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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灵有些感慨,惆怅道:“是啊,他这样的一个不学有术之人却能撑起大汉的安危祸福,实在是大汉的气数啊。如果我后唐就算有他这样的人,也绝对不会有当今大汉皇帝不拘一格用人的气度,这就是差距啊。”
大厅里,歌舞飞扬,那些歌女如仙女一般,绰约的舞姿,那长袖舞看的人是眼花缭乱。那些翰林院的酸人各个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舞蹈,有的甚至是留下了口水。
风满楼,地方如其名,客人大部分坐在楼上,一下部分坐下相距较远的楼下,整个位置一共只能容纳一百来人。一楼的大厅中间有个水池,那水呈现碧绿色,上面还用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荷花、荷叶。巧夺天工的水底构造使的那水生动活泼,不时还从里面喷出先气体出来。而整个舞台却大的出奇,后面由屏风挡住,那被各种颜色笼罩的烛光,呈现出不同的颜色,但这烛光并非是固定,而是摆在各种各样的转轮之上,那转轮是连动的,摇杆却在屏风后面,专门有人负责在合适的时候摇转,因此整个场景显得五颜六色,美不胜收。一般的地方谁会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构造舞台呢。
澄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拭珠沥于罗袂,传金翠杯于素手,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一曲歌完,舞蹈撤下后,此刻正是戏肉到来。
冷无为找到了那群酸人,那些人各个屏住呼吸,睁大了双眼,看着一婀娜女子戴上面纱而来。琴声还未响起,却仿佛把所有人的精神意识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刚才还在叫好的喧哗声,此刻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场面静极了。
“铮”的一声,琴弦开始响起,开始很慢,可渐渐的变的瞬息万变,非常的流畅,那每个音符像跳出来一办,清脆悦耳,动听。整个曲风虽显得欢畅,可时而沉稳、压抑,在压抑之中流露盎然之色,一静一动,一快一慢,相得益彰。
众人听的是如醉如痴,就是不懂音乐之人,也不由被这首曲子给吸引住了,仿佛沉醉在梦里一般。无人知道乐灵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众人清醒过来时,芳影已经无处可寻。
“好美啊,我从来就没有听到如此美妙动听之音。此乃如之音,难怪孔老夫子曾说过,余音绕粮,三日而不绝,此刻于我看来,何止是三日呼!”一酸人突发感慨。
“成兄,真是好见地。如果日日听得此音,我甘愿从此不再食荤酒,做个仙人也无妨啊。”另一酸人叹道。
跟着其他人也都赞美起来,这赞美之声不断扩大,阿谀奉承之人更是拿起看家的本事,大呼之美。刚才还是很静的场面,现在突然变的非常的热闹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大抵都是些掉书袋的酸人墨客老而乏味的赞美。
“真他娘的美啊!”
一个很不合适宜的声音突然发了出来,在这场面发出这样的声音会有如何下场。那众人的眼光像刀剑一般射向那发出声音的座位席上。
同冷无为坐在一起的那些酸人,各个争先恐后的把头看向发出声音的这个人,表示那人是说话的人,有的人甚至向外面摇手,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冷无为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些鄙夷的目光,傻笑着。平静是暂时的,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朝着冷无为那方向冷嘲热讽起来,大有众口铄金之利。同和冷无为一席的,虽然知道这些人不是说自己,可还是把头低的很低,生怕别人耻笑他们。
锣鼓声突然地响起,知情的人都知道,今天琴仙子要选人一同品茶了。不过今天选人,不比以前,以前是出对联或者是吟诗唱词,但今天却是抽签而定,这把本来觉得自己没有多少希望的人立刻从心里多出几分盼望。
一舞女上台,笑不露齿,声音清亮,道:“各位雅士,今天咱们小姐有些累了,也就不出什么难题,也不出各式的花样,你们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个号码牌。上面都写着号码,我们小姐会说出一个号码,如果谁的号码相符,那今天他就是与小姐一同品味人生之人。下面咱们就开始吧。”
紧张的时刻到了,所有的一起将目光集中到台上那位。大约一盏茶过后,一白衣女子上前,对那舞女小声的说了一声,然后站在一侧。那舞女笑吟吟的大声道:“幸运之人已经产生,下面请二十五号的雅士出来。”
所有的人干忙对照自己的号码,结果都是无声的叹息。翰林院的那帮子的人各个嗟叹不已,今天这么难得机会自己却没有这个福分。冷无为看了看自己的牌号,“二十五”。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但心里还是很高兴,屁颠屁颠的跑上台去。
所有的人都惊讶着看着跑上台上的人,此人正是刚才那被批之人,真羡慕他的运气。不平的人更是明目张胆的嘲讽。但嘲讽归嘲讽,人已经离开,去后院了。
翰林学士们各个摇头,不但输了银子,连机会也都输了,反倒是吴先笑吟吟的喝茶,刚才嘲讽之人惟独就没有他。一翰林好奇地问道:“吴大人,你怎么知道他肯定能见到琴仙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啊?”
其他人也一起哄起来,可吴先那是死活都不开口,只说自己运气好而已。
后院。乐灵闺房。
每次和乐灵在一起,冷无为就感觉有一些不太自然,总感觉乐灵笑起来都是别有深意,而且常人也很难发现,她虽然是女流之辈,可城府却是很深,不容小瞧,每说一句话都要琢磨一下,和她交谈真的很累,别人当作是幸事,可对他来说却是个苦差事。
“冷大人,今天可真是稀客啊,这么长时间也不到我这里来坐坐。”
冷无为看着眼前的美人,真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可知道她其实是个带刺的玫瑰,看似亮丽非常,可搞不好还没有碰到就扎了手,当下笑道:“我最近被皇上罚去读书,没有时间啊。本来我也想多看望看望你,可抽不出身来啊。公主还好吗?”
乐灵明显的有些不快,“你心里只惦记着你的公主,我告诉你她很好,每天在我的翠闲居那里赏花赏鸟,皇后也时常派人送东西过去,她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冷大人,刚才奶妈问你的话,你可以不答,但我问你你可不可以直言相告,你是不是过一段时间就要回西北,做战前的准备啊?”
话问的很直接也很明了,冷无为暗暗地吃了一惊,脸上却不露声色,含笑道:“是不是真的去打仗,我还真不太清楚,总而言之我还没有接到圣旨,不方便下定论。我也想问问仙子,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事情,可否直言相告?”
乐灵微微一笑,眼看旁边,只是说道:“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总而言之,你的命运和我的命运纠缠在一起,所以关心你也就等于关心我自己,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冷无为眯着眼睛,不再说话,而是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京城西城。
苏雨馨正准备将息的时候,突然听到冷无为来了,急忙穿好衣服,前去迎接,可人已经到了她的闺房外面。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啊?”
“胡说,吃过了没有?”
“还没有。”
苏雨馨不再说话,让厨房的人做些饭菜送了过来。
饭菜上齐,一壶水酒。冷无为喝了几口酒,看着在烛光照射下,那动人心魄的美貌面孔立刻让他心猿意马起来。正所谓,酒壮怂人胆,渐渐的动作也就不规矩起来。
反常的是苏雨馨不但没有拒绝,而是像妻子一样,为他斟酒说话聊天。
“你能不能永远别离开我……”冷无为突然说道。
苏雨馨吃了一惊,转而脸色微微一红,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回道:“现在都这样了,我还能去哪?”
冷无为听见了,他笑了,笑的很欢畅,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放肆的大笑道:“你放心好了,你跟着我绝对不会受穷,受苦。我冷无为虽然不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还算有点分量,我一辈子会对你好的。”
大约过了好些时候,苏雨馨在冷无为的怀里睡着了。冷无为看着睡着的苏雨馨,立刻发出沉重的呼吸声,颤抖的双手想解开她的衣服,可就在那一刹那之间,“噼啪”一声,冷无为的脸上出现一个五指印,自己打了自己的一巴掌。心道:“娘的,我冷无为虽然不是什么君子豪杰,但也不能趁人之危,她不爱我,我绝对不能碰她,我不能毁了她。”正想放手时,内心另一个声音道:“还想什么呢,只要生米做成熟饭,她就是你的了,你不早就有这个心思了吗?上呀。”
内心的交战,冷无为不知所措,但内心善良的一面到底是占了上风,抱起苏雨馨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吹灭蜡烛,关上门退了出来。看着皎洁的月光,冷无为再一次给了自己一巴掌,骂自己没用。
秋闱,是每三年大汉皇帝选拔人才的大典,也是国家选拔官员的桥梁。中第者,日后可飞黄腾达,落第者则无人记起。因此这事关国家和个人命运的大典,朝廷向来非常的重视,考试自然也非常的严格。
通常在考试前,皇帝必须确定三位主副考官,每位考官各自拿一道题目进行封印,考试之时才能拿出。秋闱分为三天,考生们在贡院这个全国举子统一考试的地方,吃在这里,喝在这里,每个人都有一间隔开的小房子。在考试没有结束前,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作弊,不许随便走动,就是小解和大解也要在里面的马桶里。
自从皇子参政以后,始冷无为担当主考官起,就由皇子们来担当主考官,想削减朋党之势力,然而却助长了皇子们的个人势力,谁担当主考官便是众皇子角逐势力的关键。而这一次秋闱主考官将是个热门的人物,因为它将要透露出谁有可能担当将来的皇帝。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朝廷众位大臣小心谨慎,,生怕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每天就是多磕头少说话,储位再次空悬,有人提议再立储,可被德武帝给发配充军。此届是德武帝有生这一年来,最后的一届,也是关键的一届,究竟哪位皇子会是这一次的主考官呢?众说纷纭。
御书房内,各位军机大臣都集中在这里。
德武帝的身子已经明显的不如以前,衰老了很多,而且时而咳嗽,并且痰中还带血。“各位大臣,你们说谁最合适担当主考官啊?”
没有一个人接茬,现在谁都知道无论说谁都不合适,萧贵中有十个心希望是八皇子,可在这个时候却不能提八皇子,他用眼色提醒陈嘉成,让他出面说话。陈嘉成又不是傻瓜,再说他和八皇子的关系又不是那么的铁,当时至所以会选八皇子,那是因为八皇子也是反对新政这一派,但近两年八皇子为了争宠,态度不断的改变,甚至是接纳新政,对新政的官员也收纳不少,虽然态度不是很明确,可陈嘉成心里是清楚的,既然支持的理由没有了,那也就用不了再那么死顶下去。
萧贵中看着陈嘉成故意不懂他的意思不由的着急,可问题自己还不能开口,他的女儿现在是八皇子的侧妃,两人什么关系谁都知道,因此这个口不能让自己说。他把目光看向旁出,当初的五位军机大臣,现在只有四位,林天远已死,剩下的刘本,此人态度非常暧昧,他哪个都不靠,在清流之中名望甚高,足与自己相抗衡,并且非常得皇上的器重,可以说他的态度表明了皇上的态度;吕贤,自从经过牢狱之灾后,处事更加的小心谨慎,对各位皇子的态度莫衷一是,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自然不会去选哪位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