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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云安寺所建造的地方,可以说是在本城之中风水最好的地方,而且据说这求签和解签的人都特别的灵验,因此这里往来很多信男信女们。加上这里的风景独特,山腰上还有荷花池和温泉走廊,仿佛人间仙境一般,因此不但吸引这里的县城的人还有其他附近的百姓也纷纷来这里烧香拜佛。

到了云安山下,那峻峭的山峰,往来的人群,不时还有鸣钟的声音。冷无为下了轿,让小寇子买了些香烛,上山进香。

“主子,这里的环境还真是好,白云悠悠,翠鸟鸣林,真有一番仙家道骨的意思。”

冷无为看着小寇子,好笑道:“你什么时候也成人了,还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

小寇子不好意思道:“是听岳先生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两句,满有意境的。岳先生还教我很多呢,他说我跟主子不能不,会别人耻笑的。”

冷无为笑了笑,摇了摇扇子,一副公子哥的样子,大摇大摆的上山走去。别人看景,他却看人家大姑娘,没有学问还装出一副学问高深的样子,不过凭着一身服饰,到也吸引不少女子的目光,不过大多数都是庸脂俗粉罢了。

到了云安寺,这里的人更多,不时还可以听到和尚们在念经的声音。穿红戴绿的处处都是,看来云安寺的盛名还真不是吹出来的。名山古刹,是人都喜欢往这里跑。

迎客僧看冷无为穿的这么体面,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的公子哥,主动上前套近乎,“阿弥托佛,施主是进香的吗?”

冷无为的心可不在这里,左右四处寻找芳踪,随口答道:“是啊,不知道你这里有什么讲究没有?”

迎客僧很客气地说道:“我们这里和其他的寺庙有些不同,我们这里不但有长生塔还有姻缘阁,求子堂。凡是到我们这里来的,没有一个不灵验的。谁给的诚意越多,谁就最先得到佛祖的庇护。”说着就解释长生塔、姻缘阁和求子堂。

长生塔,顾名思义就是放长生位的,有钱人家会在这里买一个长明灯,添些香油钱,一年四季就这么亮着,灯分很多种,有大的,也有小的,总而言之水给的钱多,谁就最亮,最大。

姻缘阁是专门为那些求姻缘或成亲的新婚燕耳准备的,许愿灵验后,他们便会回到这里住上一阵子,算是还愿。那里安排很多雅致的房间,不过这个阁楼是建在寺院外面,以免怕一对新人忍不住,做出有辱佛体的事情出来,冒犯了神灵。建在外面,不但收费高些,那些香客也自由些,更重要的是不会招来什么闲言闲语。

求子堂呢,那就是专门设置金童玉女的佛堂,供香客请愿,这里供的不是什么佛租之类的,而是金童玉女和观音菩萨。据说前去烧香的人特别多,很是灵验。

可惜那迎客僧说了那么多,没有一个地方是冷无为感兴趣的,他四处张望希望能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出来。

“喂,和尚,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长的有这么高,身材大约是这个样子……”冷无为比画一下那小妞的样子。

迎客僧见是不是来拜佛的,态度便冷了下来,转身就要走,可刚动身的时候,却猛然的停住,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公子,您是说的岳家小姐吧,他可是我们全城最美的姑娘,她现在恐怕在东边小湖的走廊上,那里的风景很好,每次岳小姐来都喜欢在那停留。”笑着把银票给收了起来。

冷无为摇摇扇子,朝那和尚说的地方走去,暗恼:早知道有钱能打发,就不必陪他瞎扯了。

迎客僧看他们走去,忙把银票拿出来,仔细看看上面的数目,眼睛立刻睁的大大的,喃喃地道:“我的如来佛祖,这家伙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还真阔气。

小湖走廊位于云安寺的东边,那里风景迷人,很适合游客们赏景歇息。冷无为睁大着眼睛仔细寻找那令人挂念的芳踪,顾不上去看那小桥流水,楼塔亭阁。找了好长一会儿,除了人还是人,就是看不到那小姐的身影。

“小寇子,你说那小妞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害老子这么好找。”一路找来,腿也乏了,就在走廊沿上坐下。

小寇子没有见过那女子,就乐的轻松,拿着扇子一边为冷无为扇风,一边说道:“主子,咱们还是别找了,这寺庙这么大,人又那么多,就咱们两个找到什么时候……”

“对啊,咱们干吗要亲自找,让这里的县令把衙役全部找来,肯定能找出来。小寇子你我的大印,到县衙去走一趟。”冷无为突然想了这个主意。

小寇子真想晕倒,“主子,这怎么行呢,您把衙役们找来说是找一个姑娘,万一要是传出去的话,对主子您可不利啊,再说马姑娘那里你可怎么应付,她可是夫人派到你身边专门看住你的。要去你去吧,我可不敢去。”

听他这么一说,冷无为倒是冷静下来,自己是奉旨到南方,要是让上面知道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停留,搞不好就不是守城门那么简单了,叹了一口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非要让我……”正懊恼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发现亭子里正坐着几个人在那里谈笑风生,那笑的最文雅的不是那小妞是谁。

“美人。”冷无为飞快的起身朝目标方向奔去。

当快到亭子的时候,又连忙刹住了脚步,装模作样的“文雅”地走进去。等看清楚里面的人时,那兴奋的心立刻凉了半截。原来那个小路子居然也在这里,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呵呵,原来你也在啊,真是好闲情啊。”他也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就朝那坐了下来。

岳小姐看着原来是昨晚那个人,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她身边坐的是她的母亲,不明白的看着冷无为,身后是那丫鬟正横眉冷目的瞪和他。

“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来干什么?”小路子冷冷的说道。

冷无为摸着脸上还没有好的伤口,气不打一处来,看样子这小路子还没有回过客栈,笑道:“哦,原来是你啊,你怎么还有闲情雅致的在这里陪小姐喝茶赏景啊,我打从客栈来,听说你们运的一批货给丢了,不知道你晓得不晓得。”

听到此话,小路子利马站了起来,大喝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冷无为嘴上说着话可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那姑娘。

小路子准备起身要走的时候,突然看了看岳姑娘,又坐了下来,淡然的道:“丢了就丢了吧,要回来的迟早也是要回来,不知道这位爷,你怎么跑这里?”

冷无为不睬她,只对着那姑娘道:“岳小姐,我可是刚从你府上过来,是你爹告诉我你在寺庙的。这位是伯母吧,在下这厢有礼了。”说着行了个书生之礼。

岳母看冷无为这么文质彬彬,颇为欣赏,笑道:“请坐吧,这位公子不知道您贵姓,祖上是做什么的?”

冷无为眼光瞄着岳小姐,只觉的她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迷人,回道:“我姓冷,祖上……祖上做生意的。”暗道:租上怎么说也只是个小有资产的地主,还被大水给冲了,不过现在老爷子也算是做生意的。

岳母问道:“不知道从事那方面的生意,你身上可有功名?”

冷无为愣了一下,道:“这个嘛……我家在一个县城里……有十八家店铺,做什么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至于功名嘛……”

“我家主子可是翰林出身。”小寇子冷不防来了一句。

“哦。”岳母眼神露出喜悦之色,“原来你还是个官啊?”

冷无为真想骂小寇子多什么嘴啊,万一来个诗文对话什么的,他可罩不住啊,现在也只好硬撑,道:“是,大小也是个七品小官,不过已经辞了。准备回家打理一下生意。”

岳母了然的点点头,道:“是啊,官不是那么好当的,还不如守几亩薄田娶妻生子。”岳小姐看母亲如此之样,便急道:“娘,他不是个好人,昨天晚上还想轻薄于我,不要理他。”

冷无为忙解释道:“小姐误会了,昨天由于酒后失态得罪了小姐,今早备礼准备到府上赔罪,哪知道小姐和夫人都上山了,因此特来请罪。”

“哦,原来是误会啊。不知道冷公子家还有什么人没有?家在何处?”岳母显然很中意冷无为。

冷无为回道:“双亲还在,下有一个小妹。其余的也就没什么人了。家在扬城的高留县。”

“哦,原来是在高留县啊,离我们这里并不远,半天的功夫就可以赶到,都是属于扬城范围嘛。高留县的冷家,不远又合适。”瞧岳母的样子看来对冷无为有点意思。

岳小姐看小路子的脸色发白,对他使了使眼色,对冷无为笑道:“既然冷公子是翰林出身,想必有些才情。小女子有副对联,冷公子能否赐教。”

“对联?”冷无为脑门上露出许多汗出来,结巴道:“小姐……请说。”

岳小姐微微一笑,“我也不难为你,既然你家是做生意的,那我就做生意的对联吧。货架上下朵朵红梅争艳。公子请对。”

岳母一听这对联非常简单也很好对,暗想冷无为一定可以对的出,满怀欣喜的看着冷无为。她哪知道冷无为是个草包啊。

“这个嘛,这个嘛,简单……简单……肯定能对的出来。”冷无为将目光瞄向小寇子。小寇子哪会啊,忙把脸朝别的方向。被逼的走投无路,寻思:对联不就是上对下,黑对白嘛,很容易嘛。咳嗽一声,笑道:“我对……店铺大小人人……笑东骂西。见笑了。”暗暗捏了一把汗。

岳母愣了愣,问道:“不知道这对何解啊?”

冷无为“胸有成竹”的解释道:“夫人你想啊,这店铺嘛肯定是有大的也有小的,大家买东西也肯定要走几家比较比较,笑东边的便宜骂西边的贵。”

“哦,原来是这样啊,倒也很有道理。很贴近平常生活,只不过用词要文雅一些就好了。”岳母笑道。

“夫人,我也有对,我对‘柜台内外张张笑脸迎春’。”小路子突然插话道。

只见岳小姐满脸的仰慕,岳母也显得很是欣赏,道:“这个对子比较好,够吉利。我也出个对联,你们两个来对一对。”说出对联道:“丽日悬天腊尽春回华厦美。”

小路子看着冷无为,满脸的得意,看样子是胸有成竹了,而岳小姐也是满目的欣赏看着他。可怜的冷无为,急的跟猴子一样,压根就憋不出来。

“夫人,我先对了。神州翘首山呼水唤游子归。”小路子说完,笑着看着冷无为。

岳母口中喃喃的念着小路子的对联,不住的点头。

“这个嘛,简单……简单……”冷无为急的身上都出了汗,暗骂道:娘的,搞什么不行,非要搞这玩意,能当饭吃啊,这个小寇子说什么我是翰林出身,我这翰林是怎么来的,谁都知道。骂归骂,眼前这个难题还是要解决的,咽了下吐沫,道:“我的对子是……大军攻城万马奔腾国威扬。”说出这对子,长长呼了一口气,刚才那一会儿突然想起前方打仗的事情,灵机一动之下,说了出来。

其他三人愣了一下,小路子好笑道:“冷公子咱们在写风景,可不是刹风景。现在是和平时代,哪有什么万马奔腾的景象。”

岳小姐也笑了起来,脸上露出轻视之样。而岳母也摇了摇头。

不知道怎么了,冷无为看他们的样子,心有点凉了,对女子的追求心也下降了不少,兴趣也大打折扣,站起身来,“各位,我想提醒你们一下,现在的和平不意味着前方就是和平,我大汉还在战火的边缘上,随时都有可能与他国开战。打仗可不是对对子能对上就可以打赢的,那是要流血和牺牲的。我说这些你们或许不明白,也不需要你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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