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天崩地裂
五灵宗，高耸入云的一剑山山顶，早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肃静一片。
迎着刮来的山风，众人仰望头顶，面面相觑，口中吐出阵阵寒气。
“天塌了！”有人这样叹道。
天空异像如灭世一般，令人颤栗。
浓密的乌云遮挡了天际，厚实如山，无边无际。滚云之中，无数红色天痕横亘，宛如天空的伤痕一般。
云层之中，突一块如山般巨大的碎石翻滚着撕开云层，好如坠天的炎火球拖拽出一道红色烟痕，最后坠向数十里外的山涧之中。
一声爆裂巨响，从远方传来，滚动的灰色蘑菇云翻腾着冲上天空，地面燃起熊熊大火。
天降落石，不祥之兆！
五灵宗各山长老面色冷峻，各个一副沉思之相，谁也想不到会有此天地剧变。
此刻他们心中已隐隐有了答案，万剑隐界很可能崩溃了，此事也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想，世间秘境不少，但仅仅打开五日便崩溃，却是闻所未闻。
“诸位长老，如此看来，是万剑隐界崩溃了。”
“仇长老，你最擅长空间术法，如何看？”一位白眉须发长老扭头，瞥视着一剑山的仇长老问道。
仇一白的长袍被狂风吹的猎猎作响，双眸深锁云层，皱着眉头道：“虚空无尽，维持万剑隐界存在的空间之力突然消失了！”
“突然？恐是人为导致，否则何以崩溃的如此剧烈，空间裂缝绵延有数十里！”有长老眼观四方，天空的裂痕一直延伸到视界之外。
“我想，这也许是真灵剑子诞生的征兆。”
听到仇一白呢喃说出此言，众皆缄默。
真灵剑子出世，这恐怕是五灵宗三千年来之第一大事。
那会是谁成为真灵剑子？
一剑山第一剑子，凌剑，或者第二剑子古风，也许是其余四山弟子，天命榜第六的铁洛陨，天命榜第八的武玄秋。
每人心中答案不尽相同，至于那楚铭，此刻底细已被查出，传的人尽皆知，五灵十狗之一，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万剑隐界崩溃，大部分秘境会在虚空之中湮灭，但崩溃会持续一段时间，也许数个时辰，也许数日，各山进入的弟子，只要顺着空间裂缝，有很大机率逃出。或者，我们联手闯进去。”仇一白长老仰头又道。
众长老频频点头，暗觉有理，心头意动。
“有人摔出来了，救人！”陡然一声传来。
众长老双瞳一缩，天空之中一颗又一颗如山巨石坠落，其中数块更向一剑山山顶砸来，巨石之间，还有数道人影同时甩出。
“救人，问出万剑隐界情况！”武极山大长老褚无邪立即喝道。
“喝！”武极山一位长老拔地而起，迎天而上，浑身金光闪烁宛若金佛。
只见该长老罡气绕身，一掌若山，对空强劲拍出，砸来的一颗百丈巨石爆裂一滞，不堪一击被击成粉碎。
他双眸一凝，左手虚空一握，两名从天空摔落的五灵山弟子被其吸住，抓在手掌之中。
“多谢长老搭救！”被救的弟子惊魂未定，一副脸色煞白模样。
“下去！”
刚一落地，又一位一剑山长老和阴阳山长老同时跃空。
一人手持一把透明黑剑，一人手持双刀，在空中雄姿勃发，宛如大杀四方的凶神。
一人一剑藏鞘而出，一人双刀十字斩出，任何砸向一剑山山顶的落石都挡不住他们的一击。
随着落石渐多，越来越多的长老冲上天空阻挡飞石。
须臾之后，天空之中，不时有震天闪电和破空长剑斩出，发出暴鸣之声，将飞石击的粉碎。
罡雷百里云阵！
覆盖着五灵宗的大阵，三千年前由五位老祖布下，此刻正运转着。
三十六大金刚剑阵！
一剑山护山大阵，此时护山剑阵正在运转，守护山顶，滴水不漏。
两套护山大阵运转，使得任何靠近一剑山的坠落飞石，皆被强雷或者剑气所摧毁或推开。
狂风掠起，远处山涧之中不断传来震地巨响，大片万剑隐界崩塌产生的山石坠落而下，将一剑山十里之外摧毁的乌烟瘴气。
五灵宗众长老面色冷厉，抬眼望天，心神不住受刺。绝大部分长老都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一个小世界的崩塌，宛如灭世。
按照记载，小世界崩塌的过程将持续数日或数月，最后被虚空吞噬，湮灭。
又环顾一眼，此刻救出来的五灵宗弟子寥寥不足二十人，各个狼狈，而且尽是修为较弱的弟子。
“进去三百余人，只有你们几个逃出来了？”
众长老此时心中已有隐忧，若这次出了差池，出现了大量弟子伤亡，那五灵宗便是断代了。
“你等可知万剑隐界为何崩溃？”
“不知！”
“那你等可看见欧阳祖师留下的衣钵？”
“不知道！”
“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余人呢？”
“这个，弟子不知！”
……
接连数个问题抛出，结果这些弟子一无所知，双眸更是茫然，这引得长老愤怒，“一问三不知，我要你们这些弟子作甚！”
迫不得已，一位弟子只得开口低声道：“万剑隐界之中有一处欧阳祖师的遗迹，魂剑台，不过守护魂剑台中都是天命榜靠前的强者，弟子等人修为浅薄，只要靠近，便会被赶走。”
“真是废物，继续说！”这名弟子的师尊双目圆瞪，怒其不争。
“师父，我……”被问的弟子欲言又止。
一番详细询问，众长老才得知万剑隐界之中死了不少人，剩下的人中，至少一半的弟子闯了欧阳祖师遗留的试练地，魂剑台。
这些闯入者皆是天命榜排行靠之人，而另外一半实力稍弱的弟子则被赶到一座名曰万剑谷的地方，各自寻找机缘。至于这魂剑台有何机关，无人能答的出。
见到这一幕，很多长老无奈摇头，宗门无情，强者为尊，他们当年也是如此过来的。
“还有没有？”
被长老逼问一句，这答话的弟子哆嗦，双腿更是打颤。即便是脑中想好的话语，此刻也答不出来。
“罢了，云长老，这些弟子看来也是累了，再问也是无用，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下去吧！”劝慰的长老眉头不展，一挥手示意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