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喂！怪人
“什么选择？为什么我没得选择了？”秦阳心中莫名的不安，急忙问道。
而怪人却突然沉默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秦阳急切地喊道，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已经陷入了某一个巨大的泥沼之中。
黑暗的洞穴中，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凝固了起来。
“你不用问了，即便你知道了也无力改变什么。”
怪人的声音幽然响起，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起码我要知道！这是我的权利。”秦阳不甘地怒吼道。
随后，洞穴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小子，如果有一天，剑府面临了灭顶之灾，你会站出来吗？”怪人突然问道。
秦阳怔了怔，旋即回答道：“当然会站出来，毕竟我也是剑府的弟子。”
黑暗中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那就足够了，其余的事情你不需要再知道了，等你足够强的时候，你会知道一切的。”
“现在，拿起你的剑，滚吧！”怪人的身影隐入了黑暗之中，伴随着铁链刺耳的哗声。
秦阳看着洞穴中的那一抹黑暗，咬了咬牙，附身握住了那比人还要长的重剑的剑柄。
“嗡嗡…”
沉闷厚重的剑鸣声陡然响起。
就在冰凉入手的那一刻，《重剑决》自然地运转了起来，一抹黑光闪过，攀附在了巨大的重剑之上。
一股剧烈地波动散开，将周遭的尘土全数震开。
当秦阳拿起了重剑的一刻，一股从所未有的满足之感油然而生。
他感到了血脉相连的感觉，仿佛重剑就是他血肉的一部分。而当黑光攀附在重剑上之上，重剑也反馈给了秦阳愉悦的情绪。
就像是一个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人，在精疲力竭之后终于寻找到了一片绿洲。
当清凉的水滴入干裂的嘴唇上的一刻，那是生命莫大的幸福。
明明无比沉重的一柄剑，在秦阳手上却轻若无物。
大抵举重若轻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秦阳微微一提，一落，重剑的剑锋砸在了地上，仅仅是自身的重量就将地上砸出了一个小小的坑洞。
沉闷的击石声，响彻在洞穴之中。
“喂！怪人…”秦阳朝着一片黑暗喊道。
“滚吧！等你足够强的时候，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即便不是你的选择，但你会发现，你逃脱不掉的，所有人都无法逃脱。这是冥冥中的宿命，是命运的安排。”
怪人的话透着无尽的苍凉。
为什么无法选择？为什么选择自己，这种无法挣脱的感觉真的是宿命吗？
“怪人…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剑府的人？”秦阳突然问道。
“我？我只不过是一个罪人，在此受罪是唯一能让我内心获得宁静的方式。即便如此，也不足以洗刷我万分之一的罪过，我是个罪人，罪人…”怪人不停地呢喃。
秦阳看着怪人，实在无法想象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愧疚。
秦阳犹豫了片刻，问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事？”
怪人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似乎嘴唇微微张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秦阳心一横，将重剑往地上一插，走进了阴影之中，选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怪人。
“我不是说了吗，你可以滚了。”
秦阳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怪人。
“你干什么？”
“我想知道…”
“你没有资格知道。”
怪人被秦阳看的有些发毛，怒道：“小子，我说了你可以滚了…”
“我想知道。”
“你没有资格知道…”
秦阳换了个姿势，眼睛片刻不离怪人。
……
“妈的，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知道…”
怪人怒吼道：“你有完没完，现在给我滚…”
空气震荡出一丝波纹，随后巨大的冲击力狠狠地撞向了秦阳，将他撞飞了出去。
秦阳撞到了一旁的岩壁上，耳朵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喉咙一甜，竟一口血喷了出来，落在了衣襟上。
很难想象，竟然有人能仅靠音波就将人震伤。
但是他只是晃了晃脑袋，继续走会怪人的身边，继续看着怪人。
……
“你…你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别以为老子被锁着就杀不了你。区区六颗铁球根本拦不住我。”
秦阳摇了摇头，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我不信…”
怪人眼中爆发出凶戾神色，嗜血之意喷涌而出，让人感觉仿佛置身尸山血海。
“那老子就宰了你…”
秦阳静静地看着怪人，然后抓了抓下巴，打了一个哈欠。
“妈的…”怪人身上的气势顿时消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小子，你凭什么敢这么安稳地坐在我面前？”
“你说过，掌门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而且，我修炼的是你创造的《重剑决》，我猜这才是我被选择的原因吧？”秦阳很冷静静地叙述，仿佛说的事与他毫无关系。
“所以你不会杀我，甚至你可能还会有求于我…”
“哈哈哈！可笑！”怪人大笑道：“有求于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别笑死人了。”
“那你杀了我吧…”
怪人笑声戛然而止。
怪人古怪地看了秦阳一眼：“小子，你很聪明！”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
怪人被话一噎，顿时无语。
……
“那你就呆在这儿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呆多久…”随后怪人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沉睡。
……
当怪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卧槽，小子你怎么还在这儿？”
秦阳手中握着一块小石子，在一旁的岩壁上又划下了一道白痕。
怪人看到了小半个岩壁上密密麻麻，划满了白痕。
“小子，你这是在干嘛？”
秦阳数了数白痕，回头答道：“十息一条白痕，这里总共三百四十三条白痕，你大约睡了一个多时辰，看来你睡眠质量不这么样啊！”（这里的一息我算作2~3秒，每人的呼吸间隔不一样，希望大家不用深究）
“我去，谁问你这个啊！”
秦阳将小石子扔到一旁，继续坐了下来，看着怪人。
“你…你到底想干嘛…”怪人感觉有些崩溃，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烦人的人，偏偏自己还不能杀了他，这真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了。
“我想知道…”
“妈的，你小子属秤砣的？”
……
“喂！怪人，你在这儿住了多久了？”
“二十年了，你问这个干嘛？”
“你二十年难道什么都没吃吗？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哼！你懂什么…”怪人一脸不屑。
……
“喂！怪人…”
“你又干嘛？”
“如果我改修功法会怎么样？”
怪人冷笑：“你可以试试，你以为天底下还有能制得住《重剑决》的功法？”
秦阳想了想，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改修功法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改修的功法等阶必须高于原功法，不然压制不住原功法修炼出的力量，不仅会导致修行失败，严重时还会力量冲突，导致肉体崩溃。
“那我直接废掉修为呢？”
“经脉尽断，沦为废人。”
秦阳再次无奈…
……
“喂！怪人…”
“你够了啊！我真的会杀人的…”
“我只想问问你叫什么，总是怪人怪人地叫你，不太好听。”
怪人听到这话，内心一软，但依然冷着脸：“老子无名…”
“喂！无名…”
“你…”
……
经过怪人的抗议，秦阳还是放弃了无名这个称呼。
“喂！怪人…”
“干嘛？”怪人的情绪有些软化了。
“这重剑有名字吗？”
怪人一愣，眼中露出一丝缅怀：“它…它的剑灵，曾经叫做无锋…”
无锋？
秦阳想起了一句话。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或许这用来形容这柄剑，最为合适了吧。
……
“喂！小子…”怪人开始主动说话。
“嗯！怎么了？”
“不是说剑府与五行宗还有一次赌斗吗？你就真的一直呆在这里？”
“不急…还有半个月呢！”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