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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粉头作的诗你也敢传给我,我说你有脑子吗?哎哟,我算是被你给毁了,那朱富贵人呢,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我让他找饱学之士,居然找了个婊子给我当枪手……”冷无为开始失去理智了。
怡红院外。
“今天我帮了你朋友不少的忙,你怎么谢我啊。”小粉头笑道。
朱富贵苦着脸,道:“你***还找我要赏银,我‘铁算盘’一世英名算是全毁在你的手里了,我向来是骗人的,没有想到居然让你给骗了,居然还相信你***是个女才子,我呸!“说完拍拍屁股走人,想想要回去见那个人,全身抖了几下。
晚上,雅园。
惨西西的冷无为要硬拉着田大回府,结果早已经得到田大嘱咐的柳小柔不软不硬的把田大留了下来。如果不是小凤传杨雪儿的话,他是打死也不回去。
客堂上,杨雪儿一个人坐在那里,桌子上还放着一把宝剑。
“夫人,老爷回来了。”小凤回道。
“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大才子吗,你好大的架子,还让我派人去请啊。”杨雪儿瞪着眼睛道。
冷无为傻傻的,笑了笑,对着小凤道:“夫人吃过了没有,她身子可饿不得,饿我没关系。”
小凤想笑什么,但还是忍住。
“老实告诉我,今天白天你说的那几首诗是哪里来的?”杨雪儿站了起来。
冷无为往后退了退,苦笑道:“夫人啊,我冤枉啊,这诗不是我写的,是一个粉头教的……”
“好啊,你居然背着我去找女人,啊……”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剑。
“夫人,冤枉啊,不是我找的,是田大,不……,不是田大,是那个朱富贵那个王八蛋,不信你可以问他,真的不是我……救命啊……”
黑色的宁静夜空中,传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德武四年十月十日。京城。皇宫。议政殿。
“……天龙省巡抚冷无为给朕上了折子,据他所说天龙省的百姓已经开始接受摊丁入亩了,实施的效果很好,地方的士绅都积极的配合,征说也很顺利,预计税收要比历年要高上三倍左右,这还是第一收成,天龙一年两熟,找这么一算,那可是增加了六倍多啊。朕看了很高兴,朕说过只要是人才有能力朕可以破格提拔,这冷无为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书读的不多,字也认识的有限,可他干的事情却比那些整天代圣人言的官吏要多的多。今天朕还要再破格提拔三人!”德武帝威严道,但语气中充满着喜悦。
众大臣都互相看看,暗暗猜度会是哪三人。惟独三位宰相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动,只是彼此看了一眼,仿佛三人都知道这三人是谁?
“御使刘本!”
刘本听到皇上呼他的名字,立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跪下。
德武帝微笑道:“刘本,西楚之行你做的不错,而且朕看过你写的对于新政看发的折子,很中肯啊,虽然对新政有些微词但主体上是好的,尤其是对吏治方面,看法很透啊。朕升你为一品殿阁大学士,位列三相之后,督观管吏部,有直接上书参奏之权。”
从四品御使一下子升为第四宰相,刘本惊呆了,“谢主隆恩!”一磕到地。
众官也呆了,这连升六级。但三位相爷没有丝毫的惊讶,象是早已经知道似的,萧贵中的眼神流露出愤恨之色。
刘本,字非谦,孝景二十三年进士,当时的主考官是李忠,按理他是李忠的门生,但自从当了御使后处处与李派的人作对,由于萧贵中当时是左督御使很看重刘本,比较护着他,因此刘本才能逢凶化吉,因此刘本又被认为是萧派的人。但自从大狱一兴后,刘本连上十个奏本,矛头直对李派和萧派,因此被萧贵中认为“忘恩负义”,尤为恨之。为人十分耿直,有什么说什么,是个诤臣。他一当殿阁大学士,表明大学士从新掌权,不再是作学问的闲职。
德武帝很满意,又宣道:“户部尚书严询丁忧在籍,命户部主事陈嘉成代为尚书,总领户部,彻查库银亏空。”
“臣尊旨。”陈嘉成感激的磕头。
陈嘉成,字德信,孝景二十九年进士,本为一甲第一名,钦点为状元,由于人长的丑,又驼背,孝景帝见过后十分不乐,便改为一甲第四名,到手的状元就这么没了。德武一年担任户部主事,由于与上司关系恶,几次对国库亏空有不同的看法,因此算帐记帐能力十分突出还只是一个主事。尚书的副职是侍郎,下设郎中,副职称员外郎,下属官员为主事等。
从一个六品主事升为二品尚书,这的确出乎人意料之外。
“大将军吕贤,前方作战十分出色,历年为大汉出生入死,特升为领侍卫内大臣兼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德武帝说出最后一人的名字。
“臣,尊旨。”
众官员更是没有想到,惊讶最大的莫过与李派的人。
吕贤,字景贤,十六岁从军,跟随杨家军出生入死,今年五十有三。最佩服最景仰的人就是杨陵,打十八岁那年被选为名震中外的杨大将军的亲随后,一生都改变了。杨陵是影响他一生的人,两人是亦师亦友。在其三十岁,杨陵经过长期观察后,做了他一声最自豪的决定,让吕贤创立吕家军,并亲自把杨家亲兵团交与吕贤手中,自始吕贤战功赫赫,成为仅次于军方的第二人物。德武帝如此升吕贤,其取代的人是十三皇爷,这个位置是十三皇爷走之前担任的位置,吕贤在德武帝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李府。
自下了朝后,李忠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什么也不说。
李派的官员们坐在旁边,交头接耳的不知道说什么,但从忧郁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是在担忧。
“相爷,魏先生回来了。”管家上来报道。
众官都知道魏青书,此人乃李相的第一智囊。果然李相睁开眼睛,忙道:“快让他进来。”
很快,洒脱的魏青书走来,对各位大人施礼后,向李忠请了个安。此前魏青书去了一趟东部,帮八皇子八爷文思处理了一些金矿上的事情,由于朝廷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得似开金银矿,因此八爷不好直接出面插手,李忠便派魏青书处理这事情。
“相爷,来的时候我都听说了,这事情是很正常,相爷不必劳心。”魏青书摇着扇子,显得很自信。
吏部尚书刘益之问道:“皇上派刘本到我上面,分明是来查我们,一旦让他查出什么,这……”下面不言而喻。
众官也认同点点头,李忠看着魏青书,期盼什么。
魏青书笑笑道:“诸位大人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其实皇上之所以这么安排是为了一件事,诸位大人你们可以想想,皇上把手伸进吏部、户部、兵部军权,费这么大的精神到底是为什么?”
诸官都皱着眉头,思索着。
李忠吸了一口,道:“好厉害啊,皇上全是为了新政啊!”
魏青书笑了笑,道:“相爷说的没有错,户部是做什么的,是主管土地户口、赋税财政等事,与新政关系最为密切的一件事情,皇上怎么会放过,陈嘉成这人我知道,是理财的第一能手,让他主管户部这亏空一查下来,所牵涉的官员,诸位大人想一想,会有什么结果?”
户部侍郎马安道:“那可是有一大批官员要倒霉了,这亏空的银子可不是几年赋税就能缴上来的,自孝景皇帝登位以来,那向户部借银的事情便成了不是规矩的规矩,只要是当官的不管有钱还是没钱,都要借上一笔。”
“对,这是个积重难返的烂摊子,难道这皇上会不知道吗?依我来看,皇上是要用亏空来要挟百官,不实行新政就依亏空国库的罪名抄家、罢官,逼的诸位大人硬着头皮推行新政。”魏青书喝一口茶,停了下来。
诸位大人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那刘本是怎么回事?”刑部侍郎叶升问道。
魏青书摇摇扇子,道:“皇上要插人了,这大狱一兴,冤死多少人,皇上能不知道吗,他能不清楚吗,可这些官是什么人,是前朝留下来的官员,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无论是大官小官,皇上用起来都很不顺手,不顺手怎么办,那只有丢掉。诸位大人难道不明白去年也就是德武三年,皇上为什么会让冷无为担任主考官,这主考官可就是那一届的恩师啊,而冷无为是代皇上监考的,这还不明白吗?”
李忠拍着大腿道:“怪不得,这次有很大的一部分缺都让去年的中第举子得去了,我包了不少的人,皇上圈定的大部分都是去年的,好深的心机啊。亏我和萧相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那些人搬开,倒是为他人作嫁衣啊。”
魏青书笑道:“这相爷还只说对了一半,这些进士都是我们的人和萧相的人也有童大人的人,皇上押的宝不在别的上面而是在相爷的百年之后。”
一句话,把众官都瞎愣住了。
“相爷一走,门生故吏怎么办,谁带他们,谁领这个头,皇上在选人选,选一个对他忠心的人,让他成为我们的支柱,用他来领导我们去为皇上效力。相爷的门生有多少,手里的权位有多重,大家想想也该明白。换了这么多人,这换的人势力基本上分了三派,一派是相爷这边的,一派是萧相的,还有一派是皇上注意的推行新政的那一派,他们现在的领头羊是林相。我查了一下,很大一部分实权基本上被这三派所有,如果相爷有个什么万一,那皇上会做什么,怎么做谁能拦的了,谁有这个威信?”魏青书款款道来。
李忠明白了,哈哈笑道:“帝王心机啊,先是皇子分权,再兴大狱坐收渔人之利,让我们把人都得罪光了,皇上让林天远做好人,收为己用,那些人还感激,却把仇恨都放到我们身上,最后再让这些人帮他推行新政,一环接一环啊,我太小看皇上了,现在就等我死啊。”
户部尚书道:“那现在怎么办?”
魏青书双眼露出狠色,道:“一不做二不休,‘天降大火’到户部,没有帐本拿什么要挟!”
猪官睁大了眼睛。
林相府。
“好一个帝王心机,我之前都被他蒙了。”林天远懊恼道。
岳真笑笑道:“相爷其实应该高兴啊,自大狱一兴以来,光这京城里的官可有不少成为相爷您的左榜右臂了。再说了,就算相爷不担当这个角色,皇上也会派别的人来担当,如果真到那时侯,皇上肯定会把我们连根拔起,为那新人培植实力,还好我们见机的快啊。”
林天远也庆幸,忽然道:“照你这么说,他们惟有烧户部一事可行,不过那样一来,搞不好又是一场大狱。”
岳真摇摇头,叹口气道:“皇上还不想碰李相,南方在打仗啊,这可是李相的保护伞,李相的根基比相爷您要深的多,因此一旦大狱起来,那牵连之广,恐怕会动摇国家根基,皇上没有那么傻,最好是李相老死,群龙无首之计,坐拥大权,没有一点风险,何乐不为呢?”
林天远点点头。
八皇子文思府第。
“八哥,照你这么说,这李相一死,他的位置谁坐?”十皇子文谔道。
文思拨弄着棋子,笑道:“九弟,这是你走的最臭的一着了。”说着把棋子放了下去。
九皇子摇摇头,叹口气:“想不到八哥这么久不下棋,还这么厉害,小弟甘拜下风。”
文思起身,看着外面的花,道:“父皇这一手果然狠,父皇做太子时间不长,根基薄,当上皇帝还左右牵制,这一着棋打乱势力格局,互相牵制为他所用,厉害啊。虽然说是为新政,其实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权力。老九、老十以后少和李相他们打交道,对萧相要格外注意。”
文堂不解道:“八哥,你不是说李相一死会群龙无首吗,我们正好乘机拉拢啊,为什么要注意萧相?更何况李相一直站在咱们这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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