铁了心要查，难道会查不到吗？当时在场的守卫虽然不多，但是十几人总是有的。一旦被查出来，恐怕就不只是杖罚那么简单了，恐怕流放发配都是轻的。
他的所作所为触犯了城规，处罚是免不了的。
王朝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你说我好好检查就是了，语气干嘛这么冲呢。语气冲点就算了，干嘛这么死要面子呢，知道人家是修行者了还这么死要面子。现在好了，一时意气，恐怕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了。
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是我干的…”一个守卫拨开人群走了出来，发丝因为汗水粘黏在一起，由于紧张，他的手紧紧攥着，不知该往何处放，脸上却满是坚毅，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马汉！王朝差点叫出声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马汉竟然会站出来为他承担下这罪名。
一时间，感动的泪水差点决堤而出。
“噢！”牛统领斜斜地瞟了马汉一眼，淡淡地说道：“是你干的？”
“对！是我干的。”马汉坚定地说道
“好！”牛统领突然大喝一声，周围的人全都吓了一跳，王朝的心以随之乱颤。
“哼哼！既然如此……”牛统领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
马汉闭上了眼睛，仿佛等待着死亡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