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唇亡齿寒

鬼伯带着柳飞燕离开外院导师寝舍，在山路上慢悠悠走着，好像也没有什么目的性。

一开始柳飞燕瞪着眼睛，气哼哼的喘着粗气，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只是被鬼伯禁制，才无法出声。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柳飞燕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目光也清澈了许多。

鬼伯回头看了眼，咳嗽了一声。柳飞燕好像瞬间被解开了什么压迫，身子一歪歪，扶住一棵树，软软的靠坐在了下去。

“冷静了？”鬼伯问。

柳飞燕点点头。

鬼伯道：“岛主选你与楚云国联姻，不仅仅是因为国君看中了你，更是因为你足够聪明，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可是今日之举，太过冲动。若非我刚好在武院，你已闯下大祸。”

“鬼长老，我承认小看了张南，没想到他会是那等强者。”柳飞燕抬起头，还是有些委屈：“可是您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样欺辱于我……”

“我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肯定这里有误会。”鬼伯道：“张南行事确有狂悖之处，但他不会主动挑起事端。不过今日倒并非是坏事，即便是误会，他也必然有愧于你。有这份人情在，将来若有什么事，他至少会保你一次平安。”

“我才不用他保！”柳飞燕对张南依然怨气十足，猛站起身：“况且我也没什么要他帮的。”

“你不干涉楚云政局，这点非常明智。只是你的眼光，还是短浅了些。”鬼伯叹息道：“楚云易储一事，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皇族内斗，雪风岛已然深陷其中。你为两大势力的桥梁，又怎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因为徐征明吗？”柳飞燕眼中更是厌恶：“出仕只是他个人行为，代表不了雪风岛，我也不会为他所用。”

“你不入局，却不知早已身在局中。徐征明为三代弟子的大师兄，若无人首肯，他又怎敢出仕。”鬼伯摇头叹息，亦有所指：“岛主大限为期不远，现在已经少问世事，准备闭关破境。现在的雪风岛，也是多事之秋啊。”

徐征明是柳飞燕大师伯的徒弟，为三代首徒。不过柳飞燕的师父，却是二代弟子中最出色之人。

柳飞燕虽然霸道，却也聪慧，自然听出鬼伯话里的意思，惊怒道：“岛主不是早就指定师父继任吗？大师伯也想争？再说我雪风岛是乃是宗门，如何能介入政局？！”

“雪风岛与楚云国唇亡齿寒，介入政局又岂非今日。我名为入世修行，实为受皇室所托，助他们平衡世家力量。若不然，我何处讨不到一口吃食，何苦只盯那些世家？我杀诸多世家之人，楚云国又怎会一直置之不理？”鬼伯微微摇头，道：

“楚云国、雪风岛，都有人想借助彼此的力量助自己夺位，你师父担忧你的处境，曾拜托我来照应。可我在京城不便久留，所以才故意对张南提及楚云政局，要他的人情。我知你不愿求人，也未必真会用到。但若遇不可为之事，希望你能记得这个人情。”

柳飞燕面色复杂，沉默了好一会，躬身道：“鬼长老放心，飞燕不会再追究今日之事，也不会再与张南为难。日后相处，也会以礼待之。”

鬼伯欣慰点头。

柳飞燕想了想，试探性问道：“鬼长老，既然大师伯已然引得梁王为外援。我是不是也可以……”

“不可！”鬼伯声音严厉了几分：“临行前你师父再三叮嘱，切莫为他介入楚云易储之争。若是想让你陷进去，我又苦来这一遭。后宫干政更是大忌，你若真去与皇帝说什么，反而会害了你师父，害了自己！”

“是。”柳飞燕躬身应是，但眼中却灵芒闪动。

……

在鬼伯带着柳飞燕离开后，张南连着几天都比较忐忑。给皇妃下药弄了个胸部瘙痒，又给埋进土里威胁，这还真是该诛九族的罪。虽然这是误会，鬼伯也出面和稀泥，但心里不可能就此踏实。而且张南深知政治这东西不能随便碰，所以对鬼伯也带着提防。

为了以防万一，张南甚至都准备好了下下策，提前给冷漠雪编好了任务，只等关键时刻把剑楼拉出来扛灾。不过等了几天，柳飞燕没来，鬼伯也没来，就好像那件事真的没发生一样。

张南不解之余，也只得暂时将其抛之脑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能为这点事就不过日子了。尤其现在，还有新的事要忙。冷漠雪的兑换点攒够两万，终于可以兑换炼丹术。

以正常的眼光来看，冷漠雪并不适合修习炼丹术。炼丹炼丹，自然离不开火。而冷漠雪经脉寒弱，只能修习寒属性的武决功法，根本不可能炼丹。当然，那都是凡俗的眼光。在有系统叔叔的情况下，一切皆有可能。

“系统，兑换炼丹术。”冷漠雪召唤系统，进行兑换。

【叮，宿主冷漠雪兑换“炼丹术”……消耗兑换点X20000，剩余1170……】

【叮，宿主冷漠雪习得“炼丹术”，一级。此技能可升级，需要相应武决辅助……】

【叮，检测到宿主冷漠雪掌握《阴火决》，小成。符合要求炼丹需求……】

【叮，赠送一品丹方“回气丸”、“元灵液”、“强兵丸”……】

炼丹术兑换只是第一步，用于炼丹的武决丹方，同样不可或缺。

武决用于引火炼丹，丹方则掌握材料种类及其搭配。不过这些东西，张南早早便做好了铺垫。《阴火决》用于炼丹，而丹方只需要兑换过丹药，系统便自动获得。专门用来兑换的丹方也有，价格是丹药的一半。在低级丹药中，这个性价比无疑是要差一些的。

除了这些之外，炼丹还需要丹炉。冷漠雪需要去弄一个，但张南则不用那么麻烦。系统自带丹炉，成功率100%。

这个100%也是有前提的，最起码丹方材料得对路。系统再怎么牛，弄一堆石头进去，也炼不出馒头来。材料比例不对，这个成功率也同样不会生效。

张南对这一刻也期待许久，暂时没去理会兑换完成的冷漠雪，直接起炉炼丹。

炼制“元灵液”。

炼这玩意主要是给宿主喝，张南自己用不上。

系统有利有弊，练起武决来事半功倍，但境界提升则是慢的令人发指。通常内功武决大成或者巅峰，便能连越数个小境界，好一点的内功甚至能直接破境炼骨。不过到张南这，这个效用就全没了。只能壮大真元施展武决，境界提升方面，练功嗑药都不顶用，只能靠宿主的经验奖励。

“起炉！”

张南两目微闪，丝丝紫蓝光束聚集组合，渐渐一个三维立体的虚幻丹炉出现在面前。

丹炉越一尺见方，全部由光线组成，悬浮在空气中。

张南将调配好的元灵液炼制材料丢入丹炉，运起《阴火决》，一缕缕幽蓝火苗飘至丹炉下方，渐渐汇聚成熊熊火焰，丹炉也越发闪亮起来。

元灵液是一品丹药，用于淬炼真元，炼制难度并不高。以系统丹炉的百分百成功率，只要火候跟的上，比煮鸡蛋还省事，没费多少时间便炼制成功。

当然，什么异象啊，高纯度啊，一跃成为多少多少等级的品质，这些通通没有。

炼制材料就那些，从科学角度来看，任凭你炼出花来，品质最高也只是一品。想要再高等级，那得在原材料上就加料才行。

一团晶莹透彻的液体，在丹炉里蠕动漂浮。

元灵液，一品丹药。

张南拿出早备好的瓷瓶，将炼制成功的元灵液摄入，美滋滋的非常有成就感。之前的丹药都是兑换，这个可是第一次自产。虽然有系统丹炉辅助，但终归也是亲手炼制。

更重要的，有了炼丹术，日后冷漠雪和林青青的丹药供应会更有保障。协助提升境界的丹药由张南来负责，她们就可以把兑换点攒下来兑换性价比更高的东西。看似只是一个小小炼丹术，但对宿主的养成计划可是有着相当深远的意义。

收好丹炉，揣起元灵液，张南准备给林青青送过去。冷漠雪此时也在寝舍，刚好借这个由头给她点炼丹方面的指导。

可等张南兴冲冲的赶到院生寝舍，没等见到冷漠雪和林青青，却先碰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大楚皇妃，柳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