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9章 不稳因素

茫茫星域之间，到处是大破灭后留下的景象。只有极少数的一些逃过一劫的星辰碎片上，还残留着少数“漏网之鱼”。这般灭世般的景象，着实让石昊、白灵、鹏王等人看的心头沉重无比。

先前黎老所言，果然不错。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虽然各大星域已经开始毁灭，不过一时半会儿之间，还不至于完全断绝了生机。当然，对于天尊级别高手而言，这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此次出动的，一共有石昊、石辰、白灵、陆蓉蓉、敖然、鹏王、猿王、巴蛇、小金一共九人。虽然只有九人，但这可是九位天尊，其中有天庭之主，有上古神兽，有当世龙皇，有绝代凶人。这样的豪华阵容，足以在三界的绝大部分地域引起恐慌，可以横推一切阻碍。纵然是仙宫神庭，也绝不敢小觑了这股力量。

此时，他们气势汹汹而来，可谓志在必得。在最终战之前，绝不允许有这样一股可以影响战局的力量，竟然还敢于抱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心态在岸上看戏。

一个月之后，九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此时他们仿佛身处宇宙边荒之中，前方一片迷蒙浓郁的混沌气息。在灰色的混沌雾气中，有着一个宛如蜂巢的存在，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不时向外冒出淡淡的黑色雾气。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儿动静，也没有任何身影，仿佛这里并不存在任何生机一般。

石昊遥遥看着这静谧的景象，冷笑一声，振声道：“妖魔！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神弄鬼到何等时候？”

声音落下，回音远远扩散开去，却久久不见回应。不过众人却不着急，只是安静的等着。肉眼可以骗人，但气息却骗不了人。这么多驳杂的穷凶极恶的气息汇聚于此，简直就是黑暗冰凉的宇宙之中，亮着的一盏明灯，想不发现都难。

良久之后，那蜂巢般的物事，表面的许多地方突然莫名鼓荡起来。旋即，转瞬间有上百人从中出现，一个个面目不善的看着石昊等九人。

但尽管对方有上百人之多，而石昊这边只有九人。然而却是人多的一方，目光中含着强烈的忌惮神色。反而是石昊他们，却是好整以暇，一个个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

上百人身上的气息，驳杂而混乱，不过却也很强大，其中大半竟然都有祖境修为。而其中为首一人，黑袍之下苍白的脸色，仿佛大病初愈般。但其身上的气息，丝毫不弱于石昊等人。显然，这也是一位天尊强者。

此人当然就是妖魔，他脸色很是难看的看着石昊，缓缓说道：“这位小友，且不说你我本为同族。况且，老夫当年也算是救过你的性命。而今，你却这般上门，是何道理？”

石昊冷笑一声，沉声道：“当年你虽救过本尊性命，但你们能从天牢逃出，莫不是以为靠得是你们自己之力？废话少说，今日之局，你可千万不要说一无所知。你我是敌是友，全在你一念之间。”

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心思百转的妖魔，总算是缓缓抬起了头：“我自是知道你的来意，也当然不愿与仙神联手。只是……”

石昊等人面不改色，他们……尤其是如巴蛇这种熟悉妖魔的人，都清楚的很，眼前的这个家伙，可谓正如其名般，行事如妖，作风如魔，可谓狡诈之极，极难以猜度其所思。即便上一刻笑脸相迎，下一刻便暴起伤人，也完全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只是兹事体大，你们总要给我些时间……”

话音刚落，趁着石昊等人下意识愣神之机，突然间妖魔身形一晃，转瞬间消失在原地。而其他的太古凶妖，也纷纷动了起来。

他们却不是向着石昊攻来，看上去，竟像是要逃的样子。

“哪里走！”

石昊等人大怒，若是九个天尊都截不住一个天尊，这也未免太过丢人了。当下石昊、白灵、陆蓉蓉、巴蛇四人便冲着妖魔追杀过去，剩下的人，则直奔其余的太古凶妖。

石昊等人此时脸色很难看，不用问都知道，对方必然已经和仙神有了什么默契，达成了什么妥协。事实上，早在封妖大典的时候，有几个古妖来捣乱的那次，石昊便对此隐隐有所猜测，但是却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些人各个性情古怪，而且桀骜难驯，否则当年也不会被东皇关进了天牢之中，永世都不得放出。

但现在来看，恐怕当初之事，并非简单的一时兴起，而是有意为之呢！

“妖魔！你名字中带着一个妖字，难道忘了我族沉沦的原因？难道忘了太古妖族缘何几乎灭族？！”一边追杀，巴蛇一边大声吼道：“而今，你竟然要与当年覆灭了我族，现今又图谋倾覆整个天地的邪魔之辈联手？”

“哈哈哈……”妖魔速度极快，纵然有四大天尊高手在后追杀，动作也丝毫不慢，他听闻巴蛇叫声，哈哈大笑起来：“我虽是妖，但也是魔！况且，当年倾覆了我族的，虽有仙神，莫非就无人族？更何况，东皇当年将老夫关入天牢，从那时起，老夫就不再是妖了！”

白灵冷哼一声，怒道：“不错，你的确不是什么妖。当年你残害生灵，甚至连同族血肉都丝毫不拒，简直丧尽天良。纵然是域外魔族，也万万比不得你之凶恶万一！”

妖魔之实力，果然深不可测，纵然被四大天尊联手追杀，但仍然尤有余力的样子。纵然是口舌之争，也丝毫不肯低头，此时听了白灵的话，忍不住反唇相讥：“域外魔族？人族？仙族？神族？还是这整片天地？这些对老夫而言，都不重要！世人皆负老夫，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仙神即将开启通天之门，这才是我辈修士所应追求的大道！到时候纵然天地毁灭，又能如何？如尔等这般醉心于往日恩怨，纠结于过去不放，方才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