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洞若观火

身为秦家堡的家奴,做这个都是习惯了的,要是出来一次不逼迫几个良民,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自己出过城门。

一般这个时侯,他们都会喊口号,“瞎眼了啊,沒看到秦家堡的人来了,还不赶紧滚蛋!”接着就是,嘭的一脚踢上去。

“还敢瞅爷,知道爷是谁吗?爷是秦家堡的!”啪一个大嘴巴子跟上。

……

可这次,他们的口号略有改变,喝道:“瞎眼了啊,沒看到秦家堡的姑爷要进城啊!还不躲开?”

一听到秦家堡的姑爷这几个字,从两个家奴的嘴里冒出来,梁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方才还在夸自己,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眼下,近虑已经逼来了。

在城门口大张旗鼓的称呼许浪为姑爷,以秦家堡对松江郡的控制力,只怕不用一炷香时间,老爷就知道了。

虽然说,喊姑爷的是两个家奴,可若是沒有自己的教唆谁会信啊!

再看看那两个家奴,还生怕别人听不清楚似的,一个喊的比一个嗓门大。

其实,他们也有苦处,被许浪吊打,以及虐杀秦彪的战绩给吓怕了,眼见就要进城了,这可是刷存在感的最后机会了。

不求留下什麽好印象,只求混个脸熟,今后万一有一天,许浪打上秦家堡的时侯,能够略微那麽留手一点点,可就是挂掉和沒挂掉的天地差别。

“哥,你这是做什麽?”许菡妍十分不满意那些人,叫自己的哥哥作秦家堡姑爷。

她皱起可爱的鼻子,问道:“莫非你还想娶那个贱人?”

许浪冷笑道:“娶,怎么不娶。只不过,我娶了以后,就会立即休掉!”

许浪这一招不可谓不毒。

乾坤大陆上的风气,跟地球上的封建社会有点相似,女人也是要讲究三从四德的。

假如秦菲儿真的被许浪娶回家,接着立马休掉的话,她立刻就会成为松江郡最大的笑话。

秦坤当然不会把宝贝女儿嫁给许浪,所以,许浪就想看一下,秦坤你用什么手段杀掉我?

如今本人大张旗鼓的进城来了,我倒要看看,你选择什么时候动手?

倘若,秦坤还是之前那样,当了****,还想立个牌坊。

那麽,许浪就可以放心的,把妹妹安心放在松江郡。

此时的许浪并不知道,秦坤自从收到女儿的来信,知道她勾搭上门派长老之子,自家已经有了強大的靠山以后,已经打算专心当****,不再立牌坊了!

假如许浪知道的话,就不敢放心的把妹妹留在松江郡,而自己去升级了。

一行人招摇过市的进了城门,许浪就对梁伯他们说:“你们可以走了。”

“啊!这就放我们走了?”梁伯几个都不敢相信,这麽容易就放了我们?

“倘若不想走,可以跟着我。哦,对了,替我带话给秦坤,等我十七岁生日的时侯,把你家小姐洗干净点,送到我的床上。”

这句话说的粗鄙,许菡妍都羞红了脸,狠狠瞥了哥哥一眼。

梁伯却似乎完全沒有听出这句话里对自家小姐的羞耻,一脸媚笑道:

“许爷您放心!到时侯一定洗得干干净净,还得喷上香水,找几个标记丫环,给爷服侍助兴,小的还有收藏的神油,一块献上。”

许浪哈哈一笑,赞许道:“不错,你小子有前程!”

许菡妍则直接给梁伯打上贱人标签。

说罢,许浪和妹妹当即拍马离开。

等到许浪脱离了视野,两个家奴立刻欢呼起来。

玛德,终于虎口余生了!

这一次真的是差点就挂掉了啊!

只有梁伯的脸色,却还是一脸哭丧。

两个家奴不由古怪问道:“梁管家,我们已经脱离险境了呀,您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呢?”

梁伯挥挥手,不耐烦道:“呆一边去,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们怎么可能清楚我内心的忧心。别理我,我想静静!”

一个家奴听得一愣,不由好奇地问:“管家,静静是谁?我们府里沒有叫静静的啊!”

看到梁伯抬手想要揍自己,这才赶紧躲到一边去。

梁伯长叹一口气,你们是虎口余生了,自己却才刚刚送到虎口边上。回去之后,见了老爷,我该怎么交代啊!

秦彪身亡,怎么交代?

灭掉许浪兄妹的任务失败,这该怎么交代?

许浪兄妹不但沒死,还被自己给送进了松江郡,这又该怎么交代?

许浪不但被自己迎进松江郡,还挑明了秦家堡姑爷的身份,被自己大张旗鼓的迎进来的,又该怎么交代?

也许,自己应该要好好考虑一下,究竟是回秦家堡,还是直接跑路,哪个选择比较好点了。

梁伯正踌躇的时侯,一队十几个人冲了过来。

这些都是老熟人,而且还是秦家堡歼击队里面的精英分子。

“啊!老王,别打……你干什麽,唔--”

两个家奴还想要打招呼,却已经被他们粗鲁的放倒地上,绳索捆上,嘴被捂上。

梁伯已经很识趣的举起双手,讪讪一笑道:“随便绑,我不反抗。”

一个领头的冷笑道:“梁管家可是家主身边的红人,我们怎么敢绑你。家主已经吩咐了,只要你不逃跑,就不会对你动粗。”

梁伯听罢,顿时一挺腰杆子,一脸正气凛然道:“我生是秦家堡的人,死是秦家堡的鬼,怎么可能逃跑呢?想要我去哪,我绝对配合!”

梁伯的脸上一脸恭敬,心里却在哇啦啦的流泪啊!

自己的左腿已经断了三次,也不知道,今天回去后自己的右腿要断几次呢?

……

许浪自然不清楚那边发生的事,更不知道梁伯他们的凄惨下场。

此刻的他,却是直接领着妹妹驱马前往济世堂。

济世堂还是还是老模样,冷冷僻清,沒有一个病人,只有老伯自己孤伶伶的坐在店里。

许浪领着妹妹进去,还沒有说话,老伯已经眯眼笑道:“小子,在城门口好大的威风啊!”

许浪听得一愣,这老伯看着深居简出,怎么对松江郡里的风吹草动,似乎都洞若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