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绞肉机(三)
那一群化神修士,此时却一个个互相谈笑着,神色间极为轻松。若是不看他们对面煞气隐隐的东荒大军,只怕还会有人当他们是来踏青的游人,又有几个能想到他们此时居然身处战场之上?
这幅优哉游哉的模样,却当真是令鹰鲲等妖王都看的心中冒火。所谓欺妖太甚,大概便不外如是吧!
银月冷眼远远看着远方那群一举一动间,无不完美诠释着“嚣张”一词的修士们,神色间仍然是一片肃穆。忽然,他仰天长啸了一声,身形如利箭般猛地窜出,居然毫无任何犹豫的就朝着那群修士冲了上去!
这又是要来哪一出?!
鹰鲲等妖王愕然之下,却没人敢怠慢。看见主帅都冲了上去,他们一个个也都跟上。
十多名妖王级别强者的一齐动作,不得不说却当真是很壮观的。只能看见天地间,被一层层黑色风暴覆盖着,当中散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极旋转着,裹挟着银月等十几位妖王,就那么冲着化神修士们冲了过来。
化神修士们见到这一景象,都顿住了脚步。但神色间,却仍然没什么紧张。毕竟,以修为而论,他们这里最弱的,也足足比对方最强的要高出了至少两个小境界。而在人数上,他们更是有着近百人之多,对方却不过十几个妖王而已。纵然妖王大多的单体战斗力很强,但在如此碾压般的优势下,他们又怎么可能害怕呢?
“哼!我还在奇怪,这些孽畜怎么突然养气功夫这般好了,居然能忍耐了如此久。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忍不住了!”一名穿着杏黄色道袍的道姑呵呵冷笑了起来,眼神中看着对面那黑色风暴的目光中,慢慢的都是不屑。
“这些孽畜,一个个头脑简单,而且还冥顽不灵。不过嘛,他们各个的身上,可都是块儿大宝藏啊……若是……”
听见这声音,大伙儿的眼神都亮了起来。对他话中的意思,大伙儿当然是心领神会的。能修炼到妖王的妖族肉身,绝对是块儿大宝藏,有着无尽妙用。前提是,你要杀得死这些难缠的妖王才行。
但显然,有着这么大的优势,没人认为做到这一点有什么艰难的。甚至于,大伙儿这个时候心思都放在了一会儿怎么去分配战利品了。而先前那一点点还在奇怪东荒大军毫无动静的担心,此时也随着十几个突然杀出的“人形大补药”,而瞬间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了任何怀疑与担心,********都在想着如何在其他人之前,先干掉一个妖王再说。
“待会交战,都不要使出全力!而且,要以保住自己大半战力为优先,决不能贸然拼命!”银月一边极飞行着,一边急促的传音提醒道:“都看着我。无论我那生了什么,你们就照办,听明白了没有?!”
虽然都是一愣,但先前的一系列指挥,和刚上任后居然硬是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把这些来自四方的兽群训练到如此程度,再加上银月本身强大的实力,鹰鲲等妖王都点了点头,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妖王的飞行度绝对不能说是慢。而另一边,化神修士的度在贪婪的刺激下,更是更上一层楼。如此一来,双方的距离极拉近,甚至于都可以远远看到对方的脸庞了!
看见对方那十几个妖王,大多都是脸上冒着煞气,眼中凶光遍布的凶狠模样,修士们却一点儿都不怕,反而更加兴奋了。甚至于,没等妖王们先一步攻势,便几乎是五六个、甚至十几个、围攻向同一个妖王!
而妖王中,除了银月外,其他人都要比他弱了至少一个档次。毕竟,在妖族中,本尊是否为神兽,至少在妖王这个阶段,是判断实力极为重要的一个手段。而在这些妖王中,也只有银月一个是神兽而已。
神兽可不是大白菜,遍地都有的。
但妖王们面对数量比自己多,战力也更加凶悍的修士们向自己扑来,要围攻他们,却是一点儿都不见胆怯。一片说不出来算是什么声音厉啸怒吼声中,如同天雷勾动了地火,黑色风暴与白色云团顿时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于此同时,下方的东荒大军们,虽然暂时没有了指挥,但在牢记命令的前提下,虽然仍然略显凌乱,但仍然维持着稳健的步伐,有力的朝着化神修士们这边传来。以他们奔行的度来看,也不过只需要十个呼吸而言!
银月所面对的敌人数量是最多的,毕竟,对面也看得出来,他就是这些妖王中最为强大的一个。同时,也就当然是“价值”最高的一个了!
从第一个回合开始,银月便落入了下风,左右支绌,更是险象环生。因为他面对了足足过十五个人的围攻,而且这十五人中,哪怕最弱的那七个,战力也都与他在伯仲之间!
尽管如此,此时银月若是使出“天狼九变”,或者他的天赋神通的话,定然可以抓住战机,令这些准备严重不足的修士们付出惨痛代价,甚至将这十五人全灭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却不是银月所要达成的目标,所以他只是在拼命的防守、躲闪,并不主动出击。看外表,虽然是险象环生,仿佛随时都可能陨落。但是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顽强航行的小舢板一样,虽然左摇右晃,但却一直坚持着不沉没。
甚至于,他还有余力去打量着其他妖王的情况。与他想象的差不多,其他妖王此时的处境,甚至比他所面临的还要艰难。其实,这个时候,几乎所有妖王都将银月先前那吩咐抛之脑后。但他们实力比起银月可是差远了,更没有足以在这种战局下大翻盘的绝招,所以也只能艰难的守御着!
“嘿,这一趟出来,还真是大收获。这孽畜该不会是神兽吧?哈哈哈……”
银月此时,却是心如止水,对对面的吆喝声置之不理,同时,却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从始至终,他右拳都没有松开,将那枚令牌牢牢的握在手心中,不露半点儿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