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汝南城破2
601汝南城破2
杀人者正是大唐太子诸葛瑾的长子诸葛恪,身份的特殊令他此时已经升上了偏将军的官位。只见诸葛恪不屑的道:“不就是一个曲长的功劳你也计较?又是你第一个登上城墙!还不满足?有本事”
“哼!老老实实的在泰山当你的太子长公子有什么不好?非要学宁王殿下杀四方,立军功!”邓艾丝毫不怕诸葛恪的身份。
诸葛恪瞥了一眼斜下方的北城门,道:“邓艾你少管闲事!赵统已经随着子龙淑攻破了北城门,你我再来比赛,看谁斩得将领多,带兵杀得敌人多?”
“来就来!谁怕谁?”邓艾转身就招呼起了陆续爬上来的士兵,“他奶奶的,都给我奋勇杀敌!谁杀的最多,老子的十万赏钱就归谁!”
“是邓校尉!我们的邓校尉又是第一个杀上城楼的!咱们也不能落后!杀呀!”无数的陆续沿着云梯上来的大唐士兵士气大振,那城墙上那些早已胆怯的汉室士兵厮杀了起来。
诸葛恪看在眼中,乐在心里,暗觉自己颇得其二叔两分神髓,通晓驭人之道了。嘴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诸葛恪提起长枪,杀向了自己管辖的那十架云梯处。
那北城门处,随着大门落下,一名白马将军擎丈二烂银枪,当先而入,正是大唐西征军的主帅、大唐骠骑将军、武林中的吹云公子赵云!只在瞬间,北城门处大道两旁的冒出了上百汉室弓箭手,百余箭枝攒攒的齐射向那北城门洞,誓将来人射成刺猬。
烂银枪飘动,朵朵梨花将赵云的身前方的滴水不漏,那些呼啸而来的利箭俱在赵云身前折断而落。
“该死!我去把他们都斩了!”一名赵云身边的年轻将领立刻便要冲出。赵云皱眉喝道:“北宫诞,给我回来!”
赵云的一声厉吼便喝止了北宫诞的前进,随后赵云一抬手道:“暂时退出城门!”“这……”北宫诞又是有些犹豫。
“听令!”赵云不怒自威。
“是!”在赵云浑身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势下,北宫诞浑身不由自主地一个哆嗦。
待出的城门后,赵云提枪指着檑木车道:“蒙上牛皮,给我推进去,从后推,人不要靠前!”立刻,一台巨大的檑木车便缓缓的移进了北城门。层层的箭羽又是纷纷射来,可惜却被厚厚的牛皮挡住,所能射伤的大唐士兵寥寥无几。
那檑木车刚刚要被推出城门洞,只听得嘎嘎几声,便见城门洞口的地面猛地下陷,檑木车随着哗啦啦的土石木棍落入了一个一丈深的大坑,而檑木车却刚好将那深坑填满。
赵云侧首对北宫诞道:“可知我为什么不让你冲出去了?”北宫诞面上微红:“诞远不如大将军!”
“儿郎们!城门已被攻破,随我冲杀进去吧!”赵云没再理会北宫诞,一举烂银枪,高呼声,便率先冲了进去。梨花飘洒,不等那些弓箭手反应,便带走了他们的性命。
只在片刻,北城门处便涌进了近千大唐兵士,与驻守城门的汉室刀枪兵缠斗起来。北宫诞方才受了郁闷,此刻正要出一口恶气,冲进了汉兵群中,一柄长枪左突右刺,骑着骏马来回冲杀,无人能敌,淡淡的红芒浮现在北宫诞四周,映衬着浑身的鲜血,好一个猛将新锐!
赵云在旁看在眼中,面生异色,仿佛确定了什么事情,暗暗点头,随手又是一枪刺中了一名偷袭的大汉督将。
大唐夺豫兖,诛汉室,本就是大势所趋,天下间谁都能看清的事情,这些汉室兵士心里也全都如明镜般雪亮,底层士兵本就是谁给钱就为谁卖命,但收了钱铁定没命的事情,愿意干的人可是没有几个。眼见大唐的士兵士气高涨,厮杀愈来愈勇猛,不少大汉士兵早没了斗志。
赵云环视四周,见这一波冲击就给足了汉室守军的下马威,让他们溃散起来,遂举枪高声道:“吾乃大唐膘骑将军赵子龙,汉室的将士们听好了,都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否则,杀无赦!”
赵云的名号在北方如同神话一般的人物,说出话来当然是一言九鼎,早就被大唐打得苦不堪言的大汉士兵们,一听此话,便有不少人纷纷放下了武器。当然还有少数顽冥不化的汉室死忠分子,趁大唐兵士停手的机会,继续进攻砍翻了不少人。但当大唐兵士们反应过来后,平均每人周围都有着七八件兵器往他们身上招呼,顿时便被捅成了马蜂窝,死状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一下,有了那些死忠分子的前车之鉴,其余尚在犹豫的大汉士兵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立刻将兵器掷在地上,束手就擒。有了连带反应,整个北城墙上的大汉兵士也有纷纷放弃了抵抗。一时间,咣当咣当的兵器落地声不绝于耳。
“大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杀的正爽的北宫诞带着满身的血腥,来到赵云身边。赵云沉吟道:“汉室不过有三万守军,北城门这里是我军的主攻方向,遇上了近万守兵,其余三个城门守兵至少有一万五千人,不出意外的话,城内除了太守府外,不会再有什么抵抗了。北宫诞听令!”
“在!”
“你且点出一万五千人马,直奔城东包围太守府!”
“末将领命!”北宫诞眼中露出喜色,转身便去招呼陆续进城的部队,不消片刻,北宫诞便点起了四名校尉,带着他的副将偏将,和一万五千大军地动山摇般的冲向了城东。
这时年方十七的赵统却是纵马走到赵云身旁,道:“爹,那徐晃应该就在太守府镇守,他屡败于爹,爹带兵收拾他易如反掌?打下太守府这如此大的功劳,为什么就让北宫将军拿去了?”
赵云看了眼赵统,压低了声音道:“宁王孔明与这北宫诞有过冲突,进宫面圣后非但没有去打压北宫诞,反而对其示好。这北宫诞与孔明交好这一层且不说,试想北宫诞之前毫无军功默默无闻的一个人,此番突然就被皇上任命为西征军副统帅,就算他是地榜高手,这个任命也太过诡异。况且为父多次观察北宫诞出手,发现他与孔明的内功心法如出一辙,不出意外的话,他所练的内功便是诸葛家的绝学龙极功。统儿,凭着这些线索,你可联想到了什么?”
赵统皱眉思索半晌,突然眼睛一亮道:“莫非北宫诞的长辈与皇上有旧,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积攒军功?所以爹才把军功让与他?”
赵云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有些微微失望道:“猜得虽是很接近,但最重要的地方你还是没有悟透。”
“那爹的意思是……”赵统有些不明所以。
赵云摇头道:“统儿,很多东西是要靠你自己亲自领悟的,爹不便与你说明。赵家现在自然是风光无限,但赵家之所以传承了上千年,就是因为每代都会有一位出色的继承人。赵家既然已经入朝为官,你身为我的长子,光在武功军略上下功夫是不够的,你要对官场上各方面的气息很敏感,才能保证赵家的长盛不衰。”
“孩儿受教。”赵统一脸愧色。
“禀大将军,战俘清点完毕,共计四千六百一十八人,如何处置,请大将军示下!“正当赵云对赵统诉说着赵家未来宠辱关键的时候,赵云的副将诸葛恪快步跑来道。
赵云对着诸葛恪点头道:“很好。赵统听令!”
“末将在!”听得方才还是一幅和蔼可亲样子的赵云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赵统浑身肌肉一紧,在马上躬身俯首抱拳。
“带着你手下的两个部,押送战俘回大营,不准虐俘,皇上交待过,要让汉室被灭得心服口服!”
“领命!”赵统立刻朝他的部队赶去。
待赵统走远,赵云望向诸葛恪道:“诸葛恪,听说你与邓艾率先冲上城头,表现骁勇呀?”
“子龙叔,先登上城墙的是邓艾,恪慢了一步,只能算是第二,这个功劳恪不能抢。诸葛家上一代有二叔那般的战将,恪身为这一代的老大,自然也要做出表率,方才的攻城战骁勇是谈不上的,只能说是中规中举。”说着,诸葛恪有些不自然的往城东太守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赵云暗暗摇头,这诸葛恪心高气傲,一心欲以名将自居,身份又是高贵,否则在这西征军中,有哪个偏将敢完全反驳了自己的夸奖。以诸葛恪的这种脾气,早晚是要吃亏的。赵云自忖没有在这方面管教诸葛恪的立场,也就没有再想下去。诸葛恪偷望太守府方向的小动作,却是让赵云瞧在了眼中,遂道:“诸葛恪,看你的眼中很是忿忿不平,是不是也想去攻打太守府,领这份军功?”
“没错!子龙叔,他北宫诞在西征之前什么军功也没有,从军资历还没有我深,就算他和皇爷爷可能会有关系,但二叔军功资历亲情威望,哪个不比他强?可非但西征军副统帅的位置让他坐了,现在连这等好事也让他去?我就是不服。”诸葛恪从北宫诞被任命为西征军副统帅那日起,就看北宫诞不顺眼,此刻终于爆发出来了。
赵云深深的看了诸葛恪一眼,诸葛恪在强大的压力下,就是抬着头毫不畏惧的回视着赵云,非要讨个明白的说法。赵云有些恼火,喝道:“诸葛恪!”
“在!”诸葛恪也是大声答道。
赵云冷声道:“北宫将军功力至少已达地榜乙级,你的功力在什么水平?”
“人榜甲……乙级。”诸葛恪方欲说个“甲”字,抬高下自己,在赵云的瞪视下,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生生地把那个“甲”字吞了回去。
“我再问你,徐晃的功力是什么境界?”
“至少地榜乙级……”诸葛恪的气势弱了许多。
“若是让你带兵过去,碰上徐晃,你有几成把握战而胜之?次者或可全身而退?”
“……”诸葛恪被问得哑口无声,沉默不语。
见诸葛恪服软,赵云的口气也是缓和了许多:“诸葛恪,你是太子诸葛瑾的长子,身份高贵,在军中的确有一些特权。与你同样出色又比你早入伍半年的邓艾,至今从军两年,立下了不少战功,从曲长升至校尉;还有我的长子赵统,在泰山与你互别苗头,较劲比武,也是不分胜负的,他也比你从军早半年,但现在也不过是个校尉。而你现在已经升到比校尉高上两级的偏将军,这就是你的特权。”
拥有同样甚至比别人稍逊的军功,却升了比他人高的军衔,诸葛恪脸上有些愧色。赵云接着道:“你的一身武功军略出自于孔明,他可以教得你这些,但却不能教给你经验,不能教给你城府,所以他把你托付到我这里来,是让你多听多看,学军务长经历的。若是你每次都这么愣头青一般不考虑后果就这么冲上去,让你来当我的副将就没意义了,这样的话还不如给你一万人马,当个将军直接攻城掠地去呢!我的每一道军令都是有其中的考虑的,所以我每下一道军令,你都要去想想为什么?“
“是,恪明白了。”诸葛恪被赵云训得灰头土脸,有些垂头丧气。
赵云看了看时辰,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给诸葛恪讲解道:“那三个城门听说了北门被攻破,定是心惊肉跳,时刻提防着我们从背后两面夹击。现在我们这么久没动静了,他们的戒心应该是降低了不少。诸葛恪,别哭丧着脸了,准备出发,该我们行动了,到时有你立功的机会!”
“是!”听闻有立功的机会,诸葛恪的精神劲儿一下子就又来了。
只片刻,万余大军除了留下五百人驻守外,其余的轰然从北城门出发,杀向邻近的西城门。
此时,在汝南城的太守府中,已经是一片慌乱。
跟着刘协逃到了汝南的几位文官太监,脚下像着了火似的四处走动,时不时跑到端坐在太守府大堂正榻上的刘协身边,低声说上那么两句。刘协则是一脸深沉,面无表情的呆坐在那里,任凭周围的人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头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