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痛苦
第二个门户内，没有悬崖，有的却只是一个小小高台，高台上面一个大大的人像伫立其中。仔细端倪这人像，似由石膏制造而成。这是一个老者的石像。
这整个门户内竟然除了石像空无一物。地面上更是没有任何的字。
帝天凝视石像，这门户的秘密必定和石像有关系。如果他没有猜错，刚才第一个门户考验的便是勇气。那么这第二个门户肯定也是考验他身上的某一特质。
资质阁果然神秘莫测。传说每次考核即便进入一样的门户，考核的题目都不相同。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微微沉吟下，他绕着石像走了几圈，试着要去解开这石像之迷。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喝声在他脑海响起。
“滚出去。”与此同时，帝天感受到一股大力作用在他身上。
“滚出去。”这声音似从四面八方传来。
帝天骇然。这威压竟然和他丹田处的那个神秘佛陀的威压一模一样。
这，竟然是一个绝世强者。
大力欲要撼动帝天双腿，但是帝天却是纹丝不动。
“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一声又一声，这声音充斥在帝天脑海中，似要让他臣服听命。
恐怖的压迫力碾压着帝天双腿。明明是宁静的空间，在这里的帝天却是宛若受着“狂风暴雨的击打”。
在恐怖的压迫力下，帝天笑了。这笑是胸有成竹的笑，是毫不畏惧的笑。
一息，他的腿被碾压至鲜血淋漓。
两息，他的小脚瞬间爆开，一团血雾升腾。
三息，他大腿爆裂，血雾弥漫全身。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他，面色依然淡然，似遭遇了这一切非人痛楚的人不是他。
与此同时，相对帝天，隔着中央区域的那个门户中，一个人早已经是退到了门口处。他便是帝秦。
不同的门户，竟然再次遇到相同的考验。
那“滚出去”三个字让他感觉世界都要坍塌。那压力让他魂飞魄散。
他只要再退一步，他便可以离开这门户，但是他不甘心。
感受着冥冥中传来的熟悉之感，他一定要通过这个考验。
想到前不久前知道的秘密，帝秦怒吼一声，“帝天！我绝不退缩。”
于是，他又继续走进门户，忍受那让人难以忍受的痛楚。
“帝天，我绝对不会臣服。”帝秦大吼。
与此同时，帝天从第二道门户刚刚走出。耳朵传来的是帝秦的大吼。
他愕然了一下，随即便是热血沸腾。
“命运的齿轮果然又把你带到这里，只是这次，宝物是我的。”帝天笑了笑，径直走向了中央门户。
帝天不知道，他离开后，那石像人竟然微微一动，嘴角似扬起一抹希冀的笑。
中央，乍看之下只有那在入口处看到的紫魂晶石。然而帝天知道帝秦就是在这里获得宝物的。
向前走去，他微微一笑，看向晶石内部。入口处他看到的不过是这个紫魂晶石的投影，现在在这中间区域的才是真正的紫魂晶石。
他似乎已经看到曾经属于帝秦的宝物已经在向他招手。
“嗯？竟然没有？”他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帝天疑惑。
然而此时，他竟然再次听到帝秦的大吼声从远处传来。他知道，帝秦在他的对面。微微顿了顿，他闪身躲回进第二道门户之内。
就在这时候，狼狈的帝秦从第二道门户内走了出来。只见他浑身是血，却是双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躲在暗处的帝天扬了扬嘴角。好弟弟，曾经属于你的宝物，你应该能拿出来。只不过，拿出来后，哥哥可不允许你用它伤害我和母亲。
帝天可以看到帝秦激动的神态。他心中疑惑。帝秦在还没有得到宝物前怎么会知道宝物在这里。
这一点让他着实不解。难道真的冥冥之中自有牵引，让帝秦获得这宝物。
帝秦越发的向前，紫魂晶石竟然亮了起来。随着帝秦向前走去，晶石竟然越来越亮，更是散发出让人迷醉的美丽光芒。
当帝秦靠近了紫魂晶石，晶石竟然喷发出一道紫芒。随着紫芒的喷射而出，一抹璀璨的银光在紫色晶石中闪现，似在这晶石中有什么东西激动不已。
这，便是前世帝秦的宝物——破天刀。
陡然，苍老的歌声响起在帝天耳边：紫魂晶石藏锋芒，沉睡神刀待苍茫。若是有缘人来此，破天银光露疯狂。
没有来得及查看这是哪里传来的歌声，帝天已经如离弦般的飞箭一般，冲到了中央的紫魂晶石处。
帝秦正要伸手触碰晶石，却看到金光一闪，一个人影却是窜到了他的前面。
这是浮光宗每个人都会的，浮光宗标志性身法：浮光掠影。
是帝天。
尽管一早知道自己的哥哥进入了资质阁，却是没有想到他一直在这里看着自己。甚至，帝天居然会在这关键的取得宝物的时间出现，他也吓了一跳。
没有任何犹豫，任何停顿，帝天一手触碰到紫魂晶石处，一抹璀璨的刀光竟然从帝天手中发出。
仔细一看，一把长约3尺，宽约1尺的大刀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帝天，你竟然敢夺取我宝物。你找死。”
在这一刻，帝秦已经毫无保留的和帝天撕破了脸皮。他能感觉到这把刀对他很重要。看到这把刀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这是这把刀在冥冥中召唤他。
“笑话，你罔顾母亲病情，竟然想要帮助佟南，抢我从试验中偶然得到的一株银线草。在你心目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震耳欲聋的质问，带着前世的怨气，帝天怒吼。
听到帝天的话语，帝秦目光闪烁了下。
“苍茫大陆，强者为尊。废话不用多说。我们手底下见真招吧。”
帝天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从相亲相爱的兄弟变成这样的两个陌路之人。
“弟弟。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曾害你，不曾伤你，爱你，护你。”帝天脸上涌现出一抹追忆。
他继续道：“五岁的时候，你病重，我不眠不休背你走了七天七夜，最后终于到底问丹峰的顶峰，为你求得一颗丹药续命。”
“十岁的时候，你因为贪玩出门，被一外宗弟子所伤，是哥哥，是你的哥哥我，一怒为你报仇血恨。那天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
“十四岁时，这次的宗门试验，你本没有名额参加，是我耗费一年的资源，为你求得一个名额，只因为你希冀的目光，你告诉我，你想参加试验。”
帝天越说越激动，帝秦在这话语中也带着一抹追忆。
“但是，你为何在这试验中明知道我在那里，却又告诉佟南等人我在那里，让他们去抢我的银线草，伤害我，要把我打成残废？“
帝秦带着追忆，带着神伤，听到帝天这么说，一下回过神来，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帝天。眼神中的疑惑表露无疑。
“你你竟然知道？”
“我何止知道这件事。弟弟，我自问从小到大，对你都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为何要在母亲端来的药物中对我下毒？”帝天咆哮。
尽管眼前男孩在前世，是把他和母亲害得如丧家之犬的主谋的帮凶，他也不忍伤害。
那是他的弟弟。他心中的弟弟。虽然不是亲生，他却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
因此，他一定要知道原因。为什么弟弟会变成这样。
如果说前面帝天说的话，带给帝秦的是疑惑。那么这刚刚发生的他要对他下毒的这件事，帝天竟然当场看出，他无法置信。
帝天这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缺根筋的人竟然会知道他的手段。
自己的得意手段，只不过是他人眼前的小丑行径。帝秦有点受到打击，甚至心乱如麻。
小时候的一幕幕，到了那天，一切都变了。当知道那个秘密后，他对他的哥哥变了。
他不愿接受那冥冥之中的命运。
他是帝秦，没有人能操控他。他不甘心。所以他要变。
看着眼前的兄长，帝秦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帝天看到眼前帝秦脸上的痛楚，知道自己的弟弟还没有如前世般凶狠。他的内心还有他，还有母亲。
他一定要改变前一世的遗憾。
母亲和弟弟，都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能不失去就不失去。况且，他也不愿因母亲看着他们兄弟两人自相残杀而心神疲惫。
前一世，母亲正是在这多重打击下，病重而死。今生他不会让母亲死，还要治好母亲的病。
就在这资质阁内，两人对话的时候，资质阁外却也是热火朝天。
无数的外门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看着资质阁的门户。
“你说，帝天能不能获取名次？”
“名次？资质天生的，除非后期吃了什么天才地宝，可是作为区区外门弟子，我们哪有那么容易得到这些宝物啊。帝天这次恐怕悬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这些宝物啊，也许他就得到过。”
“少宗佟南太过分了。他父亲随便给他一个储物戒，里面的价值相当于几万株银线草了。还要来抢我们外门弟子的东西。”
“就是。就是。”
“嘘。不要让掌教和长老听到啊。”
“唉。可怜我外门一个勇者就要死了。”
以佟天霸和各个长老的实力，当然是听清楚了这些弟子的一言一语。
每听一句议论，众人的脸色就更加漆黑。
“帝天，不管你有没有名次，你必须死。”佟天霸内心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