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飞来横祸
此地,绝对会沦成一个滔天的厮杀战场,留下来只会被殃及池鱼。
“匹夫无知,真是狂妄,得到无极尊者流传下来的千里江山图,便以為自身天下无敌了。可笑,可笑!”
空中遽然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但见天地当即变得漆黑一片,只听唰的一声,一条長达几百里的冥河霍然出現在空中,波涛滚滚。
一座阁楼漂浮在河面,从远方而来。
阁楼外,一名鹤男子,敞开衣衫站在冥河之上,头顶浮現出一尊庞大的玄黄塔,无可计量的符箓在玄黄塔表面流转,就像上下翻飞的蝴蝶。
這尊玄黄塔,已經被鹤男子祭炼到不知多少层,和秦扬那尊玄黄塔的威能有着天壤之别。
气势之恐怖,险些达到和那位把上百条玄脉抽走的枯瘦老者同等的境地。
“冥狱老祖?”
林闵面色微变,眼角肌体不禁剧烈跳动,心头变得忐忑不安。
冥狱是大乾帝国南方的一个魔道门派,实力強大,位列十大门派之中,远在一般的中小型门派之上。
尤其是冥狱老祖,修為深不可测,不是他所能揣度。
像這种大派的门主,多半已經修行到道境八变的巅峰,彻底练成九幽罡火,甚至可能已經开始用罡火淬炼罡丹,往造化金丹的九变境界转化。
林闵的眼神落在千里江山图上,胆气一壮,大笑道:“冥狱老祖,别人怕你,林某却是不怕!現在老夫得到这副卷轴,区区冥狱,老夫覆手可灭!”
他的話音还没有落下,但见那鹤男子冷笑一声,玄黄塔嘭的一声巨响,千里江山图剧烈抖动,一座座山峦变幻,把玄黄塔的威能抵消。
这幅卷轴是曾經统治中州世界的霸主,无极尊者所炼,即使已經废弃遗失了不知多少年,仍然顶尖的玄宝。
千里江山图即使能抵挡玄黄塔的威能,但林闵却抵挡不住!
這位清虚派的门主呆傻在原地,肉躯遽然炸开,被宝塔震得化作最细小的粒子,风吹消散。
远处,秦扬等人已經狂奔出十数里地,钟声传来,不知多少人肉身纷纷炸开,变成一团血雾。
秦扬被震得面无血色,继續往前狂奔,他的实力低,玄黄塔的震音對他的作用最大,若非他的肉躯已經炼得足够強横,恐怕也会被震得粉身碎骨。
宝塔余韵不绝,砰砰不绝,又有数人被钟声震碎,甚至连他也被震得嘴角溢血。
像這樣的宝塔,钟声甚至有可能绕梁几月之久,不断摧毁一切生命,把荒漠变成一片死地。
“几位师弟,吞食狂暴丹,遁地逃命!”
杜择远远高呼,和崔雄谭斌俩人齐齐化作变异豹,沒入地下,在荒漠之下疾奔。
秦扬眉毛一挑,面色当即苦了:“奶奶的,我在玄灵界中,把变异豹丹用光了!”
這樣的強者交手,其余人别说沒有插手的余地,甚至连观战的资格也沒有,逃不出玄宝的杀伤范畴,就会送命。
“等我把玄黄塔淬炼到四十九层,去你们冥狱敲震上一年!”
钟声的余韵继續响彻不停,震爆不断,秦扬苦不堪言,恶狠狠道。
那鹤男子轻易就把林闵干掉,面帶微笑,祭起玄黄塔,便准备把千里江山图收下。
“无极尊者已經死了不知多少年,这卷千里江山图至今仍有这樣威力,看来尊者确实不能小觑……”
他剛剛把千里江山图收入宝塔当中,遽然面色剧变,但见一尊大鼎的虛影从远方滚滚而来,轰然撞在玄黄塔之上。
這尊玄黄塔当即四分五裂,残片四面八方飞去。
“中原诸葛氏,苍穹鼎的虛影!”
鹤男子面色如土,急遽纵身回到阁楼当中,冥河奔流,载着他顷刻間飞得无影无踪。
击碎玄黄塔的那尊大鼎,仅仅是诸葛氏八大炉鼎苍穹鼎的虛影,并不是八卦炉的真身,却轻易把玄黄塔击碎,因此他一刻也不敢逗留,当即狂飙而去。
秦扬狂奔逃离片刻,终于震爆音愈来愈小,剛剛松了口气,遽然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轰然落在他的身前,却是一块小山般大小的玄黄塔残片,嗡嗡震响不绝。
“奶奶的,老子去你们冥狱敲震一百年……”
秦扬被宝塔残片传来的余韵震得七窍喷血,昏死過去。
玄黄塔的残片无比庞大,高达四十米的铜墙,横在秦扬跟前,嗡嗡响个不停,甚至连砂石也被震得碎的不能再碎。
這尊宝塔,是冥狱的镇教之宝。
即使同樣是镇派級的玄宝,但它威能却远比一般的镇派級玄宝更加強大,已經被冥狱老祖祭炼到三十六层。
镇派級玄宝也有高下之分,這尊玄黄塔就是其中最顶尖的宝物,即使破碎,但其威能也要比一般的镇派級玄宝還要強劲。
不然,也不会一下就把秦扬震得昏死過去。
一时間,秦扬所身处的那片荒漠,方圆二三十里,了无人烟,只剩下他一人。
過了許久,玄黄塔残片的余韵,终于渐渐平息,一头修行成人形的大妖驾驭妖气,直奔此地而来。
這是一头修行到道境五变的大妖,目睹玄黄塔碎裂,其中最大的一块残片掉落在此,便留上了心。
因此它守侯此地多时,為的便是這块残片。
這头大妖狗头猫身,身形飞接近,远远望去,但见一名少年跌坐在宝塔残片之下,痴痴呆呆,仿佛被宝塔残片震得傻了。
這头大妖勃然大怒,笔直往他扑去,冷笑道:
“和我谭九争夺残片,那是死路一条!”
只见他全身妖气滚滚,头颅遽然一晃,变成巨石般大小的狼狗头,張口咆哮,往那少年狠狠咬去。
当!
那少年坐在原地,沒有起身,而是取出一根丈八长的方天画戟,狠狠敲在宝塔残片之上,滔天滚滚般的波浪四下激荡。
那狗头大妖還没有接近,头颅便嘣的一声爆开,被声波震得横尸荒漠。
“飞来横祸?還是福祸相依?”
秦扬收了方天画戟,晃了晃脑袋,他耳朵里還是嗡嗡作响,什麽也听不见。
“這块残片,真的把我折腾得不轻……”
這块宝塔残片在他身边足足响了三天两夜,把他震得********,剛剛苏醒便又被震晕,晕了以后,又被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