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终结

上位大妖一击,数千米的大山都能轰塌,力量无匹,远不是普通修士能够想象的。

在这样一击之下,初成法象的姒顶天当即便成了重伤,法象之身破碎,现出了真身。

而本就强撑的庄夏燃烧着仅剩不多的大巫血脉,同样一拍即飞,筋骨折断。

“噗!”

庄夏一口鲜血喷出,却再次站了起来,因为那只战天神猿一摄之下,吞天炉再次倒飞而去。

“你敢!”

极度愤怒的庄夏,十丈之高的肉身肌肉虬劲,再次爆涨两三丈,直冲向金色的猿猴。

“强大的血脉,看来你的祖上出过很是了不得的人物,只是你还是太弱了。”

战天神猿一声巨吼,四周的万米大树枝叶全部吹落,一拳轰了过来。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猛的碰撞在一起,宛如原子弹轰然爆炸!

强大的冲击波扬起百里尘土,中心压塌一大片土地,宛若巨大的陨石落下,冲击之下砸出的大坑。

只是瞬间,庄夏便倒飞出去,击穿一棵树干,一时木屑漫天飞舞。

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庄夏感觉浑身的骨架都散了,手骨更是裂纹无数。

只是他的手中提着吞天炉,这是他方才在半空中夺下来的。

将吞天炉扔给姒顶天,对方会意,匆忙离去。

“看来炉子里的那些小蚂蚁,你是真的很在乎啊,不过我一定会在你面前,一个一个的将他们碾碎。”

暴躁的金色猿猴露出一口獠牙,数次都被庄夏破坏了行动,他怒火升腾,急躁的再次轰杀而来。

真让这几只小蚂蚁逃走了,我有何颜面!

我是上位大妖,我是强大的战天神猿一族!

腥风四起,金色猿猴一拳再次轰飞庄夏,向着姒顶天追去。

“你给我停下!”眼睛通红的庄夏再次前来,一脚踢在对方的背脊上,庞大的力量将金色猿猴的皮毛掀去一大块。

“吼!”

金色的巨猿身高一千五百米,此时被庄夏伤到,简直是一种耻辱,它随即转身杀来。

瞬间就是数十次的碰撞,方圆百里的树木全部被撞倒,原本寂静的丛林此刻如同废墟一般。

轰!轰!轰!轰!轰!

庄夏一次次的被击飞,却再次勇猛冲上,每一击都使出全身的力量,震天嘶吼声中向着金猿杀去。

每一次对撞,庄夏便止不住的吐血,不只四肢的骨骼断裂,身躯更是破损不已。

再一次在轰撞中抛飞,庄夏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艰难的想要爬起来,却连一丝的力气也没有。

他的目光模糊了,血液大量流失,大巫血脉也仅剩不多,浑身的痛楚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意识渐渐失去。

战天神猿向着姒顶天追去,那个人已经跑的够远了,踏着大步,它一步便跃过数千里,追向奔逃的姒顶天。

几十个呼吸后,它追上了。

一脚如同承天巨柱一般落下,轰鸣声中,姒顶天与吞天炉瞬间被踩中,深深的踏入了大地。

愤怒的金色猿猴不停的践踏着,脚下的土地如同稀泥一样被踏的凹陷,非要将姒顶天与吞天炉踏碎。

仿佛紧绷的弦断了一般,庄夏完全失去了意识,可朦胧之中,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呼唤,而破碎的身躯也宛如泡在温泉之中,舒服极了。

渐渐恢复意识的庄夏猛然一惊——自己还活着!睁眼一看,四周依旧宛如废土一般的战场,远处的轰鸣传来。

他立刻想起了姒顶天与火火她们,便要起身去救,可却浑身无力,才发现自己身体重伤依旧。

虽然世界树空间不断渗透出温和的能量将他包裹,快速的恢复的他破碎的身躯,却也同样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更何况,哪怕他恢复了,又能有什么作用?

可此时,心急如焚的他哪里等的这个时间,也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或许下一个呼吸,姒顶天他们就已经被战天神猿一族的金色猿猴灭杀。

“世界树,你终于醒了吗?你有没有办法救下他们,有没有?你快说啊!”

庄夏心中叫喊着,可世界树沉默,最后才告诉他,它做不到。

“你做不到?怎么可能!你能穿梭万界,能烙印世界法则,威能不逊色于神灵,怎么可能做不到!

那只猴子也只是一只大妖而已,它不是妖神!你怎么会做不到!”

庄夏听到世界树的否定,言语癫狂,如果世界树都无能为力,他能有什么办法?

“并非我的力量不够,而是我不能出现在巨天世界,否则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哪怕我能将力量借给你,你的身体同样承受不起,也无法战胜对方。

其实,此刻你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庄夏冷笑:“你是想要我抛弃他们,钻到你的小空间里,和一只鸵鸟一样埋头不理?

我还是男人吗?哪怕我未来成为神灵,我能心安吗?

我问你,如果不管我能不能承受而强行灌注力量,能不能救下他们?”庄夏问道。

“或许可以,可这个极限超过越多,你的身躯受损越大,想要战胜这只大妖,你或许的这具身体就废了,神魂同样受损。”世界树警告他,因为这样的代价太大,它认为不值得。

“那来吧!”庄夏语气洒脱,毫不在乎。

世界树再次沉默片刻,旋即一股奇异而庞大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体内,眨眼间便充斥了他的全身。

随即,这奇异的能量在他的经脉中流淌,横冲直撞般洞穿所有未通的经脉,这时,庄夏全身都被撕裂了一般,剧烈的痛苦传来,让他面目狰狞,身体震颤不已。

冲开的经脉在暴力之下产生了裂痕,可庄夏完全顾不得这些。

只是几个呼吸,他全身的主要经脉,和万千细微的经脉都流淌着这奇异的力量。

这一刻,庄夏感觉冲满了力量,却仍然不够,哪怕这奇异力量的加持下,似乎也比不上燃烧大巫血脉后的强大。

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这奇异力量并不属于他,并不能完美爆发。

“再来!”这么点力量,如何战胜战天神猿一族的大妖。

随后,庄夏肉身百处全亮,恍若一个又一个略小丹田,座落在经脉的节点上,却凝缩在一起,无法储存罡气。

世界树的力量猛烈的冲击,瞬间便将其硬生生的冲开。

一个个窍穴开天辟地,形成了百处小型丹田,奇异力量涌入,随后不断开拓着这些窍穴,裂痕无数的窍穴构连,刹那连庄夏便到了周天境界圆满。

不过这奇异能量似乎等级太高了,注入庄夏体内,仿佛将铁水装在竹子中一样,哪怕能装下,庄夏的身体却同样在破坏着。

“死猴子,我来了!”庄夏大吼一声,残存的大巫血脉恍若极尽燃烧的火药一般,释放出强大的力量。

身体涨大到十三丈,巨大的身躯体积庞大,世界树的力量注入,双双加持下,庄夏感觉自己强大无比。

几个纵身,庄夏怒火冲天一般再次向着战天神猿一族的金色猿猴而去,暴喝声中惊动了它。

此时混杂在泥土中的吞天炉上裂痕无数,似乎一碰便会碎成无数块,但它坚持到了现在。

更重要的是,大妖踩踏大地也只是为了泄愤,如同用铁锤捶打落入土壤中的玻璃珠一般,因此它才残存到现在。

姒顶天状态比吞天炉还好一些,他的体积略小,哪怕深陷泥土也没有死去。

庄夏暴怒的冲来,一拳轰向金猿后背,愤怒的对方转身一拳,全力对击而来。

嘭!

庄夏体内庞大的力量蓬勃而出,崩山一般的冲击将金色猿猴击飞出去。

“怎么可能!”抛飞的金猿撞倒数棵大树,满脸不敢相信,方才它还能虐杀对方,庄夏打到重伤垂死。

可现在对方不仅还活蹦乱跳,更是修为大进,能一拳将它击飞,这恍若史书中的英雄传记。

但,它是战天神猿,祖上曾有过挑战天帝的绝世强者,它的体内有着荣耀的血脉,怎能被打败!

“我不容许任何的战败!除非死!”金色巨猿震天一吼,暴怒的冲来。

“杀!”庄夏同样杀意蓬勃,拳出如龙轰杀而来。

战天神猿天生擅长战斗,天赋更是在妖族中出类拔萃,如同疯魔一般的战斗恍若金色的战神。

而庄夏秉承大巫血脉,大巫战意滔天,永不惧挑战,永远挺起脊梁,给他强大的战力。

加上世界树给他灌注的奇异力量,还有他妖孽的战斗天赋,他一往无前,和战天神猿一族的金色猿猴战在一起。

一拳击中金猿的肩膀,瞬间血肉横飞,转眼金猿一掌拍来,庄夏向着大地激射而去。

短短时间,如同疯魔了一般的一人一妖疯狂的战斗在了一起,方圆千里的丛林狼藉不堪,折腰大片树木。

一拳之下,金猿的胸膛炸开一大块,血肉模糊,连白色的骨刺都能看见。

被击飞的金猿气喘吁吁的看着庄夏,无比自嘲,它竟然败了,战斗许久,刚才却露出颓势,被对方压制。

“只有战死的战天神猿,没有向人族屈服的战天神猿!杀!”

金色猿猴再次向着庄夏杀来,鲜血飙飞,却仍旧不管不顾出击,拳脚如同不断轰出的天锤,誓要杀死庄夏。

“杀!”庄夏的杀意冲天,再次压制住对方,一拳一拳轰向金猿。

一腿踢断金猿的手臂,再出一拳将其折下。

随后,庄夏将对方轰倒在地,震天的冲击不断响起,落在金色猿猴身上。

惨烈的金色猿猴深陷泥土,浑身的毛发都染成了红色,却仍旧龇牙咧嘴,挣扎着爬了出来。

“我战天神猿一族,胆敢挑战天帝,何惧一死。”

它身上断骨无数,可哪怕骨渣刺入血肉,自然坚挺的站着,随后杀向庄夏。

感受着身上渐渐消退的大巫血脉的力量,庄夏的身躯开始不断缩小,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世界树灌注的力量不断侵蚀着他的**,而大巫血脉力量衰弱更是再难阻止,经脉,百窍,**,还有紫府的神魂,庄夏忍受着剧痛,一拳轰向金色神猿的头颅。

“杀!”

一拳印在金猿的脑门,世界树灌注的奇异力量涌入,刹那之间便震碎了它的大脑,甚至连它的元神都没有逃脱。

目光暗淡的金色猿猴身体一僵,随即轰然倒下。

强大的上位大妖,妖族中的战天神猿一族的大妖,战死在了庄夏的手上。

长出一口气,身体的奇异力量回归世界树空间,瞬间抽离后,庄夏无力的倒下。

此时,他的身体仿佛皲裂的瓷器,道道裂痕。所有的经脉被侵蚀一空,化为了虚无。更有百个拓展的窍穴,此刻残破的如同筛子一样。

而大巫血脉,却如同彻底消失了一般,完全寻不到踪迹。

全身上下,庄夏没有一处完好。

他自嘲一笑,刚才是英雄了,可此时却近乎残废,濒临死亡。

他知道经脉消融,丹田破碎意味着什么,更惨的是,在大巫血脉与世界树奇异力量的爆发之下,他的身体开始崩溃,每一颗细胞都濒临毁灭。

这一战,庄夏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夫君!”

火火从吞天炉中跳了出来,踉踉跄跄的赶到庄夏身边。

庄夏悲惨的不成样子,身体各处随时都在消融崩溃,却被世界树稳定下来,没有死去。

“夫君,夫君你怎么样了!你不要死啊,火火不要你死。”

火火悲泣的抚摸着他浑身是血的残躯,泪珠怎么也止不住,和一个孩子一样大声哭泣。

她身上的气息极为不稳,冒出恐怖而神秘的火焰,似乎发生着什么不知是好是坏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