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交谈
“刀儿,承了这份恩情,怕我们此生难报了。”
望着项放消失的踪迹,张三烟回头看着张刀,一份深思。
“那便用此生报答好了。”
张三烟心有所悸,可是张刀却是相当的平静,张三烟所担忧的,却在张刀眼中,相当的简单。
“刀儿是想追随于他”
张三烟听出了自己孙儿语气的内容,微敛的语气,说不出什么态度,看着张刀。
“张家历代以来,无论强弱,都是在独立于外,以航船为生,从来都没有投效于人。”
张三烟虽然没有说,但是张刀却隐隐猜出了他的想法,“爷爷当年就是不愿投靠君道阁、神君宫,才会有那惨变,即使是隐在云口港,也是自己开了一个船坞,是否觉得我投效于他,有点落家风。”
“哎,岛已经没有了,又谈何家风。”
张三烟没有否认,却也只是长叹。
张家在他父亲手中达到了巅峰,自己后来虽在延续,可却也是在自己手中破败下来,甚至家业断绝,只剩下他们爷孙两个相依为命。
此时谈坚持,有点不适应了,说难听一点,他们现在的处境,和暗道里的老鼠,没什么差别。
只不过身为曾经的海上七君之一,曾经的海上霸主之一,让张三烟临老效力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张三烟心中多少有点别扭。
“爷爷,你觉得项放是何来历?”
张刀感觉出了张三烟心中的别扭,并没有之下点破,而是转了一个话题,问向他。
“黄文权不是说过吗,他是帝都项氏一族的子嗣,也是帝都第一高手慕容钊的外甥,有点底子,不过还是差了一点。”
这么多日的相处,黄文权和他们已经相当的熟悉了,一些大家知道的事情,也就没必要隐瞒了。
张三烟要知道项放的情况并不是很困难,帝都贵胄,出身说实话,并不差。
不过和昔日张家在海上的权威相比,也不会强到哪里去,望天海域可不属于大乾帝国的范围,那里的权利等级,不适用这里,需要重新划分。
昔日张家虽然不算是望天海域一等一的势力,却也是有数的势力,比项王府,并不会差到哪里去。
甚至张三烟,这个张家的当家人,去到帝都,也是九大氏族的座上客。
而项放呢,项王府一个嫡系,二者的差距,真心的,有点大,也难怪张三烟,心中有份疙瘩…
“爷爷,你莫非真以为项放只是项王府一个简单的嫡系吧。”
张刀反问的看着张三烟,挤出一份难看的笑容,“项王府之中,爷爷你觉得有几个人,有项放的实力,还有他的见识。
而且这一路上,项放得到的照顾和人际,也并不是项王府所提供的,若不黄文权不说,我们怎么知晓?
一些连大世家的不知道的见闻,可是他却是如数家珍,这样的底子,爷爷,你有见过几个有这等底蕴?”
几个问题,让张三烟彻底楞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孙儿,“你…你的意思是,项放背后,还有一个人?”
“是不是还有一个人不知道。”
张刀淡淡的摇头,“但是他本身不简单可以肯定,十几岁的少年,我想,几十岁的老者或者形容他更适合,他的思虑、心智,都不能简单的用天才能涵盖的。”
一番话,说的张三烟无法反驳,只能默然在原地,想着关于项放的种种细节,越发觉得自己孙儿说的有理,“哎,不是池中物啊,此子,真如你所说的,必定一飞冲天。”
轻轻一叹,张三烟给了项放一个判断。
而对于自己爷爷的这个判断,张刀不置可否:池中物,怕是他要做那放水之人,一飞冲天,而谁又是天?
项放并不知晓张三烟爷孙二人正在谈论自己,他顺着张三烟所提供的方向,穿街越市,很快消失在茫茫的人群中。
以他的感知,项放自然不会担心自己被跟踪,暴露了他和张三烟的关系。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寻找一个机会,混到岛主府邸之中。
一处巨大的庄园群,匍匐在天君岛东偏北一侧。
那里,整体是一处海边断崖,整个庄园枕望望天海,近三分之一被掏空,深处庄内近处眺望,能感受到望天海域的雄浑壮丽。
当然了,也少不了危险,不过整个断崖极大,又是斜入苍穹,高出海面有千余丈的距离,一般海族妖兽又怎么可能冲的上来…
“看来,天君岛这里,也是有高人存在。”
站在席长道居住的这个庄园外,耳边不住回荡着潮涌之声,项放不无羡慕。
澎湃的海息之力,萦绕在整个庄园上空,巨大的灵力汇聚,形成了一个灵脉断带。
整个庄园就好像拥有一份海息之力一般,形成巨大的回路,是一个天然的保护罩。
外人想要攻破,相当于和望天海域对抗,又怎么可能?
单单这个布局,项放就觉得是天神之力,普通人别说有歹心了,就是寻常进去,也根本就不可能。
实力弱的人,还没有靠近,就被推送出去。
不过也不奇怪,这座庄园是岛主府邸,没有一点‘神力’的话,又怎么可能,防备非常之势,这个格局,就是第一波阻碍。
但是现在,是阻碍也得上,项放要取的是席长道的首级,不进去,又怎么可能?
可是这个布局,再加上周围巡视的护院,护卫森严,堪称龙潭虎穴。
项放发现,想要简单的摸进这个庄园不太现实。
现在,只能等到天黑,看到时候有没有机会。
“呼~~~”
云流风声,项放不愿再这个地方久留,让人注意,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等晚上再来看看…
“我可得跟你提个醒,进去之后,不要随便看看,混进府中,你自己见机行事,其他的,我可帮不了你什么。”
夜幕降临,庄园的后门,突然探出一个脑海来,一个中年人将早已经等在角落里的一个青年让进来,看来一下周围,没有人,才放心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