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空间大师
鹏王这饱含着怒气的一番话,却可是说尽了东荒诸王这些年的委屈。当年,大家本是一起同欢乐,共甘苦的老兄弟。但突兀之间,其中一位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被度化”了。紧接着,无论其后那东荒生了何等大的****,但从始至终,这位昔日的老兄弟,就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出身一般,一直都是冷眼旁观。这样的行径,让一干人等如何能忍耐?
或者如石昊这样,从未见过的,那也就罢了。但他前面的几位,却都是经历过那段时光,和那难以回的过去。这样的切肤之痛,若非亲身经历,是断然难以想象的。
尤其是,鹏王作为东荒第一王,当初更是号称“上三王”,是真正共同经历了许久的存在。相比于其他人,他反而还是最为镇定的,因为他不相信,可以一起共患难的兄弟,经历了那么艰难岁月的兄弟,却突然间就“背叛”了大家当初要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共同理想,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这么多年了,他始终都认为。所谓的“背叛”背后,必然有着不得已的苦衷。甚至于,他一直迷信般的坚信,那必然是一场为了族群大局,而自甘为自己背上千古骂名,为兄弟背后所千夫所指的惊天牺牲。也正因为这种迷信一般的坚定信心,这么多年来,他始终都没有找过,甚至都没有踏入过西摩州一步。而今,却也是因缘际会之下,他来到那距离西摩州最近的地方时,心中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可谓是真真正正的突奇想,完全没有事先的计划。否则,以鹏王向来缜密的思维,也断然不可能轻易令自己陷入如此危机四伏的西摩州。
他断然爆喝一声后,再也不管不顾的,浑身化为了一团耀眼夺目的金光,在万丈高空中卷起一股比石昊他们飞行要夸张不知道多少倍的黑色风暴,疯狂的向前呼啸而行。
“施主凡心太重,如此执着,又是为哪般……”半空中,又响起了那老僧的声音,还有一声叹息声。但尽管声音中似乎饱含着悲悯,下手却可谓一点儿都不慢。说话间,一口钵盂忽然出现在半空,旋转间极变大,眨眼间便成为了一口足足有百丈方圆的庞然大物,飞向着鹏王罩去。
“嘿嘿……老贼秃,怎么好话说尽,现在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吗?”鹏王此时心神激荡,言语间渐渐变得肆无忌惮起来,看着头顶上朝他罩下的钵盂,他却毫无惧色,哈哈大笑着嘲讽起来。
“善哉善哉,罪过罪过。施主要坏了这一方净土安宁,贫僧纵然有千般善念,也不得不行霹雳手段!”那声音仍然在继续,但不知为何,此时这声音落在鹏王耳中,却是令他感觉格外的刺耳。
鹏王闭上了嘴,修炼界中都知道,千万不能和佛门的人斗嘴,否则多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目光锐利,看着极逼近的钵盂,眼神中带着冷笑。
下一刻,就在那钵盂即将彻底将鹏王笼罩在内的一瞬间。鹏王极飞行的身体突然一阵扭曲,甚至令他所在的哪一方空间,都被剧烈的扭曲开来。片刻后,钵盂轰然落地,却是落在了一处于方才鹏王的位置相隔过千丈的位置。而此时,原地却已经是鸟雀声俱无,只有那黑色风暴席卷过后的一片狼藉,但哪里还有鹏王的影子?
钵盂慢慢悬起,落在了半空中,一名老僧的手里。那老僧生的慈眉善目,看着鹏王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摇头连道:“不愧是纵横三界如此多年,独力撑住妖族大局的鹏王,其对空间的妙用,怕是早就到了化境,堪称极致中的极致了。若非仙宫神庭对妖族气运的压制,怕是早已经到了仙宫神庭之主那层次了……”
在他身边,却还有几位僧人,听着那老僧的话,都是点头不已。而他们眼中看着鹏王的神色,虽然都或多或少有些忌惮,但却连一点敌意都没有。
鹏王的身影继续极前行着,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这却并不是就没有人再阻拦他了,而是因为鹏王来的突然,他的度,和对空间的妙用更是罕有人及。而佛门之人,因为种种原因,却又是投鼠忌器,既不能镇压了鹏王,更加不能当真用一些大杀招。否则,即便以鹏王之能,要以一己之力独挡佛门这一万世大教的合计,无疑是痴人说梦。
所幸的是,即便是此时的鹏王,却也很清楚事情的轻重,只是一路以其身法疯狂前行着,却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一切暗斗,又都是生在高空之上,寻常凡俗人家,也只是听见天际有隐隐的闷响声,只当是在打雷,也没人去在意。但却没人能想到,此时在天空中,却有一真正的大妖从他们头顶横空掠过。
鹏王瞳孔微微缩起,在他前方,又是出现一团极致灿烂的金光,耀眼夺目,但其内却有着股宏大的佛气,有万千诵经声从中传出,令鹏王的心神都下意识的一松。
但他马上又提起了神来,冷笑的看着面前的极致金光。也不见他如何的动作,只是双目一凝,空间顿时出现了紊乱。下一刻,鹏王的身形和制造了那团金光的一根木鱼,突兀的在空中就那么互相交换了位置。连同那操控木鱼的僧人,都是带着愕然之色,看着这一幕。
若是有旁人看见这一幕的整个过程,大脑一定会瞬间眩晕,甚至会直接昏厥过去。因为鹏王在那一刻,以其在空间上的无上造诣,居然是硬生生的强行将双方的空间位移交换了!
鹏王却没心思搭理那僧人,他很清楚,动手归动手,但若是见了血,那性质可完全不一样了。此时,一座高不知有多少,仿佛要插破天际的巨峰已经横亘在他的面前,其内,仿佛有无数道诵经声,团团祥和的佛光,肉眼可见,在山体间氤氲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