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文明皇宫

栗翰青拉着栗翰梅的手,带着她参观机舱的各个地方。她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坐大伯的飞机。

她在第一次乘坐时就已经把机舱的各个区域和部位研究了个透,所以,她对机舱的各个部分都非常熟悉。

“青青妹妹,这里是厨房区,这里面的装饰面都是胡桃木。看,这个是高温烤箱,这个是微波炉,还有这个,是浓缩咖啡机。”

栗翰青像个导游一样,一边走一边耐心地向妹妹解释着,“我们的右边,请看,是客舱前部的盥洗室。“

栗翰梅睁大着眼睛,好奇而兴奋地观察着机舱周围的一切。

她想不到的是,若干年后,她拥有了属于她自己的、比这个还更昂贵的私人飞机。

“前面就是一号舱,那里共有四张单人扶手真皮沙发。走,我带你看看去,”栗翰青牵着妹妹的手,走进了一号舱。她一边抚摸着沙发表面,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看,这是LCD独立显示屏,它是可以滑动调节的,你要什么角度看都可以,科学吧?它的控制板就在这座椅旁。看,就在这里。”

“你知道为什么里面的光线这么好吗?哦,原来秘密在这里,”栗翰青指了指舷窗,“原来就是这个超大的椭圆形舷窗在起了作用。”

“这哪里是飞机?这简直就是一个皇宫,人类文明的皇宫。哇,我们人类的智慧真伟大。”栗翰梅感慨万千,翘起了大拇指,激动地说:“我要为我们的人类赞美!为科学和文明赞美!”

接着,她们来到了二号舱。

“这里是客舱中心,看,都舒适啊!空气的味道也很好。很温馨吧?”栗翰青自豪地解释着,转着身子,像卫生防疫站的工作人员执行检查任务一样,认真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她们先是各自坐在单人真皮沙发上,双手舒适地搭着扶手,闭着眼睛享受了好一会儿,接着又到对面那张可供两人卧眠的四座真皮长沙发中躺下,装作熟睡的样子。

栗翰青说:“青青妹妹,我睡着了,在做梦了。梦见我正开着宇宙飞船在银河系中遨游了。晚安!”

“我也是,青青姐姐。我刚才梦见我正骑着一匹汗血宝马,指挥着变形金刚和碎骨魔战斗着呢。”栗翰青在沙发上打了几滚,高兴地说道,“现在,我正梦见一只很大、很大的雄鹰正在朝我这里飞来,它要帮忙变形金刚打败碎骨魔。”

栗翰梅装模作样地睡了几秒钟,接着侧了一下身,在栗翰青的腋窝处挠了几下,两人咯咯大笑,互相打闹了一阵,从大床上爬了起来,接着往前面的三号舱走去。

姐妹俩来到三号舱时,看到大人们都坐在这里,正在商量着什么。她们嘻嘻哈哈的,只顾笑闹着,却不理会大人们的正在忙着。

“嗨,两位宝贝,不能往前走。”阙妮见她们正要往四号舱走去,对栗翰青招了招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示意她们止步。“大伯正在里面工作,我们都不能打扰他。打扰别人的工作是不礼貌的。”

“对啊。要做个懂礼貌的孩子,”车苗一伸手,拦腰抱住了栗翰梅。“大伯正在工作,他需要安静,你们两个都要乖乖的啊,翰林哥哥是从来不打扰别人休息和工作的,要向他学习。”

“我们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们还是要感谢伯伯的提醒。是的,我们也要向翰林哥哥学习,他肯定有比我们优秀的地方。”栗翰梅拉了姐姐一把,彬彬有礼地分别向车苗和阙妮鞠了一躬,逗得她们一阵大笑。

两个小孩懂事地停了下来,找了座位坐下,接着又开始交头接耳,时不时捂着嘴巴忍不住地笑着。

栗板真打完了第六个电话后,贝尔丽莎就准时前来提醒他说,下一个议程已经安排好了。

他放下手中的工作,从座椅上直起身,到盥洗室洗了手,揉按了太阳穴和鼻根部的睛明穴好一会儿,再用冷水毛巾敷了敷疲劳的眼睛,然后从四号舱走了出来,前往三号舱的会议厅走去。

三号舱是客舱的心脏部分。这里摆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桌子,桌子呈三段折叠式,台面由深色的木瘤纹胡桃木制成,桌子周围是六张真皮沙发。

沙发对面是书橱,摆放着所有的必要办公设备,包括打印机、传真机和通话设备等等。

长方形的桌子正中间,端放着印度小叶紫檀精制而成的盒子,盒身周围覆盖着丝绸金银被。

这是老太太的骨灰盒。

栗翰梅一看到奶奶的骨灰盒,就立刻停止了嘻闹,快乐的心情急转直下,悲伤和痛楚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奶奶,我们一大家人现在都陪您回老家,您现在不是在坐车,而是在坐飞机,”她把骨灰盒抱在怀里,紧紧贴着自己的脸,抽泣着说:“这是大伯自己的飞机,很稳很稳的,你觉得舒服吧?”

车苗、阙妮看着栗翰梅,悲从中来,黯然神伤,禁不住泪眼朦胧。

车苗轻轻地拉了栗翰梅一把,拍了拍她的肩膀,蹲下身子,对她说:“梅梅听话,不能哭,不能吵奶奶睡觉啊。”

栗翰梅听话地把骨灰盒放回,回到座位上,默不作声,只顾擦着眼角。

一到三号舱,栗板真就看到栗板探在看着什么。他走近一看,原来是母亲写的信。

栗板探说:“哥,我怎么看,这封信都不可能是妈妈写的。”

栗板真接过信,把它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读了又读。看着那一行行工整的、用毛笔写的字迹,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曾经见过。

有一点他完全可以确认:一个连小学也没有毕业的母亲,是根本不可能写出这封语句流畅通顺、用词准确到位,而且还带有不少文采的信来的。

母亲从来没有摸过毛笔。栗板索书房中的笔、墨、纸一应俱全,前几天,毛笔不知道被谁从笔架下取了下来,横放在桌子上。而且,小玻璃瓶装的墨水比原来的明显减少了,甚至还有几滴掉在那胡乱摊在桌面的稿纸上。

栗板真和栗板索一起分析着这些奇怪得离谱的事情,兄弟俩越想越觉得奇怪,越奇怪就越摸不着头绪。

但是有一点,他们是可以绝对肯定的:一定有人用了这里的笔、墨、纸,写成了这封信!

写这封信的人,到底是谁?当然,栗板真和栗板索首先排除了他们自己。

栗板真从小在父亲的指导下练习写毛笔字,几十年下来,书法已经是非常好,但是最近忙得废寝忘食,根本没有时间动笔。

栗板探从小到大,压根儿没有摸过毛笔一次。

车苗?阙妮?她们只会用自来水笔写字,不可能。

栗翰青?栗翰梅?

栗翰青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毛笔字,有了一点小功底,但是这几年忙于功课,初二以来就很少走进栗板探专门为她配备的练字房,书法桌上的笔架和各类毛笔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栗翰梅虽然也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开始学写毛笔字,但毕竟年幼稚嫩,气力不刚,要写成如此流畅有力的信件,完全不可能!

雅科夫·贝尔丽莎?更是不可能!她虽然精通几国语言,对中国文化叹为观止,但对书法还很陌生,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兴趣,完全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更是不可能!

栗板探细细打量着信中的字体,沉思良久。突然,他猛然惊醒,兴奋地说:“哥,是不是爸爸的笔迹?很像,真的很像,太像了!”

“爸爸的笔迹?”栗板真一听,又对信中的字体进行了一番审视。之后,他说道:“爸爸的字体我比你熟悉,这些字体,是有爸爸的风格和韵味,但就是软了些,结构也比较凌乱,好像是一个初学者在临摹爸爸的字体似的。”

栗板索问道:“有没有可能,是爸爸很想念我们,在九泉之下,发射了一种奇特的力量,用他的意念,借妈妈的手,写了这封信?”

栗板真一脸茫然,问道:“有可能吗?有这种神奇的意念、神奇的力量吗?”

“大伯、二叔,你们刚才是说那封奶奶的信吗?”栗翰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刚才的座位离他们不远,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谈论那封信的事情。“那封信是我在练字房睡着的时候,好像在梦中,爷爷教我替奶奶写的,爷爷说,奶奶本来还有很多话要给你们说的,但是来不及说,她就先走了。”

“你说什么?”兄弟俩吃惊得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问,“爷爷教你替奶奶写信?”

“是啊!爷爷叫我把笔握好,然后就轻轻捏住我的手腕,写啊写啊,就写成了。”栗翰梅咽了咽口水,脸蛋红扑扑的,继续说:“写完后,爷爷说,他要把信放在奶奶的口袋里,叫我好好休息。我想拉住爷爷别走,就醒来了,没有再看到爷爷的踪影,只发现梦中刚用过的毛笔还放在书桌上。”

接着,栗翰梅把梦中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惊得兄弟俩差点下巴都掉下来了。

这的确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们不得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某种神奇的意念和力量,想不到这种意念和力量可以穿破时间和空间的界面,居然发生在自己侄女的身上!

“看来,父亲的天灵,早已知道了母亲的所思所想,这就说明,父亲的天灵早已经和母亲的神识融为了一体。”栗板探像个侦探一般,慢条斯理却神情严肃地分析着,然后又自问:“为什么爸爸不叫我们几个写?唯独叫梅梅一个人写这封信呢?”

“可能只有一种靠得住的解释,不知道你想过了没有,”栗板真想了一想,说:“爸爸的生肖属龙,梅梅的生肖也属龙,龙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想,可能就是龙和龙之间,更容易相通相融吧。”

兄弟俩对这些问题讨论了一番,莫衷一是,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也就适可而止,心中留下了一团团迷雾。

但是他们想不到,紧接着,一系列更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