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鲜花郡主
罗大将军深刻怀疑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是个能够后悔一万年的错误决定。
被森南叔父当众在脑袋上敲板栗已经是十分丢脸的事情了没成想,刚刚说了门口站着那位霍大管事的主子郡主大人天高路远,不可能看见今天这里的事情,郡主大人就从轿子里面走出来了。
早知道自己这张今天有着乌鸦嘴的特异能力,是不是在出门之前絮叨一下,今天夺取这栋房屋的计划一定能够成功?
“郡主大人,您吉祥!”
在霍大管事或者森南叔父面前,还能装作一板一眼不方便施礼,但是既然郡主大人已经走进了这个小院子,罗大将军再也不能装傻充愣了,紧紧握住剑柄,像是帝都走出来的每一位贵族一样,他向着郡主大人躬身行礼:“真没想到您会亲临鹿驿这样的小地方,作为鹿驿城的城防军大将军,锐涛深感荣幸。”
“如果我的到来,真的会滋生荣幸这种情绪,也应该是鹿驿城的城主,抑或是鹿驿城土生土长的臣民。至于你,罗锐涛,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升任鹿驿城的而城防军大将军好像只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你又有什么样的资格代表鹿驿城说话?”
郡主大人对罗大将军罗锐涛的印象显然并不是很好,说出来的话十分不客气。
她像是一阵轻柔的风,从罗锐涛的身边走过,来到了五颜六色的老人面前,微微欠身,表示尊重:“森南叔父,好久不见。”
“郡主安康!”
五颜六色的老人微笑着还礼,说道:“上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在你父皇九百岁寿宴的时候,那时候的你还只有十六岁,这一晃,你都已经这么大了。”
“有森南叔父这样的强者保卫整个帝国,我们做后辈想要不去茁壮成长,似乎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郡主大人微笑着,眉梢微微一挑,又问:“对了,森南叔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最近应该是在游历四野,为什么会在鹿驿城驻足?”
五颜六色的老人朝她眨眨眼睛,说道:“游历嘛,累了就歇歇。”
郡主大人抿嘴笑道:“既然是歇歇,我想鹿驿城的药剂师公会应该十分欢迎您的到来。他们似乎没道理不把您留在试验室里讲课,而让您继续游荡。”
“这个没办法,谁让我是出了名的老不修?”
五颜六色的老人耸耸肩膀,做了一个鬼脸,又指了指和颜火站在一起的青年,介绍道:“郡主大人,这个就是鹿驿城今年年初刚刚上任的药剂师协会代理会长,黄思进。小黄也是我的关门弟子。”
“小黄,这位是陛下最喜爱的小女儿,鲜花郡主,还不过来见礼?”
五颜六色的老人帮助自己的小徒弟引荐着帝都的大人物,一旁的李旦听到这句话,心头豁然一震。
“咦?”
压抑不住的惊疑之后,李旦悄悄的扭开眼神,看了看葛浮。
因为葛浮在未来历史上留下的最璀璨的记录之一,就是成为封号天师,成为实力堪比鲜血郡主的强大的存在。
鲜血郡主,在成为鲜血郡主之前的封号,就是鲜花郡主。
鲜血郡主一身铁血手段,天性凉薄,以杀入道,甚至有传说抵新皇,也就是她的亲哥哥的最强大的力量,就来自于她,死在她手下的帝国士兵,数以亿计。
“次奥,难不成老子家今天成了历史上的未来之星聚集地?……”
李旦心中作如是想,忽然又听那个五颜六色的老人说道:“小黄药剂实力不错,已经得了我六分真传,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我相信他至少能够走到我这样的高度。”
“那是帝国之幸。”
鲜花郡主朝着黄思进微微点头致意,又说:“森南叔父,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您也知道,我不是蠢货。”
五颜六色的老人脸上肌肉一抽,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郡主大人这话怎么讲?”
“呵呵……”
鲜花郡主轻笑着说道:“老实说,我对主持正义锄强扶弱这一类的事情,一向缺乏兴趣。所以,森南叔父插手的这件事情,我原本不希望插手——这也是我一直作壁上观的原因。”
五颜六色的老人很没形象的耸起肩膀,摊开双手:“这是您的自由,我想如果您继续做壁上观,也绝对不会有人提意见。”
“可是,森南叔父您已经把我喊出来了。”
鲜花郡主说道:“既然如此,我也相信森南叔父有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想要帮助这个少年解决眼前的麻烦。为了解决这个麻烦,您甚至不惜让我出面碾压罗锐涛的尊严。”
她这个圈子绕的很快,有种从天上直接绕回地上的感觉。
但偏偏这种绕法很直接的让在场所有人全都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
没错,这个五颜六色的老人从一出场,就一直都在针对罗大将军罗锐涛,然而看似罗锐涛一直都在闪躲,却又似乎根本没有实质性的退缩——换句话说,属于李旦的问题依旧存在。
五颜六色的老人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把鲜花郡主从轿子之中叫出来的,而且鲜花郡主的出现,也的确是碾压的罗锐涛挨了一顿刺挠之后,再也没脸张嘴说半句话。
虽然很隐蔽,很晦涩,但毋庸置疑,五颜六色的老人似乎一直都在帮助李旦解决问题。
崭新的问题当然也就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为什么呢?”
鲜花郡主的目光在李旦的身上转动了几圈,似乎是想从李旦的身上找到最直接的答案。
当然,她很清楚,这都是徒劳的,所以,她很直接也尖锐的面对五颜六色的老人,继续微笑着说道:“森南叔父,您知道,我和工部的关系一向很不错。”
五颜六色的老人神色一凛,闭上了嘴巴。
“我完全可以让工部修改建造桥梁的选址,哪怕他们已经上报父皇。”
鲜花郡主口风一转:“当然,我也完全可以告诉工部,除了父皇御批修正,谁也不能更改桥梁选址问题。”
不理会周边诸多人等听到这句话之后变得古怪起来的脸色,她玩味的望着五颜六色的老人:“森南叔父,我想你应该不会乐意看到自己费心费力即将要送出的人情付诸东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