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世态炎凉

天穹之上，千月屹立云颠之上，看着这个曾经在诸神大破灭之后与西方光明大陆一起硕果仅存的大陆，而今却是沦落成了五大域各大势力占据的所有物。

昔日无数的大大小小势力林立在这一块还不如超级势力所占据的一方疆域巨大的陆地之中，呈现出本来小神界未解封之前的繁华，但现今却早就是一切都消失了，不知道多少势力灰飞烟灭了。

纵然是最为鼎盛繁华的四大无上势力，现在三大帝国皇族都被摧灭了，帝国转嫁为他人所有物了。

三大帝国仅剩下华风等皇族年轻一代幸存下来，另外西夏皇族、东岳皇族也不过只是剩下了夏一、岳青两位皇子唯一嫡系血脉的太子遗存世上，其他的一切都早已是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天漠学府有着当初东域之主东方纳兰的出手帮助，倒是没有被摧灭，还遗存在世上。

但四大势力的杰出传人，现在却也不知沦落到何方何地，也是被神域追杀的行列之中。

千月轻叹，转身而去，走进天漠城这一座昔日繁华鼎盛的大城之中，现在依旧显得很是繁华。

在东域之主的震慑之下，没有外来的大势力敢是在说侵占这一座古城了。

哪怕就是神域，对于东域之主都是有所忌惮。因为她掌握着古天王的天王级法器，可横扫至强者。

俨然，天漠城成为了昔日华漠大陆一脉的中央主城，也近乎成为了最后一块乐土。

许多华漠大陆的人都是在城中，也唯有此地还保留着一份华漠大陆原有的气息。

同样，也唯有天漠城之中，天下五大域的势力以及诸强才不敢侵占此地，唯恐触及了东域之主的权威，惹得这位统率东方大域的一域之主大为震怒。

天漠城，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规模比起以往都要扩大了许多。古城占据的地域显得越发地庞大，占据地域足有方圆数万里之巨大，囊括了大片的万里山河，数之不清的华漠大陆人在此城之中，据传流动人口不下过亿人。

偷天改地后的千月进入其中，看着这一座超级巨城虽然是显得无比繁华鼎盛，超越了以往，更是囊括了大片的山河，但却是感到了一种悲哀由心中诞生。

这种所谓的鼎盛繁华，付出的代价却是无比巨大的。因为这里不但是华漠大陆上最为庞大的古城，更是华漠大陆人的囚牢，囚困华漠大陆人的牢狱。

只有在这一座牢狱之中，华漠大陆的人才会安然无事，东域之主的震慑才会有效，天下五大域的各方势力强者才不敢在这座巨城之中伤害任何华漠大陆的人。

真是可悲可哀的一幕，细想天门昔日在世的时候，天门门主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他一个人就是顶起了一片的天地。

不但在东域之中建立了一个鼎盛之极的分门，屹立在天下各大势力的最绝颠之上，让各方势力都要为之忌惮。且在他的震慑之下，华漠大陆无人、无势力敢是出手侵占，成为华漠大陆人的一片安稳的家乡乐土。

但现在这片乐土却是满目疮痍不堪，辽阔的土地给各大势力占据，无数的昔日势力被灰飞烟灭，最后也仅仅只是剩下了天漠城这样最后一座巨城能够成为华漠大陆原住民的乐土了。

其他的教派，也不知到底剩下了多少。

他在痛恨，若非是因为神域的缘故，华漠大陆怎会是沦落到了这等地步。

现在的神域和千月，已然是有了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无论是三大帝国的毁灭，还是战灵的死，都是不能化解的。

他曾是对天发誓，终有一天，他会是杀死所有伤害过他的人或势力，绝不姑息。

天漠城中，繁华鼎盛，无数的华漠大陆之人生活其中，街道上车水马龙，天空之上也有着一道道身影飞天而起，纵横城中各处，或许就是昔日叱咤一方的华漠大陆势力之主，但而今也只能如此。

千月静静地看待着一切，心中万般情绪在涌现，但最终也是归于平静之中，一切都显得波澜不惊，平水如镜。

他细细地品着酒楼置上的一杯水酒，很苦涩。

只不过是很平凡的一杯酒而已，与他喝过的美酒根本不能相比，却是蕴含了一种人生的苦涩态度，细细品尝之余，竟是带有一丝丝的甘甜。

这是苦尽甘来么？

千月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身旁一张桌子上，两个人却是对饮水酒，唏嘘感慨。其中一个稍胖一点的富态男子不由得叫骂道：“这种生活真是操娘的烦闷，要不是天门和斗战圣王，我等何须沦落到这种地步。”

千月听人叫骂自己，也不动怒，相反是侧耳倾听过去。

另一身穿黄衣的人轻叹道：“事实上也怪不得天门和斗战圣王，要怪也只能怪我们太弱了，保护不了华漠大陆。”

胖子哼了哼道：“即使是我们弱又是如何，以前一直不是挺好的么。要不是斗战圣王那小子得罪了神域，神域派遣大军满天下追杀他，怎会连三大帝国都被覆灭了。现在三大皇族，只有天华帝国的皇族还好一点，还有着两位化神境老祖以及一众年轻一辈延承香火。东岳帝国以及西夏帝国不就是只剩下两位太子殿下吗？”

黄衣男子叹道：“虽然如此，但你莫要忘记，这些年来若非是有着天门的出手庇护，华漠大陆应该也是会像现在一样被天下五大域的各大势力主宰。”

胖子冷哼道：“吴道友，我想你应该说错了。”

“说错了什么？”黄衣男子吴道友一怔道。

“天门虽然这些年来都在庇护着我华漠大陆，但要不是这些年来天门太过于强势，天门门主更是得罪了苍冥大陆上的诸多大势力甚至超级势力的缘故，我华漠大陆又怎会如此。”胖子轻哼道，“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天门的错，而且斗战圣王也是天门，更是天门的过错。”

“不错，都是天门的过错。”另一边上桌上的人也是在附和道：“想昔年我华漠大陆何等繁盛，诸教并立，纵然不及苍冥大陆上的盛况，但也是不差的。但现在看看，只不过是满目疮痍，被苍冥大陆各大势力占据了，这一切都是天门的罪错。”

“这些年来天门太过于强势与霸道了，得罪了万千位面世界无数的势力仇家。以前他们忌惮于天门门主，所以不敢招惹。但现在天门门主出事了，他们怎会是不报仇，我们华漠大陆只不过是祸及池鱼而已。”还有第二人在附和，同样是声色俱厉，认为是天门的过错。

吴道友沉声道：“诸位，莫要过于偏执一词。你们要明白，天门终究是我们华漠大陆出身的门派，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们华漠大陆更好地生存下去而已。若是没有天门的存在，说不定现在的我们早就被灭了。”

“吴道友，你也会说是‘说不定’了。”胖子冷笑道，“这个世界‘说不定’跟‘如果’都是不存在的假设而已。不过现在一切看起来，都是天门的错。招惹了神域，得罪了苍冥大陆上太多的巨大势力，导致了三大帝国的覆灭，我们华漠大陆的原住民只能屈居一方，居住在这座天漠城之中。”

那些附和胖子的人也说道：“没错，看看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尊严，都被其他世界的人逼得只能屈居天漠城之中，还是得于东域之主大人的庇护。”

“呵呵，现在只能寄人篱下。虽说安全，但东域之主终究不是我华漠大陆的人，若是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可能连最后一块净土天漠城都会遭遇到覆灭。

吴道友被问得语塞，张了张嘴巴，但是哑口无言，连他自己不知从何说起才是。

雅雅摇曳出一股愤愤的神念波动：“这些人都是大坏蛋，明明都不是爸爸的过错，却是这样地说爸爸。”

千月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人性如此。

站立的地方不同，所看到的一切也就不同。一切的原因虽然都是神域造成的，但在世人看来，华漠大陆原住民眼中，如果不是因为他杀了黑龙王，怎会招惹得神域动怒，覆灭了三大帝国。

如果不是当初天门的强势与霸气，得罪了斗族等诸多顶尖大势力以及超级势力，怎会是招惹得连神域都参与攻伐。

所有的错，都是他和天门的错，是两者共同招惹的。而华漠大陆，不过是无辜受到牵连，殃及池鱼而已。

只是，这些人都没有看到过去，只是看了现在。他们不谈昔日多得天门的挺身出来，天门门主的强势归来，才挽救了无底渊世界要侵占华漠大陆的严峻局面。

他们不谈昔日小神界未曾解封之时，万千位面世界的空间通道打开，异世界强者陆续降临，若非是天门门主出手震慑之下，否则华漠大陆早就是异世界强者所占据了。

他们不谈异世界强者想要抓拿华漠大陆原住民进入神之禁地试验，是天门的震慑着四方八野，让他们幸免于难。

他们不谈正是因为天门的震慑之下，华漠大陆才得以不被万千位面世界中的诸强、诸势力所侵占。

他们也不谈因为千月的存在，使得华漠大陆小神界的原住民才避免了年轻一代无能才的局面，一人杀得天人尽知。

这些人从不谈论过往，只是着眼于眼前的利益得失，只看到了是因千月的缘故，因为天门的缘故，华漠大陆才会乱糟糟一片。

他们都只会说，这一切的缘故都是因为天门，都是千月，他们只是无辜的，祸及池鱼。

千月无话可说，想到这些人是否是真的值得天门的护佑呢。若是回到六年前，他会劝导天门门主三思而后行，莫要太过于着眼。

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只有尝到了痛苦，才会真正地明白道天门的存在是多么地重要。

这些就是血的教训。

“急报，急报，苍冥大陆的人在天漠城正门之前设立了一方演武擂台，拦住了一切人员的进出，并说是要挑战华漠大陆的年轻一辈，更是放下妄言，说要将我华漠大陆的所有年轻一辈都踩踏在脚下。”

街道上，响起了一连串的敲锣打鼓声，有传讯人员在急声呼喊，传来一阵急报。

话语一落，顿时引来天漠城无数人的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