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往东或往西
前世今生，听起来就很扯。
就算有前世，也跟叶寒八竿子打不着，他压根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可凌落的表现，以及她方才的这番话，听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很认真，认真到叶寒不得不胡思乱想。
“前世吗？我跟你？你还真敢说。”
凌落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不过听起来，感觉状况要好了许多。
前世今生，叶寒独自思量着，露出一副苦笑，的确没什么可能。
可这样的想法一旦在心中萌生了之后，就像是一颗生命力极其顽强的种子，生根发芽，再也挥之不去，以至于叶寒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想起这件事情来。
“大哥，我们这是要回北荒去吗？”
途中，白君夜忍不住开口询问，这一路的方向，的确是奔着北方而行。
“我们去无尽荒域，历练一番。”
已经远离了妖族族人聚集之地，万妖之森这一带空寂幽静，只有叶寒这一行人朝着北方，一路狂奔疾行。
“无尽荒域历练？那地方的妖兽只有仙兽级别吧，你忘了吗，踏雪仙狼都才只有七阶下品而已，而且在无尽荒域已经算是最强的存在了。”
常铭表示出了怀疑，无尽荒域那个地方的确如他所言，表面上看起来，根本没有适合他们练级的仙兽了，但实际上，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有时候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未必是对的，只有我们到了才知道。”
叶寒笑着反驳，言语中充满神秘感。
“你们觉得叶寒这家伙是不是又发现什么秘密了？”常铭听完，忍不住望向其余几人，开口询问着。
史诺宇一脸茫然，诸如此类的话题，他还是喜欢选择保持沉默。
白君夜却相当捧场的连连点头：“没错，通常在这种时候，大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甭管了，去了再说。”
“你这小子倒是洒脱，你就不怕你大哥把你卖了？”常铭嘿嘿一笑，故意恐吓。
“要卖的话，也是先卖你，再说了，无尽荒域的怪物肯定会挑胖的吃，像我这么瘦小，说不定怪物都懒得下口。”
“不得了不得了，叶寒教你的吧，我跟你说，千万别跟叶寒靠的太近，你会被他教坏的。”
一路打着嘴仗，此去无尽荒域，需两日的光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也算是打发一路上无聊的时间。
叶寒心里却盘算着许多事情，比如到了无尽荒域该做些什么，究竟是选择往东方去，还是往西方去。
叶寒还记得当初大怪物跟他说起，无尽荒域的东西两面分别是什么样子的。
东边是犹如青丘圣祖的梦境一般，却又不似梦境，步入其中，会觉得一切假象都是真实的，只会迷失在里面渐行渐远，直到你忘记自己，忘记那一切都是假的，到那个时候，就永远都不可能再出来了。
而西面，越往前走，修为就会不断的流逝，并且时常有凶猛的野兽出没，野兽的实力，会随着往西面的深入而不断增强，但自身的修为则会一点点的削弱，直到寸步难行的那一刻，再往前走，就将面临杀身之祸。
如此看来，也不难理解为何当初连祖龙这样的圣祖，还有当时世间那么多超级恐怖的变态都无法抵达最终端，因为东西两面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就像是这炼魂大陆的一种特殊的规则，规则摆在那里，无论任何人都别想探索出无尽荒域的秘密。
如同生与死的界限一般，任何生命的界限，也不过七万年而已，七万年一旦耗尽，想要再生存下去，几乎没什么可能。
但这世间，依旧有那么多的家伙，在死后仍不愿放弃希望，仍旧希望可以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就好比叶寒体内的祖龙残魂，都已经死了一万年了，仍然坚持着等哪一天能够活下来，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等待着哪怕一丝的机会，仍然坚持着追求光明，渴望着重临于世的那一日，它背负着整个龙族复兴的使命，所以很多时候，叶寒对大怪物还是保持着那份敬畏之心。
尽管这份敬畏之心一点点被磨平，直到叶寒对大怪物已经不再有丝毫畏惧，但他内心深处依旧保留着那一份敬佩。
大怪物怎会不知希望渺茫，它坚持了一万年，没有多少筹码可以赌，赌赢的几率可谓是千万分之一，但它仍不放弃。
所以叶寒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无尽荒域当中试上一试，通往成功的路总是孤独的，但这并不代表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自己也做不到。
大怪物的心里，不正是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吗。
“小鬼，你真的打算去无尽荒域闯一闯？”
果然，大怪物发觉了叶寒的意图，忍不住开了口。
“你是想劝阻我吗？”叶寒并不否认，而是反问了一句。
“你的决定，本圣不打算干预，不过本圣很想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勇气。”
“勇气，不存在的。我只是走投无路了，不想浪费时间罢了。”叶寒苦笑。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不过本圣很好奇，你会往东还是往西。”
“这个嘛，还没想好，的确是个难题，到了再说。”
叶寒的一番回答，让大怪物无可奈何，只好乖乖的闭上嘴，现在它对叶寒也就只有顺从的份，叶寒做什么决定，它也没办法左右，只能在必要的时候提个醒罢了。
“我会适可而止的。”
叶寒忽然又开了口，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大怪物开始怀有一丝怜悯。
“那最好。”大怪物的回答有些苍白无力。
实际上，叶寒早已经做好了决定，究竟是往东走还是往西走，他心里有数，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也许只有在面临抉择的那一瞬间，才能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哪一边。
还有一件事，一直揣在叶寒心里念念不忘，就是上一次路过无尽荒域时，爆落出的那一块土龙令碎片！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无尽荒域内说不定还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倘若凑齐了七块土龙令碎片，能否真的让土龙一族复苏，倒真是让人期待。
说不定到那时，大怪物也会有所安慰吧，即便复苏的土龙一脉未必就是炼魂大陆上的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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