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人间第一帝,飘雪的西荒雷家!(求订阅,求月票)

黢黑的棺椁上,一刀之后,无论是未来身还是葬龙谷大帝,都没有再次出手。

不灭龙船上,大元天鹰冷哼一声:“这种蛊惑,一点诚意也没有。”

“他是认真的。”

有苍老而略显慵懒的声音响起,却是三疯道人罕见地开口了,他看一眼葬龙谷中,而后又摇摇头,叹一口气:“可惜,他看不清的,又何止于苏小子,修行路上,并非只有生命进化的风景,无论是怎样的人世间,可以引领族群前行的,永远只有一种人。”

顿了顿,三疯道人眼中浮现一抹异色,道:“或许,他从来都看得清,只是不愿看清。”

“这样的执念有何意义?”真临剑圣感叹道。

“执念于己,无关于对错,只是牵扯了世人,才有了因果与善恶。”汉天子淡淡道。

而随着汉天子开口,三疯道人看他一眼,赞叹道:“圣上看来已参悟至气运真谛,可喜可贺。”

“天道漫漫,诸法无涯。”汉天子轻笑着摇摇头,“我还差得远。”

不灭龙船最前方,河老三嘴角微微抽搐,轻语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群玄黄人,心境高得吓人。”

祁清斜睨他一眼,道:“你有心境吗?”

河老三忍不住翻白眼,再看一眼祁清背后的石质箭筒,决定不跟他置气。

而对于葬龙谷大帝所言,立在黢黑棺椁上,未来身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我只属于未来。”

他语气平和,更像是在阐述一种事实,因为无论是他,还是过去身,都是基于真正的时空而存在,非是寻常意义上的过去、未来二身,他无法真正立足于现世或过去,就像过去身或是现世真身,永远看不到他所看到的未来。

葬龙谷大帝闻言顿时露出几分惋惜之色,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没有半分征兆,如山岭一般巍峨的棺椁上,两大强者再次出手了。

休命刀黢黑的刀锋沉重,截断未来的时光,那镇压一切的锋芒,蕴藏着极境的光明,不断与那一双葬龙爪碰撞,黑色的龙鳞飞溅,伴着至暗的帝血不断迸射,葬龙谷大帝竟被压制了,挡不住未来身手中,与苏乞年真身交融的休命刀锋。

此刻,与休命刀合一的苏乞年分明能够感到,在两股道果交织的伟力灌注之下,那股更深层次的锋芒伟力,几乎被撬动了大半,霸道无匹的锋芒,无坚不摧,每一刀,都将眼前一角未来的时光截断,镇压,化为己用,即便葬龙谷当世大帝很强,那死亡与破灭之力源于诸天,却又超脱于诸天之外,连带着葬龙谷传承的葬龙爪,在苏乞年感来,也远远超出了他对于无上帝录的认知,去到了一重未知的领域,但依然被未来身生生压住了。

葬龙谷内,掘墓人一脉的五方大帝心神剧震,哪怕身为帝境人物,此刻也近乎失态了,葬龙谷一脉当世大帝,在他们看来,放眼古今诸帝中,也足以排入前十之列,是绝巅中的绝巅,诸皇不出,谁与争锋,但眼前这一幕,却打破了他们固有的认知,葬龙谷大帝被人压住了,落在了下风,甚至出手的,并非是诸帝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也不是活过了漫长岁月的一些活化石,老怪物,就是当世一个年轻人,一个不足百岁的年轻强者。

近古第四纪元之后,星空第一战帝。

“这也……太生猛了!”不灭龙船上,儒雅如五师兄,也不禁有些瞠目结舌,这种压制意味着什么,此刻龙船上,乃至所有映照这一战的五荒无上生灵,怕是没有谁不清楚。

“人皇之下,人间第一帝。”

刑天殿里,第一刑天沉声道,如这位绝巅大帝,此时也不禁深吸一口气,眸光一下变得极为复杂。

不仅是他,身姿英武如第四刑天,此刻也有些失神,对于苏乞年,他们都曾经预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这位年轻的巡天殿主,屹立在帝境最绝巅,睥睨诸敌,人皇之下,难逢抗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措不及防地映入他们的眼帘。

“未来身!”

乱空山上,这一代的乱空大帝一字一顿道,束起的白发崩散开来,他眸光锋锐,令立在身侧的乱雨准王心惊胆战,肌体都像是要裂开了,叔父竟然被激起了战意,而他这一刻,也很难想象,就在不久之前,他还以主阵者的身份,困锁过这位巡天殿主,现在看来,实在是在刀尖上游走,真是无知者无畏。

不过再转念一想,对于那位年轻的巡天殿主,而今的星空第一战帝而言,他也算是上一辈的人物了,这人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看淡一切,真正四大皆空,能够有所成就的,只有佛陀一族,是以,身为前辈人物,乱雨准王也曾有心气,但现在全部被浇灭了。

连葬龙谷当世大帝都被压制了,他再高的心气,与葬龙谷当世大帝,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这并非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一位从上个纪元之末,就屹立在绝巅的大帝,该有的睥睨姿态。

此刻,通明帝族深处,那座幽静的泉潭边。

一身白袍的剑帝通明眸光沧桑,他负手而立,深邃的眸子映照出两道伟岸的身影,他看上去古井不波,气息宁和,除了未来身出刀的那一刻,眸光微亮之外,并无半分情绪变化。

神农山中,有竹叶婆娑的声响,紫竹林清静,明轮大帝碧青色的眸光流转,倏尔轻笑一声,道:“吾道不孤。”

人间诸帝,此刻心绪难明,但五荒大地还有很多无上生灵,此时连呼吸都凝滞了,甚至有些活化石像是真的石化了,觉得不朽意志映照的,是否是某种幻象,毕竟大帝的领域,非是常人可以揣度,王者也不行。

所以,他们被两位帝境人物拖入了不灭意志的幻境中,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眼前这一幕,实在是有些令他们难以接受,一个刚刚晋升的年轻战帝,压制了在大帝领域多半已经走到尽头,号称当世最有可能成皇的葬龙谷大帝,怎么看都觉得过于失真。

黑雾激荡,不断被黢黑的锋芒剖开,被炽烈的光明焚化,但很快又有更多的黑雾滋生,葬龙谷就像是一处死亡与破灭之地,是一处葬土,哪怕是未来身驾驭的休命刀锋,也没能打破这葬龙谷的范畴,只是有部分气象映照于外。

葬龙谷当世大帝与未来身,以及与休命刀合一的苏乞年激烈对抗,他一双手臂满是刀痕,龙鳞破碎,帝血汩汩流淌,但除了第一刀将其手掌削断之外,接下来无论是怎样截断、镇压一切的锋芒,都不能再令其帝身有缺。

大师兄洛生蹙眉,但也不难理解,葬龙谷当世大帝已经几乎是帝境的界限了,小师弟的未来身再强,借助休命刀,至多也就是强过一线,再向上,就去到了至高的皇道领域。

很显然,无论是苏乞年的未来身,还是葬龙谷当世大帝,都不可能打破天壁,步入那至高的领域之中,这场帝战到了这一刻,也已经临近了尾声,在洛生看来,光是压制,显然还远远不够,想要葬龙谷当世大帝俯首,还需要更强的伟力。

祁清伸出手,握住了背后的石弓,却看到一身麻衣的大师兄背对着他,轻轻摇头,他握住石弓的手放下,但眼中却浮现一抹忧色,身为师兄弟,他们很清楚,连未来身也动用了的小师弟,一身底蕴已经尽出。

铛!

某一刻,一刀迫退了葬龙谷大帝的未来身长吸一口气。

咚!

天地间,骤然间响起了沉闷的心跳声,又仿佛天鼓被擂动,突如其来的变化,仿佛源自未来身本身,又仿佛源自其手中那口墨色的劫刀。

葬龙谷大帝刀痕累累的双臂弹指间愈合,他那被黑色龙鳞笼罩的真容下,那冷漠的眸子,也生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唯有不灭龙船上,一身素纱长裙的刘清蝉明白,那沉闷如心跳的声响,到底是什么,在跻身战帝领域之后,哪怕并不在她身侧,苏乞年也能够隔空与她三分之一时光之心共振,这种变化,超脱了虚空的距离,让两个人的时光之心碎片贴得更近。

嗡!

下一刻,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未来身碎成漫天锋芒之气,与手中的休命刀合一,有少年白衣如雪,出现在黢黑的棺椁上,撇撇嘴,也随即碎裂开来,刀光亿万缕,尽数没入了休命刀中。

咔嚓!

也就在这一刻,西荒雷家之主身下的玉座崩碎,他霍地起身,满脸的错愕与震怒。

不远处,雷家天女通体都在发光,她一身紫纱长裙激荡,衣袂如雷霆轰鸣,如霜雪神玉的肌体莹白,青丝飞舞,那惊艳了时光的绝美容颜上,一双如紫晶般的眸子绚烂而莹润,密布寒霜。

继而,整个雷家祖地飘起了鹅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