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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军机大臣差点昏倒,前面说的那么壮烈,结果把球踢给吕贤,说白了就是不想去。
德武帝哪会这么容易被冷无为骗过,对着吕贤道:“吕大将军你可有把握?”
吕贤的脸色通红,这一仗他也没有把握,也不想去,搞不好还丢了一辈子积累的名声,道:“臣以为无为实在说的谦虚,他在南李那一仗,夺取十几座城池,所折损兵马不足五万,实乃一带将才,臣以为此时定能为我大汉再立军功……”
他话还没说完,冷无为忙接过话道:“老将军谦虚了,小臣哪能和你比啊,想当年你是如何的英雄,当初爷爷在世的时候每次提到吕大将军,那大拇指竖的直直的,您就不要谦虚了,也不要辜负爷爷的在天之灵,您说是吧。”他知道这吕贤最敬重的就是杨陵,因此拿话挤对他。
果然吕贤的脸色憋的通红,吸了一口气,准备上前领军出征,德武帝哪有不知道,论辩才这十个老实的吕贤也不是冷无为的对手,忙替吕贤对冷无为说道:“吕大将军身为领侍卫内大臣,又是军机大臣,朕离不开他,因此现在能领军出征的只有你了,你不会不愿意去吧?”
吕贤一看皇上为他出头,刚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虽然他一心对大汉进忠,但官场这么多年,怎么也熬出点心机出来,更看出来这场仗不好打,朝廷的官员们也没有做好打仗的准备,老百姓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战争来临的可怕,依然安居乐业,在这一个什么条件都不具备的情况下,带兵出征是可怕的。
冷无为也看出来了,这皇上真把他当成救命草,当万能人了,圣旨难为啊,可怜西西地道:“皇上,臣领旨,臣这就召集部下商议。皇上,有劳您命人把那御膳带到臣的府上,也算是臣最后的晚餐吧。”
德武帝笑着对王英道:“去,叫御膳房把菜肴送到将军府去。”
王英领旨退下,冷无为也跟着退了出来。
一出了门,不知道怎么了冷无为像失掉魂一样,跟着王英走。
“侯爷,您跟着奴才做什么啊?”
冷无为恍然醒悟,看看周围没人,哭丧着脸,道:“干爹,您得救救我啊,我这一去是铁定回不来了,那可是宁国的铁骑啊,有二十万,还只是先头部队,我不活了我。”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英蹲下身子,摇摇头,这一声干爹叫的他多舒坦,“侯爷,你也是,你推谁不好非要推给吕大将军,这战事纷飞的时候,皇上能少的了他吗?军机处能少的了他吗?他一走,皇上找谁去参询军事机要去。”
冷无为急道:“那个时候我哪想怎么多啊,我也真是,不敬就不敬,干嘛说那立功的瞎话,皇上是拿了梯子就上楼,也不管这梯子是不是纸做的。真想不到我冷无为一辈子打鹰,结果却让鹰啄了眼睛。”
王英小心地看着周围,见没有人,小声地道:“看来为今只有一计了。”
冷无为急道:“干爹有什么妙计能救我,孩儿一定报答您。”
王英在冷无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冷无为顿时眉开眼笑……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为了一所宅子,居然惹了这么一个对头,这事情你自己看的办吧,如果冷无为想参你的话你也别指望老夫会帮你。”刚回到府上的萧贵中就听到谢再兴说起这种事情,为了一点蝇营狗苟的小利,居然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如果冷无为因此站到二皇子的身边,那可是不小的障碍。
谢再兴苦着脸,道:“相爷,我也是看到冷无为被押回京城受审,在过去凡是犯贪墨案的有几个是能无罪释放的,再说他一押回京城肯定会被送到我大理寺去,我哪知道这是皇上的幌子。相爷,您可得帮帮我,这么多年来我可是一直以您马首是瞻啊。”
萧贵中其实也不想失去这个大理寺卿这么个职位,琢磨了一下,道:“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这冷无为是出了名的贪官,你备些厚礼,老夫陪你去一趟,希望他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计较。现在的冷无为不比当初了,他手底下有三十大军,可占我大汉的三成兵力,轻易得罪不得,再说此人与诸位皇子在面子上都相处的不错,九爷在给八爷的信函里也对这冷无为青眼有嘉,让我们尽快争取他,八爷的意思也很明显,有了这个冷无为,这太子的位置也就不远了。”
谢再兴吓的头上全是汗水,道:“那宅子的事情?”
萧贵中喝了一口茶,皱起眉头道,“这还让我来教你吗?自己的创的祸自己收拾……”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上扬,问道:“你说冷无为在外面养了个小妾?”
谢再兴点点头,这哪位大臣不是三妻四妾的,冷无为在外面养了个小的,有什么奇怪的,问道:“相爷,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萧贵中忽然笑了起来,“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位冷大人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因此这事情他不会张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他的婚事不比别人,这可是皇上保的媒,他这么做就是欺君,不大不小也是个罪名,不过咱们现在没有必要去惹他。你把那女人好生安置好,把那宅子还给她,另外多送些丫鬟奴才过去。都说杨公府是铁桶做的府,一点消息都出不去,既然这样那只好在他的外院安排个眼线,必要的时候或许起点作用。记住一定要厚礼相待。”
谢再兴忙不迭点头,他一离去,萧贵中就命人备轿上贤郡王府。
话分两头说,再说皇宫里,当送御膳到杨公府的旨意发到侍膳间,很多宫女太监纷纷唧唧喳喳的议论起来。
宫女甲:“这侯爷真的是胜得皇上恩宠,这得多大的面子。”
太监乙:“你们还不知道,我听御书放里的小春子说这侯爷手下猛将如云,那三十万大军更是百里挑一,否则那南李的十几座城池也不会这么容易打下来。还有,这宁国打来了,这冷大将军恐怕就要被派去打仗了,他这一去宁国肯定讨不了好去。”
冷无为就是死了也不知道,他在南方为了捞银子,让大军攻战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战略要地,那些城池压根就没有重兵防守,南李的大军都调往都城一带防御,取那些城池跟捡的一样,可一传到京城立刻变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名将,因为占领他国城池这在大汉朝已经几百里都没有发生的事情,杨陵和十三皇爷的先后去世,他们留下的功业都让冷无为给继承了,因此在众人的眼里这些功劳都是冷无为的。
凌丽正和刘月娥津津有味地听着众人对她们的“后台”评价,心里都有一个念头,就是想看看这个伟大的侯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时,女官走了过来,命她们跟着去杨公府,将御膳送去。
文静这么多天来心情一直不好,她身边的老嬷嬷对这个一直从小看她长大的公主有说不出的感情,关切的问道:“公主,您有什么心事,奴婢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吗?”
文静看着阁楼上的花卉,心有不属地说道,“世上有些事情不是谁都能控制住的,桂嬷嬷,我知道你关心我,可这个忙谁也帮不了我。”神情悲戚,我见犹怜。
桂嬷嬷知道文静心里在想什么,也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这么多年了,文静哪怕是动个指头,她也知道文静要什么,皱纹纠在一起,道:“公主,奴婢以为这事情您不妨去问问皇后,皇后娘娘是您的亲生之母,想来她也舍不得,或许皇后娘娘有什么主意呢?”
文静如梦中惊醒之人,脚步飞快地向坤宁宫跑去。
坤宁宫。
皇后只比德武帝小两岁,今年也五十六了,为人和蔼可亲,有包容、公正的美丽的心灵,并且诚心向佛,在后宫里威望很高,并且从不轻易得罪人。当初李贵妃刚进太子府的时候,处处争宠,她也是怀着包容的心去对她,当德武帝继承大统的时候,李忠也曾力主让自己的女儿当皇后,可惜的是孝文帝临终有旨意,明确规定谁为皇后,也正是皇后的贤惠才得到孝文帝的信任。
但在这和蔼的皇后心里始终有一个阴影的存在,那就是李贵妃之死,当初德武帝在与她共寝之时,像是随口的这么一说,但知之甚深的她明白德武帝是让她去处决这事情。她也照做了,一杯鹤顶红结果了李贵妃的命,但这对一心向佛的她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人也苍老了很多。从那以后,她一直深居简出,对京城佛寺里更是走了个遍,默默的超度着李贵妃的亡魂,也保佑德武帝身体安康。
“哀家的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哀家为你做主。”皇后疼爱的看着自己这个乖女儿。
文静跪在皇后的脚下,哭泣道:“母后,儿臣不想出嫁,儿臣想一直留在母后的身边,母后,您和父皇说说,别让我嫁给北魏。”
皇后叹了一口气,正色的看着文静,道:“女儿啊,你不是生活在一般的人家,你是大汉的女儿,从一出生起你就和大汉的命运联系在意一起,现在大汉有了危难,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哀家也是。如果皇上真的要拿你去和亲,哀家不会去阻止,因为哀家知道帝王的女儿永远把国家的利益摆在第一,哪怕毁了自己的一生,也要无怨无悔,这就是你的命啊。”说着闭起了双眼。
文静绝望了,她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坤宁宫的,眼前的世界仿佛变黑了,找不到自己的路也看不到自己的路。
“公主!”
文静听到叫声,回头看去原来是坤宁宫的总管高顺公公,问道:“高总管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母后叫我?”
高顺走到文静身前,叹了口气,道:“公主,您是奴才从皇上潜邸的时候就一直看着长大的,刚才奴才也看到了,其实皇后娘娘也是有苦衷的,任何人可以说‘不’惟独娘娘不能,因为娘娘是皇后,后宫之主,大汉的国母啊,所以您要理解娘娘啊。”
文静点点头,有些凄凉的笑道:“是啊,母后是国母,她有苦衷,可我呢,我是她唯一的女儿的啊。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高顺也叹气道:“要怪就怪公主不应该生在帝王家。”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哦,对了,刚才回来的时候奴才和王总管聊了一些,也说了关于您的事情,听他的口气皇上并不愿意把您嫁出去,奈何百官的意见是一致的,为了这事情皇上还特地找了忠贤侯关起门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忠贤侯的夫人与公主一向不错,如果您让她去求求忠贤侯要他在朝会上说个不同的看法,您也是知道的如今忠贤侯无论是地方政绩还是军功都是无人可及的,他说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文静咬紧了牙齿,冥思着:从各方面来看,这个冷无为居然和自己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如果要想躲开和亲的悲剧发生,看来也只有找他了,他也是唯一有办法的人。
话说冷无为一回到府上,府上的人都围了过来,纷纷为他道贺,他看见多久未见的妻子着实激动一些,然而激动过后,冷无为立刻记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忙命下人去叫大夫,又让人去拿几个地瓜过来。
等人走后,杨雪儿有些紧张地看着刚才还精神抖擞的冷无为,一躺到床上就忽然变的跟久卧病床一样的病人一样,立刻揪着冷无为的耳朵,道:“你搞的是什么鬼啊,打什么主意呢?”
冷无为龇牙咧嘴地掰开杨雪儿的手,看看外面没人,小声说道:“雪儿,我也是没有办法,宁国的兵马打来了,皇上有意让我带兵出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连命都没了,现在只能是装装病,我想皇帝可不会派个病人领军出征吧。你现在出去就放风,就说我舟车劳顿,染了重病,起不来床了。”说着就往床上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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