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仁贵铁心定计 尉迟一夫当关
齐天圣无声叹息,还是手腕不硬,遥想当年太宗东征,仁贵雏龙刚飞,意气风发,白袍银甲,指点江山何等的笑傲,一曲龙门笑四方,打得敌军望白而恐,大有千军万马避白袍之势。
再看现在,黑发以灰白,身肩大任,兵少将寡,前狼后虎,进退不得,腹中兵甲百万却难以施展何等的憋屈。
第二日清晨,金鸡报晓三声,薛仁贵穿戴整齐从帅帐走了出来,看着苍茫嘟囔了一句贼老天。
远方黑点变大,斥候,带着白骨洞和天殁冢书信回来了,薛仁贵命二人下去好生歇息,撕开火漆,一手一张双目冷电纵横。
“怎么样了?”尉迟严衣甲不解身走了过来。
“你看!”说着将两份信递给尉迟严。
“嘿嘿,一个意思。”尉迟严没有意外,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书信内容大同小异,先是指责薛仁贵言而无信,然后说了自己心中窘迫,最后都同意与唐军结盟,不过作为代价唐军必须打前锋诛灭对方。
白骨洞内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要不也不会让仙宗神门和各路妖魔占了四圣林,还夺了一半白骨洞。
不过对于唐军来说这些都不是事儿,他们要的是整个白虎岭的控制权,至于四圣林已经不做考虑了。
西牛贺洲拿下一地,便可在未来大劫将兵祸拒之门外,不过现在最关键一个问题与谁结盟。
二人无言,这是个大问题,不管与谁结盟,消灭对方之后便是一场生死战,确定谁将彻底操控白虎岭。
“白骨夫人!”沉默不到三刻,二人异口同声。
“反对!”齐天圣不知何时在二人身后,他天眼看书信,又听到二人定计,顿时大急。
白骨洞内乱不假,多半兵力在白虎将军也不假,可不要忘了白骨洞还要一个白骨夫人,白骨夫人的可怕他是见识过的,三人拼命才有六分把握斩了白骨夫人。
而从书信上条件来看,白骨洞和天殁冢都打着让唐军消耗对方的念头,那时唐军兵少将寡,根本本可能是对方的对手,所做一切都成了他人的嫁衣。
“就这么办!”薛仁贵笃定,他心中有苦,如今情形不战不成,时间拖得越久,对唐军越是不利,要知道每天都有仙宗神门与各路妖邪前往西牛贺洲。
四海龙族如今气运刚兴,内部还在消化,根本无暇拦截各洲来人,要不四海龙族也不会只派了龙女和龙马来。
“你疯了!”齐天圣跳脚大骂,分析利弊,希望薛仁贵能收回将令。
“我懂!”薛仁贵沉声,然后唤来小校传达军令。
“我的刀也该动动了。”尉迟严道,唤来吞天兽,翻身就上,吞天兽一声怒吼踩着烟云飞向四圣林方向。
“听仁贵的!”远远还能听见尉迟严的哮声。
“这不是你的作风!”齐天圣冷声道,双眼冷电如刀,甚是不解,到底怎么了,到底什么事情逼得薛仁贵兵行险招。
“此战若胜,我便告知你一切。”薛仁贵道,点将台点兵马。
薛仁贵铁心定计,齐天圣反对不过,照拂他主帅颜面一腔火气压在心里。
那边尉迟严骑着吞天兽穿着狰狞甲胄,腰挂宝剑,飞到四圣林上空,勒马悬崖,沉气丹田,朗声大吼:“大唐国李治架下白虎军副帅尉迟严前来约战!”吼声如雷震动四野,煞气凛然,令四方都失了颜色。
唰唰唰..
一时间四圣林大动,钟声四溢鼓声如雷,道道光华冲霄而上,有人有妖有魔,站立四方各成势力。
“你欲何为?”有仙宗弟子大声呵斥,然后话音未落,尉迟严拍刀,吞天兽嘶声大吼喷吐烟云扑杀过来。
咻!
刀光气,人头飞,那弟子满眼不可置信,那个“为”字余音未消,还回荡天际当中。
尉迟严一骑当先,刀光四溢,杀入阵中,大杀四方,所向披靡。
短暂沉默,随即怒吼声炸苍茫,尉迟严一人一骑,杀入仙宗之中,三尖两刃刀高光如洗,银钩铁画,毒龙出渊,各种杀招征略四方,血飞尸落,出手无情,残忍而冷血。
“不要动!”李三思、李小白同时大喊,直至神门弟子,不要轻举妄动。
仙宗神门决裂三界皆知,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好的了。
“欺我仙宗无人!”姜飞熊大吼骑着四不像,拿着打神鞭,拽着封神榜侧面掩杀过来。
“你也欺我大唐无人!”尉迟严大怒,骑着吞天兽迎面杀来,他是马上战将,修的神将法,法力通玄,肉身无比强大,手中刀更是极品法宝,紧紧照面就让姜飞熊吃了个大亏。
姜飞熊飞速后退深知近身搏杀不是尉迟严对手,封神榜哗啦啦一响混沌剑气刺破虚空迎面斩来。
尉迟严哈哈大笑,岿然不动,眉心庭阙大开,符号和阵纹化天眼射出神芒映山红。
三道光崩碎混沌剑光。
姜飞熊惊愕,头一次预见有人以天眼神通崩碎混沌剑光的。
“吞天兽杀!”吞天兽大吼化山岳大小,浑身烟云弥漫,张口吞月,踏足蹦山。
他眼眸放光,“扑天雕杀!”扑天雕银眼金翅,有鲲鹏血脉展翅刮狂风,扑扇射雷电。
“这厮疯了!”众人大喊。
尉迟严彻底放开,命吞天兽、扑天雕随意乱杀,要搅乱战场。
尉迟严驾云御风,一手到一手剑,左右攻杀,他是战中战将,此刻犹如战神附体,威猛到无边,一人挡关,要拖住所有人。
“我为国之栋梁,定为我大唐挡强梁击横木!”他大吼,眼有泪,这是当年太宗所赞,他却不能陪太宗,心中有憾,曾在长安城大哭,震塌屋舍无数,却难抒心中抑郁。
此间天地大变,四海不平,学的一身艺卖给帝王家,他为国之栋梁,定要拒乱于门外。
心中有憾,胸有气,他大吼,壮怀激烈,战意熏天,战气凛然,以一当百,野战八方。
“杀!”仙宗怒,神门恨,诸路妖邪恨欲狂,放下成见联手击杀。
“银钩铁画,书写山河志!”尉迟严刀如笔,剑如墨,剑气纵横,刀光如水泼,搅动风云无限。
“啸天吼,扑天折!”尉迟延眉心庭阙放光,吞天兽华光出现在面前,犬坐对天狂吼,声动四野,声波如刀,斩向四方,竟是元神攻伐大术。
扑天雕更是盘旋头顶,银眼大亮,周身金黄射出十万八千剑,那是扑天雕的钢铁羽毛,可斩山可破水,攻伐无双。
“退!”元神与肉身双重大法,惊涛骇浪,霍乱四方,瞬间斩杀数十人,有人有妖更有魔。
“唐军竟有如此人物!”圣子头戴紫金冠,身披黄金锁子甲,脚蹬云藕靴,手持钨铁棒,火眼金睛照四方,浑身上下战气一升再升,似天都在这股气势下都颤抖了起来。
“人啊!”罗刹女意味深长叹息一声,随后一撩秀发风情万种道:“夫君可是躁动了。”
“人啊,真是意想不到,这天真的变了。”圣子大喊,踩着筋斗云气,一个跟头翻到战圈里,与尉迟严打了个照面,骇了尉迟严一跳,他身经百战,剑砍刀劈,且战且退。
“好快的反应!”圣子大赞,欢乐开怀,持棒就追,尉迟严并不与他缠斗,身子一纵一跳踩着扑天雕南辕北辙随意扑杀,吞天兽更是相伴身边护住他的后背。
“小小贼子,修行不过尔尔,竟敢如此猖狂!”
尉迟严不屑冷哼,大吼动天:“尔等无不是占据名山秀水,才有这身本事,若本将有尔等军甲不需百人片刻杀尔等十次。”
众人大怒,随之羞愤,尉迟严说的是实话,仙宗神门修的是法,哪怕是阵法也是以法为力,向尉迟严这种沙场猛将攻杀术根本应付不了,这也是唐军能在白虎岭占据一席之地根本所在。
万剑齐鸣,李三思施展御剑之术,卷起剑刃风暴,尉迟严刀剑合一,砍瓜切菜四方游斗。
“而乃蜀山剑客,在我皇治下,是我皇子民,将不杀民,我不杀你,尔休要动我!”尉迟严踩着扑天雕,狂风四起,展翅几百里速度快的让人咋舌。
大唐一虎一栋梁,一攻坚一守城,抡攻伐尉迟严还在薛仁贵之上。
“蜀山退!”李三思大叫,只身飞来,坏笑冷晒道:“现在我是蜀山脚下一匹夫!”李三思大笑持剑杀来,他让蜀山退不沾染这里的事,自己声称我是个匹夫流氓所做一切与蜀山无关。
“想死,本帅便送你上西天!”尉迟严大吼,却没有冲向李三思而是拉出一架弩炮,射出雷火射向远方,那里有数人往鸡鸣关而去。
“唐营有变速查!”都是人精,如此明显还开不出来。
“谁敢走!”尉迟严大吼,踩着扑天雕,手中弩炮雷火漫天,又急又快如雷霆似闪电,射中者火烧雷劈,元神都要崩裂,身死道消,成为劫灰。
“以战养战,以血为血,越战越勇,八九玄功!”圣子火眼金睛,明晰尉迟严所修的法,嘿嘿一笑露出嗜血獠牙,大喊,好极,好极,“今日就将你打杀了。”
“我为国之栋梁,定为我大唐挡强梁击横木!谁敢战我!”声奔四极,跑向八荒,战气动天地。
鸡鸣关外,薛仁贵点起人马飞扑白骨洞,闻得声音,不曾回目,只是低声呢喃似自语似梦呓:“尉迟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