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棋子”的野望
石昊自是知道陆压口中所说的“卑微的小虫子无耻的暗算”是什么意思，当然指的就是以人族为首，开始反抗妖庭的事情。当年那一场场血战后，妖族元气大伤，纵然最后关头东皇再现，也无法挽回颓势了。那个时候，石昊便在猜测或许有第三方势力Ｃ手，否则的话，东皇没有理由轻易外出。
“那么这与东皇前辈交手的人，难不成是当初末日神战中的对手？”石昊说出了心中的猜测，除此之外，他很难想象还有谁会拥有这么可怕的实力了。
陆压摇了摇头，断然道：“末日神战一战，我也曾经参战。那与父亲交战的，绝对不可能是那一帮人之一。再说，倘若真是那一帮人之一，又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参战？那样的话，末日神战只怕就要提前结束了。”
石昊听了默然，事实上，虽是他的猜测，但那个猜测纵然陆压不去否定，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至于刚才那光膜……”陆压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想，那实际上不可能是有旁人记录下的浮影。那等级别的交战，也不可能有谁会有这个机会……”
石昊悚然一惊，从陆压未尽的话中，他品味出了很多可怕的事实。但其中，仍然还有诸多不解之处。
“这片峡谷，乃至这附近的地貌，甚至整个所谓的十万大山，或许原本就是根本不存在的。”陆压似乎已经完全沉静了下来，淡淡地道：“如光膜中那一战的层次，显然不可能在洪荒地面上进行，到了那种至强层次，唯有到接近混沌的宇宙边荒，同时也是宇宙起源之地，才可放手一战。只是他们大战的最后，双方的战意化为不灭的意志，缠绕在一起，化为了这座山川。”
石昊听着这番话，心中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升起无限的向往之情。倘若有朝一日他也能有那样的战力，可以倾情一战，纵然最后不免败亡，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上一遭了！
此时，他大概也明白了过来。虽然陆压的话若是放在了前世，只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看待。但如今经历了太多，他已经明白有些事情的真相，或许就是那么荒诞。
显然，那场大战的最后结局正如光膜中所展现的。最终，这至高意志所化的山丘被尚未“死透”的祖龙所发现，便将他的传承空间建在了此处。两者重叠后，十万大山最终成型。并在洪荒碎裂，三界重组时，又经过重重周折，在祖龙残魂暗中Ｃ纵下，于此地重组。只是为何会选了这里，石昊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那光膜所在之处，甚至于整个邪异无比的大峡谷，或许就是当年这一战中心之处。所以，对道的压制才会如此严重。双方至强的战意交织在一起，虽然双方战意的主人或许都无意于这一战是否为外人所知。但双方所残留的战意，却不甘于这惊天的一战就此埋没，最终终于形成了这道光膜。
但峡谷中，如陆压之前所言的“选择”是怎么一回事；而那以“天”为名号的古殿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这意志所形成的交汇之处，也就是那光膜，为何会存在于古殿之中，这些却又不得而知了。
重重迷雾下，石昊似乎知道了更多，但又似乎更加迷糊了。层层叠叠的迷雾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将当年真正的真相，彻底埋在了岁月当中。若想探寻，只怕至少也得是如仙宫神庭之主那一层次的实力，才有可能吧。
这一刻，他的眼神仿佛也明亮了不少。若是有朝一日，当真能达到如同东皇甚至更高的战力，纵然当真是一个棋子，也未必就没有被他冲破了这盘棋的可能。
他现在的确弱小无比，无论是相对于光膜中的双方，还是现实中妖族最忌惮的两人，仙宫之主与神庭之主。但岁月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可以改变一切。设若几年之前，石昊还只是一头什么都不知道，连吃一口生Ｒ都要被上面浓重的血腥气息恶心许久的小狮子而已，又怎么会想象到如今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自己？
摒弃了一切杂念的石昊，不再纠结于心。隐隐间，感觉心念、意志都要强大了不少。而之前被他强行镇压的魔种，本来已经蠢蠢欲动，令他数次徘徊在魔与神之间。但而今，却似乎又一次被他狠狠的压了回去。
当然，这不是长久之计，更加不等同于上一次突破道心桎梏后对魔种彻底的镇压。现在石昊所能做的极限，也只能是权宜之计，镇压一时而已。不需要太长久的时间，这被镇压的魔种只怕就会愈来愈壮大。
现在石昊却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魔种若是真的那么好解决，只怕也对不起他那偌大的名头。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石昊面前。到目前为止，由于青棪古树茶叶、灵草、各种数目庞大、种类繁多的天财地宝的收获，再加上在观看光膜一战的宝贵体会，所有这些都注定了这峡谷一行虽然险些让石昊活活摔死，但也的确是一次收获巨大的历练。
但再大的收获，也有一个前提。而现在，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去了……
很明显，再从峡谷而回，已经是一个不可能的选择。先不说那恐怖之极的重力和神秘而攻击诡异的从未见过的凶兽该如何对付的问题。单单是折腾到了现在，石昊已经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究竟在哪里。原路返回是更加不可能的，此地万道重叠，时空在这里仿佛都被扭曲了。所谓的“路”，明显在这里是不可能存在的。
朝着四周望了一眼，荒芜的景象令他万分确认自己的确身处在一个极其荒芜的空间内。除了黄沙漫漫的地面，似乎什么都没有剩下。唯一的例外，只有那距离极远，却仍然不失其雄伟的巨大城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