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符诏惊变

“莫非我气海中的這株苍绿翠竹,是一种吞噬生命的妖物不成?”

秦扬全身打了个冷颤,试想一下,任谁被一截长满触须的怪竹插在身躯之中,怎麽都不见得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幸亏翠竹对他并沒有歹念,似乎还对他极其亲切。

翠竹吞下独眼凶兽,以千变万化的速度生长,急剧抽枝发芽,生出一根根枝叶,一片片苍翠竹叶。

几乎无穷无尽的生机从竹躯上喷薄而出,那种浓烈的程度,以至于符诏居所方圆数丈内,都漂浮着一种淡青色的雾气。

那竹躯急剧生长,撑天托地,发出滋滋啦啦的闷响,符诏居所被掀起不可思议的变化。

但见翠竹下的孤坟愈来愈大,就连太虚境也被撑得大了三四倍,犹如一张小小的渔场,孤坟漂泊其中。

地貌也变得愈来愈宽阔,天穹也被竹躯托得愈来愈高。

符诏中的居所本来只有四丈左右,眼下已经突破到十一二丈!

“天哪!本来只有半截的残损符诏,竟然也悄然蜕变成一星了!”

气海中,飘洒在花瓣上的符诏赫然大变模样,由原本四寸大小,顷刻突变成两尺高下,而且还是完整的一星阶。

秦扬看得目瞪口呆,让他难以置信的是,符诏想方彻法想要获得那块破旧的幡旗,竟然是直接想把对方吞噬!

而且吞噬掉对方之后,还能引起这般不可思议的变化。

过了良久,翠竹的生长终于缓慢下来,符诏居所中弥漫着浓郁至极的生命气息,被太清元气一激,渗进秦扬体内,络绎不绝地滋润他的身躯。

“可惜一块玄宝残片,就这般没了。”

秦扬暗道一声可惜,仔细打量,符诏居所中并沒有出现其他新事物。

但最后,他依旧发现一些怪异地方。

那便是這株翠竹的旁边,刚刚生长出来的竹笋,并非全是翠绿如墨,当中竟然有一根怪异的竹笋呈淡紫色。

秦扬认真打量,但见那根淡紫竹笋刚刚生出沒有多久,如花蕾一般,显得极其幼小。

竹笋上面遍布多如繁星的古朴纹理,犹如蝌蚪文字一样,其状似贴文,显得无比古老。

“难道这根竹笋,能衍生出一卷天书不成?”

“就是不晓得,上面描绘的到底是什麽玩意。”

秦扬仔细辨认,但那些文字极小,完全难以入目,只得无奈中断,意识从符诏中退出。

“算了,辨认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只要我重登天位强者,蜕化玄士,理应就能掌控符诏,一切困惑自当浮出水面!”

秦扬心知這道符诏玄妙难测,短时间根本难以理解透彻,干脆把這些疑虑抛开,缓缓恢复神智。

野岭的草地中,秦刽神色炯炯盯着秦扬。

却见那裂天兕募然钻进秦扬体内,旋即就了无声息,似乎消失了一样。

他害怕冰魄幻幡的杀伤力,因而不敢轻举妄动。

良久过后,秦扬徐徐醒来,秦刽再也钳制不住杀心,正欲腾空扑去,忽然眼皮一跳,顷刻又顿住脚步。

“该死!”

只见他身后数十丈远处,一道艳红的女子身影,手提丈二大刀,眉眼含煞,一步步踏来,气机把他死死锁定。

而野岭的官道上,也惭惭出现两道身影,却是陈诗依与吕嵘快步往秦扬走去。

秦刽内心大惊失色,冷汗连连,旋即也不敢多想,连滚带爬窜进不远处的河道而去。

他心头悔恨无比,晓得自己凭白错失了抢夺玄宝的良机,只得含恨退去。

“吗的,這小鬼的命真硬,还有这夫妇庇护。但下次,你就绝对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秦刽迅速潜进水底,眼露凶恶,极其不甘,旋即阴阴笑道:

“假如让谭家庄那位号称荒芜城百年来,第一位成就武道大圆满之人的谭耀兆,让他知道宠爱的儿子惨死在你手上,秦扬,哪怕你九命猫妖所化,也得难逃一劫!”

秦扬返回豢兽场,旋即走进房里,迫切地研究起太清真经。

刚才太清真经突破至第五阶,這门秘籍却猛地发生了不可思议的现象,变得更加优越。

之前,太清真经只是和烈焱神功、阴幻秘笈、龙犀神功齐名。

而眼下,却悄然超越其余三种武学之上。

“为什么第一代的那位祖宗,沒有把真正的太清真经延续下来?”

秦扬眉头蹙紧,太清真经是秦家庄的第一代祖宗所传,数百年来从来都是秦家庄的核心秘籍,唯有族中子弟方可修炼,理应不会发生遗失或者残损的现象。

“莫非是我秦家庄的那位老祖,也根本沒习得完整的太清真经?”

秦扬只是把重新演化的太清真经修炼至第五阶,就能顷刻斩杀把烈焱神功修炼至武道六阶的谭展飞。

可见真正的太清真经,威力绝对要比祖宗所传的优越得多。

料到这,他不由对完整的太清真经心生向往。

眼下他修炼的太清真经,尽管修补了不少瑕疵,比之前所学的更加完美,但毕竟是他无意识下琢磨出的秘籍,必定和完整的太清真经有所差别。

“我秦家庄的玄阁里面,或许会有真正的太清真经!”

秦扬眼神眯起,秦家庄共有俩大宝阁和一大宝地,分部是武阁、玄阁、以及太清洞。

太清洞无需多说,那是玄士沟通九天,获得神灵传承的秘密之地。

而武阁,内里珍藏的是世所罕见的各种武学,而玄阁中收藏的则是玄术与秘法!

他早就把武阁中的所藏翻阅了一次,就差玄阁沒有前往。

但想要进入玄阁,首先必须成为玄士。

倘若秦家庄有真正的太清真经流传,必定会珍藏在玄阁当中!

秦扬神色闪烁不停,喃喃道:

“要是珍藏在玄阁,这样一来,太清真经全本岂不是脱离了武学范畴,而是玄术?”

.......

谭家庄,谭五爷的庭院中。

谭耀兆冷冽地挺立在书桌旁,手中挥笔如刀,狼毫纸上霍然渲染着几个血色文体。

血!债!血!偿!

笔锋穿透纸背,杀机起伏,竟然在大理石桌上留下两寸深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