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英雄泪带来的灾难
“你拼个毛啊？主人为了给你疗伤，连心血都激发了。醒了就赶紧给我滚下来，主人在地上躺着，你一个下人霸占着卧榻算怎么回事。”
戚奇高毛脸抽成一团，毫不客气的喷了武破天一脸。
“我这伤是主人给我治好的？为了给我疗伤主人激发了心血？你大爷的，这下我的罪责大了。”
天佑大陆尊卑分明，主子体恤属下的确实不少，但从没听说过哪家主子为了一个下人，不惜激发心血为其疗伤的。武破天半生从戎，可他还是一个武者，自然明白激发心血会带来什么后果。
接下来的两天中，徐默一直在卧榻上沉睡。炼药中高强度的输出让他精神内力严重透支，特别是激发心血之后，不但过度透支精神力和体力，就连生命力也有不小的损失。
两天中武破天不眠不休的守在徐默病榻前发呆，每次戚奇高给他送饭，都是囫囵吞枣塞进肚子，甚至都不知道吃下去的是什么。两天的时间武破天嘴边转圈的燎泡，只要主人一天不醒，他就会被无尽的自责、内疚等负面情绪煎熬。
清风邀月楼的柳清风也不轻松，不但柳林嘴上挂着亮晶晶的大泡，柳清风照样不少。因为徐默昏迷，武破天和戚奇高根本无心做生意，中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喝惯了醇厚美味的英雄泪，实在无法再忍受劣质麦酒那种闻着香味扑鼻，入口骚臭无比的折磨，只好每天派出管家在清风邀月楼蹲守，抢购数量有限的美酒。
数天下来，数量本就不多的英雄泪告罄，于是乎柳林陷入无尽的折磨之中。每天酒楼一开门他身后便跟着几十位蹲点守候的管家，无论柳林如何解释都无法取得大家谅解。众多管家的想法很一致，我们谅解你，可主子谅解我吗？
英雄泪断档引起清风邀月楼极大地骚动，不胜其烦的柳林被众多管家折磨无休无止的折磨两天之后，挂着一嘴的燎泡找到了柳清风。
“老大，这个管家我实在没法干了，求求你大发慈悲让我去别的地方打杂跑腿吧！再没有英雄泪出售，我就被这些如狼似虎的混蛋折磨死了。”
柳林两眼含泪，指了指身后乌央乌央的一群双眼发红的管家。这些人的主子无一不是中州城名门大户高官权贵，虽然身份低微，但天天和中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打交道，积累下的能量实在不可小觑。
“柳掌柜，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开门做生意难道还怕生意兴隆？话再说回来，你们轰轰烈烈的推出英雄泪，让我们家老爷喝顺了嘴，再突然停止销售，是不是有意和我们过不去？每天两手空空回去，每次迎头而来的都是主人无尽的愤怒责骂，我们不找你找谁去？你们看俺这嘴，一圈的燎泡我找谁哭去？”
一名管家怒火中烧，每天回府都被主人骂的昏天黑地，要不是多年来忠心耿耿颇有功绩，说不定主子就要家法伺候。奶奶的，你们这不是坑人吗？砸了老子的饭碗，一家几十口我怎么养活？
“贺管家言之有理，我家老爷下了最后通牒，两天内看不见英雄泪，我就不用回府了。柳掌柜、柳老板，求求你们大发慈悲救救我吧，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几十口子张嘴吃饭，我、我……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
另一名管家眼圈含泪，心中虽然怒火熊熊大骂清风邀月楼不是玩意，但是为了保住手中的饭碗，只能忍气吞声软语相求，为了家中那几十张嘴，说着说着真的跪地苦苦哀求。
“清风邀月楼真不是东西，这不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吗？砸了我们的饭碗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千多口子人挨饿受冻？”
一句话勾起众多管家心中的怒火，群情激奋情绪失控，眼看着就要发生冲突。
事到如今柳清风不出面实在不行了，揉着太阳穴的柳清风只好站出来安抚大家。这件事不再是简单的营销问题，事情的发展已经失控，渐渐影响到他多年经营的根基。
“各位各位，并不是我们清风邀月楼不愿意做大家的生意，实在是我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吧，为了保住大家的饭碗我豁上这张老脸亲自跑一趟，尽可能满足大家的要求，如果可能的话，人手一份回去交差。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半斤装英雄泪十金币一瓶。”
“这个可以接受！我们竞价购买的英雄泪时高时低，但平均下来也在十金币以上。柳老板，真的能人手一瓶吗？”
众人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轰然叫好声中一口答应下来。情绪逐渐恢复冷静的管家们在柳林的带领下回到酒楼，安静的等待柳清风的好消息。
“哎……这事闹的，昨天我们家老爷的至交好友来访，就因为那个该死的英雄泪没了，老爷的那为好友拿出英雄泪给老爷倒了一杯，为此让老爷大丢面子，哎……后果你们懂？”
贺管家一脸旧社会，英雄泪这才卖了几天就在上层社会如此流行？一旦有客人造访没有英雄泪招待，好像立马矮人三份，奶奶的，一瓶酒而已，用那么重要吗？
“贺老哥，我想你是理解错了，你就不应该把英雄泪看成酒，直接把它看成主人的脸面才对。现在呀，英雄泪已经成为身份的象征，只要有英雄泪拿出来，乞丐也像权贵。”
另一位管家深谙世事，一语道破其中天机。
“唉……说句丢人的话大家莫要见笑，你们以为我家老爷巴巴的买英雄泪回去是自己喝吗？如果没有重要的客人，老爷一滴都不舍得尝，整瓶英雄泪都用来招待客人了，他大爷的，你说也怪了，这两天客人特别多，一人只倒一杯，天还没黑人没少酒没了。”
另一位管家深受其苦，苦涩的连连摇头。
“没什么见笑的，大家都差不多。毕竟英雄泪价值不菲，一瓶酒的钱都够我家几十口子人一年的生活费了。你说英雄泪随便买多好，贵点就贵点，反正也是花主子的钱。这份罪受的……没法提了。”
中州学院，徐默的小破屋前，匆匆赶来的柳清风被突兀现身的戚奇高拦住。小矬子一脸的生人勿近，神色不善的说道：“柳前辈留步，我家主人沉睡未醒，不见外客。”
“找你也是一样，戚老弟，能不能通融一下送一些英雄泪救急？唉……清风邀月楼快成菜市场了，没有英雄泪，恐怕会演变成战场。”
柳清风深感无力，虽说清风邀月楼只是他收集情报掩饰身份的地方，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尽力维护多年心血累积下来的根基。
“变成屠宰场都和我没关系，没有主人的吩咐，半滴英雄泪都没有。”
小矬子正为徐默受伤烦恼，自然不会给柳清风面子，板着脸拒绝了柳清风的要求，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算了，要不我在这等会吧，等徐默醒了总可以尽去了吧？”
跺跺脚中州城都随着颤抖的黑老大，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小矬子眼中除了主子之外目无余子，但他的主子又不是轻易能招惹的人，如果不是这样，柳清风绝对敢当场把小矬子轰成渣，直接闯进去拿酒走人。
一高一矮一老一少直挺挺的站在小院子中大眼瞪小眼，各怀心事呼呼直喘粗气。酒楼闹哄哄的乱成一团，没见到徐默之前柳清风不肯轻易离去，戚奇高邪火中烧，自然也没有好脸色，两人就这样不言不动直挺挺的站着，彼此瞪眼。
“七尺高……七尺高你死哪里去了？快来……”
小屋中传来武破天杀猪般的声音，鬼哭狼嚎的喊叫戚奇高。
“有话说有屁放，老子叫戚奇高，不叫七尺高！你个二杆子是不是想死？惊吓了主子你就死定了。”
戚奇高一边飞奔一边高声咒骂，毕竟主人昏睡不醒的原因出在武破天身上。
“你看……你看，刚才主人的眼皮动了一下，应该是快醒了？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莫不是我眼花了？”
武破天不住地搓着双眼，一迭声的催促戚奇高。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当你们是兄弟，不要开口闭口叫我主子。这一觉睡得真好！”
徐默长长的身了个懒腰，一边斥责武破天一边翻身坐起。
“主人……嘿嘿，公子你醒了？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武破天一脸憨笑，尴尬无比的抓了抓脑袋，总觉得叫公子对主人不敬。
“呵呵……那个不急，是不是柳前辈来了？快点请他进来。”
敏锐的察觉到门外之人的气息十分熟悉，徐默很快断定院子中的人是清风邀月楼幕后主子。
“徐公子，你这一觉睡得……再不醒我都没法活了！”
也不用等人请，心急如焚的柳清风一遍埋怨一边走进小屋。酒楼几十家名门望族的管家坐等英雄泪，都火燎鸟毛了，还顾及屁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