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 无力

可惜，尽管这个动作非常妩媚，尽管说出的话语更是暧昧，尽管光暗天尊本人的相貌，可谓美艳绝伦，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让人看一眼便难以忘怀。但就如同其身畔的极致黑暗与极致光明，以及她先前说出的话一样，非但没有让石昊、小石辰两人产生任何反应，反而觉得神魂仿佛要结了冰一般，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下一刻，光暗天尊似乎仍然站在原地，但其身畔那黑白二色的异象，似乎黯淡了一小点儿。

石昊、小石辰两人的瞳孔同时一缩，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别的，双双怒吼一声，战体幻化而出，旋即一个横移，挡在了子辛天尊身旁。

轰！

刚刚挡在子辛身前，石昊父子便同时感觉有一股仿佛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向他们袭来，浑身上下，更是有一种极其诡异的别扭之感。

他们根本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双双口中狂喷鲜血，无力的向后倒飞出去，随即重重的摔在地上，看上去没有了动静，甚至察觉不到了气息，也不知道生死如何。

“殿下！”

“昊儿！”

“辰儿！”

“大人！”

“妖皇！”

“妖主！”

石昊的父母，鹰鲲、幽空、海人、巫人，以及少量的妖族族人，纷纷惊叫出声。其中如炎龙这样和石昊认识已久的，以及几个鲁莽的妖族，脑子一热，就要冲向光暗天尊。

“都给我回去！”但就在此时，一点低沉的吼声突然响起，让那几人都是一怔，甚至连光暗天尊也怔了一下，旋即不可思议的看向正在挣扎着爬起身来的石昊父子那边儿。在她看来，方才那一击，足以轻易的干掉这两个半祖修妖者，从而铲除一个心腹大患了。

“陛下……”

“都给我滚回去！”石昊眼睛通红，头发散乱，状似恐怖。在他沙哑嗓音之下，那些人顿时心生犹豫，不过终究没有再往前迈步，但也没有退后的意思。

反正在他们看来，如果石昊父子连同五大天尊都陨落的话，那还有他们的活路吗？就算他们想投降，但以他们这点儿修为，恐怕人家仙神也根本就看不上呢。

石昊父子俩此时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石昊的面色此时完全没有了任何血色，苍白的吓人。胸口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十余根白森森的骨头直接刺穿了皮肉，露了出来。脸上，更是七窍流血。再加上那狰狞的表情，身周的与黑色差不多的紫黑色光焰，看起来简直比域外魔族还像域外魔族。

光暗天尊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恍然，以手掩口，轻笑着道：“唔……原来是把信仰金身自爆了，你这小家伙还真是果决啊，果然不愧是能让律令、玄天、光明那么多人都恨得咬牙切齿的小家伙。”

石昊却压根儿没理会她，死死的盯着光暗天尊，这个可怕到极点的女人，他此时心中已经有所觉悟，若是没有奇迹发生，恐怕这次真的要大难临头了。

半祖，虽然也沾了一个祖字，但是与祖境巅峰的天尊比起来，差距简直太大了。对面那个可怕的女人带给他的感觉，让他竟产生了一种这么多年的修炼完全是浪费了时间的颓唐之感。这种绝望的感觉……可以说自从他化形以来，哪怕是当初在葬魂谷以妖王的修为激战三大天仙，哪怕是在天路被仙宫神庭的一群天骄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时，都从来没有出现过。

随即，他强行摇了摇头，驱走了这些私心杂念，而后继续目视前方，口中道：“辰儿，我在这里拖住此人，你赶紧逃吧。以你的天赋，将来成就绝对在我之上。若是都死在了这里，可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我的天赋比你强？老爹你怕是被打傻了吧？”哪知小石辰却是以少有的沉凝语气说道：“我一直都感觉的出来，若说三界之内，我的天赋可能是顶尖的。但老爹你的极限，甚至都不在三界之内。这一点，非但是我从出生起就有的感觉，而且连师尊也曾经与我这么说过。”

石昊一愣，他显然没想到石辰的师尊居然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

小石辰嘿嘿一笑，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所以说……这三界可以没有我，却不能没有你。我的极限，最多也就是黎老他们这样的天尊。而老爹你至少，也是能迈出那半步，比肩仙古、神主这两个老贼的。更何况……今日之战，你能一个人拖住那女人？别吹牛了！老爹你潜力是强，但现在还早着呢。若真要陨落，但今日便一起陨落在这里算了！”

石昊听了又是一愣，旋即也笑了：“你说得对，若这真是你我父子的最后一战，那么能和天尊一战而亡，对于我等修士而言，也算不枉此生了。”

父子俩相视一笑，旋即强行吞下还要向外冒的血泡，随即各自一蹬地面，义无反顾的向着光暗天尊冲杀了过去。

两道身影被石昊父母、鹰鲲、幽空、黑岩等人，以及众多巫族族人、妖族族人、海人看在眼里，都感觉眼眶一阵湿润，热泪充斥双眸。其中一些人，以及几乎全部在荧惑上的妖族族人，眼睛发红，也要冲上去，旋即却愕然发现一头撞在了一道屏障之上。

他们一怔，旋即便明白了石昊的意思。他们的妖主并没有真的放弃，只要在此时，哪怕是五名天尊的一个能醒来，居然便将完全逆转。而他们此时冲上去，根本就无法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若是最后局势逆转，他们却先陨落在这里了，理上而言可谓白死了，对于最终战当然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而从情上而言，显然更是不被允许，而且难以接受的。

众人无不大恸，心知妖主父子为了争取最后一点时间，心中已经存了死志。事实上，此时此刻，这偌大的荧惑，也只有他们父子两人才有拼命的资格。至于其他人，甚至连这拼命的资格都不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