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柳
第五章、柳
这的酒楼虽比不上俊城那般富丽堂皇却因为装修有意境而别有一番风味。
酒楼门前两只石刻的饕鬄高如成人，栩栩如生，门前地用木板搭起，门头由青竹排上，两侧还有文人提笔道：
百十里纯香飘过诱龙王；
步酒堂痴汉由凡成仙郎。
酒楼上更是横剑刻的招牌大字“百十里”，在当地也尤为出名。
“酒保小子，给爷上肉上酒，要最烈的。”
“好嘞，马上到。”姜琊进了酒楼直接找桌坐下，此时已经是下午，酒馆的客人并不是很多，随便一喊就有人来招呼。
没过多久，酒肉就用大碗抬了上来，酒肉之香果然弥漫四周，虽然无百里夸张，但也足让人忍不住想大喝一顿了。
姜琊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酒，刚要跨站门口就传来了小酒保赶人的声音：“走走走，我们这不招待要饭的。”
姜琊转头看去，被阻挡在门口的正是夏官。此时的夏官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脏污血腥的要命，也难怪这酒保将他撵在门外。
“主……主人。”看到姜琊看向自己，夏官羞涩的低下了头。
一听夏官称呼姜琊主人，酒保便转过有来用异样的眼光看去姜琊。
“客官，这是？”小酒保不敢怠慢来客，稍微弯下了点腰，客气的问道。
姜琊先是“哎”了一声，挥了挥手道：“那是我的剑奴，放他进来。”
见姜琊说了，小酒保也就不在为难放了姜琊进了酒楼，酒楼的木制台阶不高，但是拖着三百斤长剑的夏官上起来可就费劲不少。好算是连人带剑进了酒楼，夏官再也熬不住了，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一双小眼睛看着此时正在大口吃肉的姜琊，喉咙上还未成形的喉结上下挪动了几下。
夏官的丝毫动作完全逃不过姜琊的眼睛，“哼”笑了一声转头看去夏官轻一打量，声音平和的问道：“饿了吗？”
此时早已经头晕眼花的夏官听到姜琊问话，马上使劲的点了点头。
看到夏官点头，姜琊随手拿起一块肉骨朝着夏官扔了过去，夏官已经无力承接，竟被肉骨头打到了头上。“哼，真是废物。”
已经又饿又累的夏官此时见到了肉骨头就犹同看到了生命的光芒一样，没再管什么姜琊的指令，连忙趴在地上啃了起来。
“对，就趴在地上给老子吃吧。狗，就应该有个狗样。”看着地上的夏官，姜琊轻蔑的一笑，端起碗来继续大口的吃了起来。
“唉，怎么又来个要饭的。快滚快滚”
没过几下，酒保的声音再次从门口传了过来。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姜琊可就再没有半点心思回头了，反倒是急忙吃肉的夏官听到“要饭”的时候，心理反应就是一个激灵，莫名其妙的感觉忽然迫使自己朝着门口看去。
此时的门口，来了一个身穿破旧以上的小女孩，小女孩也是十来岁的模样，头发略有蓬乱却也长发及腰，过长的刘海挡不住大萌的眼睛，脏兮兮的脸蛋和鼻子，天生就带着几分可爱模样。
“我饿了，想吃。”说着，小女孩竟然不理会小酒保的撵赶，继续大步朝着酒楼走去。女孩可爱面容下的樱桃小嘴，却话语冰冷，有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滚滚滚，我这里不接待要饭的。”见小女孩不识时务，小酒保直接一步冲向前去，将女孩推出了门外。
由于太过突然，小女孩竟直接朝后倒了过去，眼看身后就是成人高的饕鬄石像。
看到此情形，夏官马上放下手中的肉骨头，几乎用尽了全力猛的窜了出去一把护住了女孩朝后继续倒去。
夏官完全是给女孩当了保护盾，“嘭”一声闷响，夏官的后背和后脑实实在在的撞在了石像上面，可就算如此，夏官的手也没松开女孩。
夏官应声倒在了地上，小女孩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夏官眨个不停。
“看什么啊你，傻妞。要不是我，说不定你都死这了。”夏官松开女孩，摸了摸自己已经鼓起大包的后脑袋，已经饱受虐待的夏官面对这点伤痛只能说是感觉不痛不养。
被夏官说了，小女孩的小嘴撅了起来，伸出自己幼嫩的小手也帮着夏官揉着他的伤口，又呆呆的将手挪到夏官的胸口，抚摸了几下夏官昔日胸口的伤疤，露出了一脸的迷茫。
“喎，你是不是饿傻了。”看着小姑娘傻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伤疤，夏官用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玩笑般的说道。
“是有点饿傻了。”女孩撅起来嘴，猛的站起来，又要朝着酒馆里走。
“唉，你等等。”看到女孩又要重蹈覆辙，夏官紧忙制止住，马上几个大步冲进酒馆里拿起自己肉骨头又跑了出来。
“来，这个给你。”脏兮兮的小手捧着一块不大的肉骨头，夏官脸上露出了最真挚的笑容。可能是同是天涯伦落人，在女孩的身上，夏官能感受到那份自己的悲哀。
“肉？”小女孩看着夏官的肉骨头，眼睛一眨，头轻轻一歪，嘴角露出了笑容。
看了一眼肉骨头，肚子早就打鼓的夏官强忍住了饥饿，把肉骨头朝着小女孩手里一塞，颇是仗义的说道：“嗯，吃吧，吃了就不饿了。”
小女孩满脸笑容的接过骨头，没什么道谢，而是狼吞虎咽了起来，吃了几口，小女孩又呆萌的转头看了看夏官，把骨头又塞到了夏官手里。夏官咽了口唾沫，憨笑了两声也啃了一口扔回给了女孩，就这样，两个小孩蹲在酒楼门口，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一块肉骨，倒有几分郎情妾意的感觉。
“我叫夏官，你叫什么名字啊？”正吃着，夏官朝着身边的女孩问去。
“柳。”女孩头也没转，继续品尝着肉骨头带来的满足感，含糊不清的吐出了一个字来。
“柳？”见到柳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年少的好奇心和获取关注感的心理作祟，迫使夏官继续问道：“你是哪里人啊。”
“好远好远的人。”柳的声音幼稚却冰冷，回答起来也干脆的很。
“那你怎么在雨德城？”游历他乡的心，此时年少的夏官最懂。虽然只有十二岁，可却感觉自己经历了足够的世间沧桑，此时夏官的语气就有一些略带忧愁的意思了。
“找火。”柳依旧冰冷的回答。
“找活？你这小女孩家家的能干了什么活？吃饱了就快点回家去吧，你家里人会担心的。”一听柳是来找活的，此时的夏官确实给不上半点办法，眼看着眼前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落魄街头，如果是昔日的夏官一定会给于最大的帮助，可如今，夏官看了看满身破旧的自己，除了刚才吃掉的肉骨头以外，夏官如今身无半点外物。
“狗崽子人呢？”就在二人聊的正欢的时候，酒楼里姜琊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让夏官浑身一激灵。
“主……主人，我在这。”听到声音的夏官马上喊了回去。
“主人？”听到夏官叫主人，柳终于好奇的转过了头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夏官问道。
“是的，他是我的主人。我是他的剑奴。”如今的夏官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他站起身来自然的伸出手摸了摸柳蓬乱的头发，脸上带着一丝有些悲情的笑容。
“那是什么？”柳不解的问道。
“呃，这个……”柳这么一问，到是让夏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挠了挠后脑，刚要解释，却被一个粗野的声音打断：“姜琊狗贼，想不到你还敢露面。”声音从酒楼外传出，只看到五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身穿狼皮战袍几个箭步就冲到了酒楼当中，壮汉身后跟着十余个面带凶色，身手不凡的青年守住了酒楼的前方，各个手持利器，或刀或剑或大锤，夏官一看便知道这是姜琊的仇人来了，心里顿时又喜又忧。喜的是有可能摆脱的了姜琊的虐待，忧的是自己今后的路怎样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