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岸边截击1
“袁家必胜!!!”一阵阵响彻云霄的吼叫充斥在耳边,已经微微有些发福的袁绍跨在骏马上,走在袁家阳平郡的大营中,脸上充满了微笑,现在的这支袁家部队,和五天前简直是判若两人,虽说精神状态仍有些萎靡不振,步伐也有些懒散,但至少已经颇有纪律,不似一群乌合之众了。
沮授在一旁尤带冷笑的道:“主公,情况紧急,所以授不得不采用了一些非常之法,才能换得此军,其中或许得罪了一些人,还请主公心中有数。”
袁绍知道沮授所指何事,这五天沮授的治军之道只有一个字,严!对袁家部队只有一个要求,便是令行禁止。当然,即便是这点小小的要求,对一年来已经懒散惯了的阳平官兵们还是很有难度,让他们颇为不爽,相互间商量着抵制这个在袁家地位已经有些下降的沮授。但在沮授下令斩了两名校尉、三名都尉、七位督将、曲长以下两百余名军官后,一切的抵制都烟消云散了,面对沮授发布的一条条命令,官兵们开始噤若寒蝉,老老实实的去执行。
当然,被杀的军官中总是有人会有些背景的,他们的后台一个个开始纷纷跑到袁绍身边哭诉沮授的所作所为,袁绍出于对诸葛家的恐惧,暂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哭诉,仍旧坚持让沮授来训练部队。如今袁绍见到这等景象,顿感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于是双手狠狠的握了一下沮授的肩膀,道:“本公早知公与定不负我,今果然如此,咱们这就出发,渡河攻曹!”
袁家早在十年前便统一河北,着手准备南渡黄河,进军青兖了,只是由于当时幽州公孙瓒未定,又在初战当中败给了尚在崛起中的诸葛家,袁家才将南下的计划缓了又缓。今日袁家虽然日渐衰败,乐陵之战时又被毁了一批战船,但当初准备渡河作战的大批战船仍有很大一部分保存完好。
午时过半,官渡对面的黄河河面上浩浩汤汤近千只大小战船,绵延数里,旌旗蔽日,齐齐从北岸出发,杀气腾腾冲向了对岸。黄河水也远不如后世的混浊,一艘艘的舰船正是乘风破浪,周围泛起无数清澈的浪花,好不美丽。
袁绍踌躇满志的登在船头,在他眼里,不足千人的官渡小县不过一只蝼蚁,瞬间便将被他的六万渡河大军踏平。大将文丑高览在袁绍身后抱着自己的武器,朝着黄河南岸冷笑,他们对今日的一战充满了信心,相信袁家的神话将从今天开始。
不知是谁小声嘟囔了一句道:“今天这黄河水怎么有些浅了呢?”这一言之下,立刻便有人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今日的河面较之前几日下降了一米有余,即便是旱季将至,水平面下降的也绝不至于这样离谱。
一些有经验的人纷纷猜测道:“这样一般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在黄河上游被拦起了一条大坝,另河面变窄,我们这里的河面才会下降的,只是谁没事会拦这大坝呢?”
这句话被沮授听在耳朵里,心中一动,方要问问方才说话的兵士几句,忽然黄河南岸亮起一道冲天的焰火,沮授见状大惊,道:“是诸葛家那种怪异的火焰,。怎么现在竟然在曹家出现?难道诸葛家派兵支援曹家了?”
在冀州时,每次有这火焰出现,袁军必遭惨败。沮授有些慌张的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四周有什么异样的动静。
文丑不屑的笑道:“沮军师未免太小心了些,现在诸葛家自己兵员尚且不足,哪能腾出手来支援曹家?这火焰虽怪,但最多是曹家从诸葛家讨来用作疑兵之计,谅曹家那点兵力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文人的胆子就是小呀!”说完,竟兀自笑了起来。
随着文丑一笑,众多袁家的武将也跟着笑了出来,在他们眼中,文人在这个乱世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况且沮授在前几天的练兵中可谓是完完全全的得罪了军方。沮授冷眼看着这群无知的武将,心中盘算着这焰火出现所代表的意义,又猛然想到今日河面的反常,这河面的反常应该是曹家搞的鬼吧。
沮授虽然不善水战,但多少还是知道些常识,再想到如果甘愿牺牲百十个人将拦起的大坝破坏的话,那奔涌的水流将急涌至下游,直接冲击到他们渡河的船队。想到这里,沮授冷汗淋淋,抬目寻找袁绍的身影,想将自己的推测向袁绍汇报。却发现河对岸有着数十面曹家的旌旗迎风飘扬,显然是早已等在了对岸。
文丑则是指着河对岸突然出现的数千部队叫道:“妈的!竟然是诸葛亮!还有曹彰那个混蛋!”文丑在一年前曾经险些被曹彰偷袭得手,因此对曹彰是恨之入骨。
袁绍被文丑叫得一心惊,以为袁军又中了埋伏,但随即看到在对岸的曹家部队不过数千,大笑道:“纵然他诸葛亮在,但凭着数千部队就想拦击我六万大军,简直是痴人说梦!”
“主公!”沮授慌忙阻止了袁绍的狂笑,但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出口,已经有人惊恐的指着黄河的上游叫了出来:“天呀!主公!你看……”袁绍循声望去,只见在西方的水平线上出现了一道白线,和隆隆的声音。
这是什么?!这个念头同时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中。但有不少从黄河岸边长大的袁家官兵已经叫了出来:“天呀!是洪水!我们完了!……”
转瞬之间,那细细的白线竟变成了滔天巨浪,掀翻了船只数百,吞噬了兵甲无数。那些白色的浪花在袁家士兵眼中,无异于阎王的催命符,劈头盖脸的打在了他们的身上,带着旋转的洪流直一下便将他们卷进了黄河,悲惨的嘶叫求救声不绝于耳……
当那些带着滚滚黄土的大浪流过之后,也带走了四成的袁家士兵的性命,偌大一只袁家渡河舰队竟只剩下了数十艘大船,还勉强的在奔涌的河面上歪歪斜斜的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