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一切,过往
墨城在此刻变得沉默,天地因此寂静而落,伴着皑皑的白雪紫寒走出了墨城,在墨城之外,风雪之中,紫寒的身影独行,此刻的他早已分不清他的情绪,或许冰冷,或是无情……
战子等人跟在了他的身后,远处有着军队尾随而来,可是始终无人曾临近紫寒,无人能够猜测他究竟在向着什么,所见的一切唯有他的背影,唯有背影之上的鲜血。
“血月,不过一日,我又开始想你了,此刻的你究竟到了何处,日后,我又将去何处寻你……”
紫寒轻念,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一切深埋于心,唯有一人之时在轻念,似感慨,似悯怀,一切之后依旧唯有面对,他终不会逃避,天地有人想要杀他,却也有人想要护他……
一念无情,一念情,世间并不是如此的无情,终是有人心存感恩,有着大义,一切无需过多的言语,皆是如此,也在此时紫寒踏足而立,站在了风雪中。
他盘膝而坐,无尽的灵力不断席卷着身躯,在助他恢复,过了许久,紫寒终是起身,一道光华流转四方,当光华渐散的那一刻,紫寒再度身着一身白衣而动,转身望向了叶溪语。
“此刻可否带我去见我的母亲了?”
紫寒开口,在此时终是不再如此的冰冷,而是有着迫切,就这般望着叶溪语,等待着她的回答。
“自然可以,只要表兄随我回到天魂皇朝,一切便按祖父的意念而行”
叶溪语绝美的脸上泛着笑意,看着紫寒,叶翌晨的心绪有些不宁,战子仿佛无感,就这般望着紫寒,想起了这一役,紫寒走了三千里,战了三千里,杀了三千里,一路漂泊已杀至了无人之境。
“此刻我可以问一些关于我自己的事情了吗?”
紫寒开口,伴着一抹轻笑,可是在这抹轻笑之中却带着一种莫名之意,似怒似喜似悲,一抹笑意却蕴含了一切此时总是让人看不透,即便最了解的叶翌晨也看之不透。
“表兄请问”叶溪语温婉一笑,她此时仿佛有些开心。
呼!
紫寒长长舒出一口气,可是这口气仿佛压抑了多年,在今日终是舒出,他的心绪有着万千,带着莫名一个个疑惑或许终将在今日得以解答,因为这一切早已注定……
战子依旧站在远处,叶翌晨脚步轻动想要靠近紫寒,可是却始终带着一抹心悸不曾临近,叶溪语始终与紫寒保持着一段距离,不曾有着丝毫的表示。
“至今,我已然过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我始终不曾知晓我母亲的名字……”紫寒说着嘴角不由泛着一抹莫名笑意显得有些可悲,那般笑的让人心头忍不住轻颤着。
叶溪语闻言,不曾多说什么,而是浮手而动,长裙轻展,看着紫寒道“姑母名为叶婉儿”
“叶婉儿……”紫寒在此时不由轻念,随后泛着笑意道“原来这便是我母亲之名,我至今方知,还是从他人口中,这又该是何等悲哀”
“表兄莫要介怀,之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诸多的事情我也无法为表兄解答,唯有祖父方知,方能回答你”
“呵”
紫寒不由轻笑,看着叶溪语,轻声道“祖父?便是我的外公吗?”
他在说着不由在微微摇头,总是带着一种莫名情怀,目光流转看着叶翌晨,在此时他不禁想起在当年他初临天玄宗之时,在那山腰之处的茅屋之中初见的叶翌晨。
那个时候的叶翌晨,在听到他的名字之时,叶翌晨的那般神情,紫寒似乎终是明悟,一切原来在那一刻他便知晓,只不过他不曾说,或许在那一刻血月便已然知晓……
“叶翌晨!”
在此时,紫寒突然开口,让那不远处的叶翌晨忍不住一颤,却也应了一声,在他应声之时紫寒却笑了起来,道“原来从你我初见之时你便知晓这一切,却不曾告诉过我”
“我……”
一时间叶翌晨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紫寒,正如紫寒所言,在初见之时叶翌晨便知晓了这一切……
“难怪,难怪你当初对我是如此的热切,唯我不知罢了,血月也瞒了我那么久……”说着之时紫寒却再度笑了……
“我大哥,不是这样……”
在叶翌晨想要解释之时,紫寒却轻笑着摇头,看着叶翌晨叶溪语一眼,道“那你们的身份呢?”
“身份?”随着紫寒的言语,二者皆是不由一愣,竟有些不解紫寒的话语,一切再度显得莫名。
此刻,战子一直在静静的望着,不曾多言这一切好似与他无关,他的眼中唯有战,他天生便是为战而生,这一切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关系,毕竟这一切与他无关。
“当初在天风城时,一个能够请动天魂皇主与战王之人,身份又怎会简单呢?”
“这……”
叶翌晨再度一愣,直至此时他都不曾说过这一切,唯有等到紫寒问时。
叶溪语闻言,看着紫寒,并未沉默,而是轻声开口,道“战王是战子的父亲,而天魂皇主便是我的祖父,你的母亲,我的姑母便是天魂公主……”
嗯?
一时间,紫寒的眉头却顿时一凝,虽然他已然猜到二者的身份不凡,可是却不曾想到这两人竟是那一座满是神秘的天魂皇朝的皇子与公主,一切始料未及,紫寒不知该如何去说,唯有再度变得沉默。
“哦”
嗯?
紫寒回应,却让二者不由一愣,看着紫寒他的回答一时间竟让人无言,可是伴着紫寒的那一句话,一切却再度变得沉默,紫寒不再言语,而是望向了远处,望着天边,望着无尽的白雪。
白色的雪印入了他灰色的眼眸,他唯有一笑,虽然一切似乎并未改变,可是他却明了了许多的事情,他想起了许多事情,他还记得在他得到魂城半枚印记之时血月说过的那些话。
天生魂脉自血脉而生,也唯有天魂皇朝皇室血脉方才可生出如此神脉,在那一日紫寒不曾多想,直至今日想起这一切他方才发现,早在那一刻血月便已然暗示过他……
“是我愚钝了”
紫寒开口,目光看向了远处,看向了叶溪语不再发问,而是看向了叶溪语,道“走吧,我很想见到我的母亲,我已经等了十八年……”
当紫寒说出这句话之时,伴着漫天的飞雪而动,一行人终是动了,可是一切在此时只是开端,或许这一切唯有等到去到那一个皇朝之时他方才知晓,这一切究竟为何……
天地流转,今日终是落雪,漫天的飞雪中,痕迹被淹没,可是总是有着无法掩盖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