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虚境

“嗯?哪儿来的雾气?”

他募然注意到,翠竹的四片嫩叶中央,渗出淡淡雾气,心头不禁惊讶万分。

符诏中的太虚境干涸如裂,完全就沒有半点水份。更加神奇的是,符诏是漂浮在他的气海里面,不能接触到外界,这些雾气又是从哪儿来的?

那些雾气散发着浓烈的芬芳,让人情不自禁生出想要吞噬的心念。

“咦,好奇怪!”

这时,秦扬忽然敏锐的发觉,这些水份中充满了爆炸的气息!

若然自身冒冒失失喝下,自己的身躯必然承受不起,那绝对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嘣!

那些雾气徐徐凝聚成一颗水滴,从根茎上滑落,滴入太虚境中,发出一声脆亮的清响,宛如水银落地,在太虚境中摇晃滚动,却并沒有蒸发。

“古怪,当真古怪……”

秦扬退出符诏居所,专心牵引符诏中的生机,渗入自身的经脉当中。

就见得他破败的四肢百脉,宛如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吞噬着从神秘翠竹传来的生机,修补浑身损伤。

“现在五条经脉畅通,应当可以修炼太清真经了!”

秦扬略一沉吟,当即沉浸心神,催动太清真经,沒过多久,气海中便缓缓产生出一缕太清元气。

他曾经把这种武笈修炼到武道天位,尽管修为尽失,但根基尚在,气海早已拓宽得十分宽广,此刻重修,简直易如反掌。

但令他惊奇的是,这一缕太清元气才一出现,符诏中便传来一股神秘牵力,硬生生把元气吸了进去。

秦扬的意识也跟着这缕元气进入符诏中,只见太清元气向那株神秘的翠竹涌去,倏然间钻入翠竹体内,过了良久,忽地又从竹根钻出,原本淡绿色的元气,竟然变成茶青色,显然元气的质量比之前高出一筹不止。

而且,他的太清元气中,似乎还带有点点独特的飘渺气息,理应是在那株神秘翠竹体内诱发了某种变化,与传承几百年的太清元气相异甚远。

秦扬诧异之极,但是这个变化对他不仅无害,反而益处明显,有助于修复伤势,因而也不排斥,立即牵引着这缕元气渗入破败的经脉当中。

有了这缕元气的帮助,秦扬惊讶的发现,他修复经脉的速度又快了三分。

一炷香时间不到,竟又打通一条奇经八脉之一,修复速度绝对惊人。

同一时刻,在他的气海当中,汹涌不绝产生新的太清元气,被符诏中的翠竹吸入体内,随即钻出,沦为茶青色,诸般变化奇妙。

秦扬的元气也不断壮大,疏通经脉的速度也愈来愈快,而经脉疏通得越多,产生的元气也就更多,瞬间形成一个良性轮回。

良久过后,秦扬徐徐睁开眼睛,不经不觉间,他已然修炼了一个夜晚,外面阳光炽烈,小依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去。

经过如此一番的修炼,他体内的经脉已然恢复小半。

“五天,最多只要五天,我就能把所有伤势修复!”

秦扬心头又惊又喜,暗道:“只要修复破碎经脉,我就有机会重攀武道天位的境界,蜕化玄士也大有可能!”

“我要让那些欺凌我的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武学废才。”

正午时分,陈诗依从外面满脸倦容返回,换了身麻衣碎布,身上脏得不成样,才一回来,秦扬便闻到一股怪臭之味,不禁蹙眉道:

“小依,你这是...?”

“今天徐夫人在兽厩大发雷霆,说她的斑鸠兽为何这么脏乱,我见少爷还在修炼,因此就……”

“你去打扫兽厩了?”

秦扬这才记起昨天吕嵘确是給他安排了管理兽厩的事情,他只顾得埋头修炼,竟然把这件事給遗忘了。

沒料到会惹出徐夫人来,陈诗依不想外人打扰他修炼,竟然独自把这件事都包揽了。

要知道,秦家庄的捕兽队,每天都会給豢兽场送来十数头珍稀蛮兽。

再加上那些圈养的蛮兽、骑兽等,每一头都要独占一个兽厩,算起来就有一百多个兽厩,哪怕是強健的豢奴,一个上午也未必能做完。

而且,他们这些负责豢养蛮兽的豢奴,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蛮兽,受伤还是等闲,被蛮兽撕裂残尸的传闻也不在少数。

她一个弱女子,还得遭受徐夫人责骂?

秦扬柔声道:“小依,以后这样的事,还是交給我来处理吧。”

“那怎样行?您是少爷,况且伤沒好……”

陈诗依惊惶不已,脸蛋红得像是做错了事一样,急忙摇头。

“你看看你,小手都刮损了,让我看看。”

秦扬不由分说抓起她的小手,拉近至跟前,只见她玉臂和手掌都刮磨出血痕,心头有些酸楚,当下用伤药仔细敷上。

少女微微竭力挣扎了下,心头既感惊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密感受,脸蛋愈来愈红,樱唇鲜艳欲滴,吐气如兰。

秦扬也感觉气氛有些怪异,干笑一下,正要松手的时候,募然听得外面传来一个尖锐稚气的声音,道:

“哎呦,好感人的一对……狗男女。”

话音未落,便见一名十四五岁的贵气少年,带着八九个奴仆涌进房中。

一个奴仆乖巧跪伏在地,那贵气少年理所当然地坐在他的背上,嘿嘿冷笑向秦扬看来。

陈诗依慌张躲闪,羞红着脸,躲藏在秦扬身后。

“十弟,怎么是你?”

秦扬蹙了蹙眉头,这个贵气少年在宗族辈分中排名第十,名叫秦卢。

秦扬得势时,秦卢天天跑来他小院混吃混喝,称兄道弟,甚至举着他的旗号到处耀武扬威。

但十二岁那年,秦扬故意传出武道尽丧后,秦卢当场变了一副嘴脸,更是从不与他往来。

“你也配叫我十弟?”

秦卢怒笑一声,极度厌恶叫道:“你区区一个废渣豢奴,被內院剥夺身份,还有资格叫我十弟?”

秦扬蹙了蹙眉头,心中篡测着此人的来意。

秦卢看似年纪不大,但其实年纪与他相仿,此人看似毫无心机,平时天真烂漫,沒料到如今也是这副嘴脸。

这时,一名奴才毫不客气地指了指秦扬,说出来意:

“小豢奴,今天卢少爷心情好,打算选头珍兽送给小美,还不快去选匹上等珍兽来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