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 雪国往事

老人静静的打量着叶寒，两人对视间，情绪不定。

“一千年前，有个叫叶寒的家伙横空出世，他在东洲一个小国内大展拳脚，实力增长的令人惊叹，堪称整个炼魂大陆万年难遇之奇才！他与你一样，体内拥有着祖龙的残魂，但又与你不同的是，他只有一魂，却拥有两道祖龙残魂，也就是说，他算不上是一个人族，更确切来说，他就是祖龙！”

老人突然开口，打得叶寒始料未及，他原本说的很平静，可他越说就越激动，直到说到祖龙时，不仅仅是老人，连叶寒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人，都各自露出了震愕的神情。

祖龙残魂，叶寒体内的祖龙残魂变得越发不平静了，它激动狂喜，却又期待着老人能继续说下去。

“祖龙残魂，两道？这不可能吧？我体内有一道，还有一道残魂在她身上，一千年前的叶寒体内，怎会有两道残魂？难道龙族与人族不同，它们有四魂吗？”

叶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提到了小苍冥，便将小苍冥拉到跟前，与老人说明情况。

事已至此，叶寒并不担心小苍冥会因为暴露什么而遭遇危机，因为他相信老人是善者，当然，即便不是，以叶寒现在的实力，也可以护得小苍冥周全。

“别急，故事要慢慢的说。千年前的叶寒，生在一个名为雪国的小国，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名为落尘的苦命女孩。落尘是光族的幸存者，原本人族是与光族交好，可万年前那场大战之后，人族却怀疑是光族出卖了他们，所以落尘姑娘的身份暴露之后，受尽了苦难折磨。”

老人娓娓道来，他虽然是表示慢慢的说，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废话，以至于叶寒虽然心里着急，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但老人提到落尘这个名字的时候，叶寒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他不禁想起了两年前的经历，那个经历，至今都难以忘却。

在那片白雪纷落的王城之间，他看到了一个持剑的男人杀光了满城的生灵，男人想要去拥抱那个他心爱的女人，可那个女人却像是星零似的消逝了，男人甚至没能抓到一丝，那不过是男人幻想出来的女人，她已经死了。

而那个死去的女人，就叫落尘，叶寒还清楚记得那个男人口中的呢喃。

寒渊洞，叶寒想起来了，是在寒渊洞中，那时候的他还是开山宗的弟子，也正是在赤魂城的那段时日，那时候叶寒才刚来炼魂大陆。

而寒渊洞里的那位白衣剑士，曾经将炼狱之心赠与叶寒的男人，他就是老人口中所说，千年前与叶寒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都是相同的人，他也叫叶寒。

可叶寒始终记不得那个叶寒的模样了，寒渊洞里见到那个男人时，叶寒根本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那时候的光华太刺眼了。

“落尘姑娘被当做妖女，推上了断魂台，雪国的星官唤来天雷，要让落尘姑娘受尽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而死，可光族的体质特殊，落尘还是活下来了。在那之前，叶寒就和落尘结识，并且产生情愫，互定终身。可叶寒为了他成为盖世强者的野心，离开了雪国，他的名声也在东洲各国鹊起，甚至还惊动了东洲的仙君，当然，我也有所耳闻。”

老人继续说着，叶寒便继续听，他一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痛，在心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很难过，难过的情绪说不出理由来，可他还是难过。

尽管老人说的故事，听起来应该是个悲剧，但叶寒最多也就只是被气氛感染而已，可他没理由如此难过才对，但事情就是这么的诡异，他难过的快要窒息。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叶寒回到了雪国，那时候的落尘已经承受了天雷，虽然不至于死，但光族你是知道的，就像是凌修那小子一样，生命本源被释放出来，护住了自己不死，却也是时日无多。叶寒见到落尘时，落尘被遗弃在了雪城外的一座雪森林中，叶寒找到了她，那时候的落尘已经奄奄一息了，叶寒悔恨不已，带着落尘四处求助，后来求到我这里来了。”

老人说到这里，咳嗽了两声，干脆席地而坐。

他伤的很重，也年迈的让人心疼，力气在不断透支着，仿佛想要趁着临死之前，将这一切都说清楚。

“您应该可以救落尘姑娘才对，我听说凌修已经被治好了。”叶寒也在地上坐下，盯着老人问道。

“是啊……”老人尾音托的老长，他在叹息，又好像是在懊悔些什么，“我治好了落尘，可我却没告诉叶寒。我跟叶寒说，我失败了，落尘已经死了，光族死后是不会留下尸体的，她的尸体会化作一团光飞到天上去，而她的魂，会归到九幽，万物苍生死后都会魂归九幽。”

叶寒瞪大了眼睛，他盯着老人时，却没发现自己的眼神中已经泛出了冷厉的杀意，这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他变得相当凶恶，老人身边的凌落，都有些后怕的准备护住老人免受伤害。

“为什么要骗他？”

叶寒开口，他声音冷漠如冰，语气是十足的质问，仿佛随时可以张口吃人似的。

老人并未有一丝惊讶，看着叶寒的反应，他却点了点头，像是在他预料之中一样。

“因为鬼族的老族长，这世间鬼族圣祖，老招魂使出现了，他主动找到我，让我这样做。”老人回忆着往事，提及了故人。

“老招魂使……师父……为什么？他为什么？”叶寒瞪大着双目死死盯着老人质问。

“因为老招魂使盯上了叶寒啊，那个叶寒身体里有两道祖龙残魂，他不算是人族，更应该是个龙族，事实上，他差一步就会成为祖龙了，祖龙是龙族之祖，万年前的那场大战，龙族可是和影族一起制造了那场大战，如果让祖龙重临于世，指不定又是一场大劫！”

“该死的冥阳！你把本圣当成什么了！”不待叶寒反应，大怪物已经忍不住咆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