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9章 龙脉（上）
“龙脉？”石昊愣了一下：“龙脉当初不是已经被毁的一干二净了么？”
这段旧事，他以前可是听黎老专门提过的。以九十九道龙脉为根基而构建成的大阵，一度庇佑了炼气士一方。但最终，还是被仙神攻破，而那场惨烈的大战也就此展开。
“只是组成龙脉的大阵被破，我可没和你说过，是龙脉本身没了吧？”黎老说着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好了，现在我们便进去吧。”
石昊怔了怔，这才想起当初的黎老的确是这么说的，见其他人都在出动了，他也没再多想什么，连忙跟上。
刚一降临到地球之上，出乎石昊原本的意料，上次的那种修为急剧下降的现象，没有半点儿出现，一切都很正常。当他举目四顾，更是发现所处之地，绝非一般意义上所认识的地球。
他们此时就站在半空，举目所及，十分荒凉。入目所及，有一座大丘绵延起伏，足有上万里之长。气势之恢弘澎湃，令人难忘。而在大丘四周，缭绕着一层浓郁的灰色气浪，氤氲起伏，蒸腾不定，一种古老的沧桑感，扑面而来。甚至就连他们身周，也全都是这种灰色气浪。
石昊脸色一变，因为他猛然发现，这些灰色气浪，居然全部都是混沌气。
不对，身在混沌气中，黎老、葛玄也就罢了，怎么他和小石辰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甚至连一点点不舒适的感觉都没有？
就在心中这般疑惑时，忽然已经很久没有传出什么动静来的幻梦世界，突然传出了一种极度的渴望感。石昊还没反应过来，这种渴望感便顷刻间充斥于他的识海、神魂之中。这些原本可怖的混沌气，此时反而像是成了摆在他面前的珍馐美食一般，竟令他有种控制不住的冲动。
“醒来！”就在石昊双目都渐渐发红，不由自主向前迈动脚步时，其他人终于看出了他的异状。葛玄面色一变，顿时低喝出声。
石昊神魂顿时巨震，刹那间，他顷刻间恢复了清明。显然，虽然之前险些神智失守，但记忆仍然存在。无数的冷汗，顿时便冒了出来。
虽然这些混沌气此时看上去无害，但混沌气就是混沌气，是即便祖境大能都不敢轻易接触的恐怖之物。他现在才是半祖境界，若不是葛玄及时喝住了他，天知道后果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为何一直都没有过任何动静的幻梦世界，为何方才却会出现这样的异常，甚至差点儿置他于为难之境呢？
“想不到，你体内的那个世界残片，竟然已经成长到快要这种地步了。”葛玄深深看了石昊一眼，那眼中，分明带着一丝……羡慕？
看出了这一点的石昊，顿时怔住了：“大成？前辈此言何意？”
黎老摇摇头，话语中不无艳羡之意地道：“世界残片这种好东西，即便是我都没有。据我所知，目前还活着的拥有一个世界残片的，只有两人，仙古，神主。他们之所以能主导开辟出神界、仙界，和他们拥有近乎大成的世界残片不无关系。”
石昊眨眨眼，却更加茫然了。对于这些涉及到太过久远前的事情，他所知道的仍然非常有限。
于是他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虚心道：“那么有了这玩意儿，到底能有什么好处？我到现在，就觉得这玩意儿除了能当一个可以放入生灵的储存空间，以及可以施展一下半祖以上已经没什么用处的类似真假道的手段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用处啊？”
“储物空间？真假道？”黎老眼睛顿时瞪大，那眼神中分明是一种巨大的愕然，就像是见到了有人用太阳真炎烤鸡蛋般，是一种对于宝物蒙尘的巨大憋屈与不值的神色。并不仅仅是他，旁边的葛玄，也是差不多的神色。这对于这两位神色永远淡然，很少惊讶的老人而言，显然是极其罕见的。
“呃……前辈，可是晚辈理解的有什么偏差？”石昊弱弱地问道。
黎老一甩袖子，扭过头去，气哼哼地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些混沌气对现在的你而言就是要命的玩意儿，但如果你能前进到祖境，就会成为莫大的好处就是了！”
“哦……”石昊讪讪的点了点头，不敢再开口。顺着在一旁偷笑的小石辰额头上又敲了一记之后，便转头再次看向了下方的大丘。
先前的所有饥渴感，也许是因为葛玄的那声大喝而消失了。此时再无任何异常出现于石昊的身上。
下方蜿蜒上万里的滂湃大丘身上，仿佛有着一种独特的气机，那既不是威压，也不是一般修士身上的那种气机波动。能感觉的出来，那很强大，非同寻常的强大。但不知为何，石昊却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就连神魂，都有种舒畅的感觉。甚至连因为这些天眼花缭乱的局势而紧绷的心灵，都莫名奇妙的平静了下来。
他看向其他人，却发现他们的神色与自己也没什么区别。不禁又奇异的看向下方的那道大丘。
这就是龙脉么？
“不错，这就是龙脉！”仿佛看出了石昊内心所想，黎老沉声说道：“这里，方才是这片曾经为洪荒，现在分三界的天地起源之处。”
“龙脉，到底是什么？”石昊又望向大丘，从半空中极目眺望，此丘绵延的形状，看起来像极了一条正在仰首怒吼的大龙。
要知道石昊可是见过真货的，且不是敖然就是当代龙皇，当年的石昊甚至还亲眼见过祖龙残魂所演化出的祖龙本体。那个本体虽然只是一种残影所化，连祖龙生前实力的万分之一都没有，但形态大小却绝无任何区别。
可此时见到这条大丘时，石昊内心却生出了一种似乎很是“荒谬”的感觉，就仿佛眼前这条大丘，似乎比祖龙的本体，气势都要更加雄浑，也更令人难忘。甚至感觉上，也更像是一头龙应该具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