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佳人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如今在这沧海九霄之中旧友重逢,虽在意料之外,但宁渊三人仍是高兴非常。.。

不去理会那狼狈离开的一众天族,三人在这珍珑轩中另寻了一处位置坐下,又是摆上了一桌酒席。

酒桌之上,金无命率先举杯,大笑说道:“没想到我们醉红楼三少,竟然又聚在一起了,这是天大的喜事,来,干杯!”

“干!”

“干!”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香醇的美酒入肚之后,金无命却忽然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哎,时光一去不复返啊,今日你我兄弟能够重聚,却没办法在回到从前,这酒喝得,也感觉不是滋味。”

听此,宁渊望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不是想你在醉红楼的那些老相好了?”

“哎呀,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渊少!”

被宁渊毫不留情的点破心中所想,金无命却无一丝尴尬的模样,反而一拍大‘腿’,痛心疾首一般的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自从被一个老不死的家伙诓来这神州,我他娘的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每天不是被人砍,就是被人追,好不容易来这儒‘门’圣地,本想着能清静一阵吧,结果他姥姥的又遇到了方才那些王八蛋,这也就罢了,最让人难受的是,这地方的青楼,竟然只招待什么儒生,其他闲人免进,这叫什么事啊?”

话语之间,金无命一脸郁闷之‘色’,连连痛饮了三杯,但仍是难以释怀。

见此,凌天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我说胖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整天就想着逛青楼行不?”

这话让金无命顿时白了他一眼,鄙夷说道:“什么叫我没出息,这儒‘门’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我这叫快意恩仇,纵情人生,难道得像是你一般,到现在还是个老处男嘛,也不知道你这小子是没办法还是放不开,这又不偷又不抢,你情我愿两相好的事情你怕个什么劲,当初在咸阳城,人家姑娘都躺倒你‘床’上了,你竟然跑去弹琴,有病吧。”

凌天一脸黑线,恶狠狠的瞪着金无命,咬牙说道:“胖子,你大爷的再提这事我和你没完!”

“不提就不提,你以为我喜欢。”

金无命耸了耸肩,随后向宁渊继续诉苦,道:“渊少啊,你是不知道,这地方的姑娘太他娘的起伏人了,上个青楼竟然还要‘吟’诗作对,答不上来‘门’都不让你进,他姥姥的,这知道的是青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家书院呢。”

听此,宁渊不由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办法,这里是儒‘门’的地盘,自然要守儒‘门’的规矩,你没那本事,想什么姑娘,喝酒吧。”

“哎,早知道当初我在北域,我就拉几个先生教我些酸诗歪词……算了,这些破事不提,不提了!”

金无命摇了摇头,随后望向了宁渊,问道:“渊少,说说别的吧,我前段时间收到消息,听说你在那白‘玉’京啊,不知怎么的卷入了一场大战之中,结果不幸挂掉……嗯,怎么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说来就话长了,以后有机会我在和你们好好说说,现在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方才在这珍珑轩中,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人,一个穿着白狐裘,长相颇为俊俏,腰间挎着一口长刀,手中拿着一股酒葫芦的家伙?”

虽旧友重逢,高兴非常,但宁渊也没有将易逍遥给抛到脑后,这不,直接就将金无命两人打听起这只狐狸的消息来了。

“嗯,白狐裘,长相俊俏,挎着刀拿着酒的家伙……”听此,金无命眉头一皱,随即摇了摇头,言道:“没印象,刚才我的心思都放在那几个天族的王八蛋赌钱上面了,没怎么注意,竹竿,你见到了么?”

“这个嘛……”

凌天沉‘吟’了一声,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这珍珑轩人来人往的,我也没有什么印象。”

“这样啊。”宁渊眉头一皱,又是问道:“那刚才这地方有发生什么事情么。”

“有啊,刚才天族那群王八蛋不就在搞事么?”

“除了这件事呢。”

“那就没有了。”

“哎……!”

一番询问无果,让宁渊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实在想不明白,那只狐狸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见宁渊叹息,金无命眉头一挑,问道:“渊少,你找这人作甚,仇家还是朋友?”

“朋友。”

宁渊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好了,找不到就算了,这地方是儒‘门’的圣境,以他的本事,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情,先喝酒吧。”

“哎,这可不一定,儒‘门’的面子是大不错,但扛不住有人脑子发昏啊,现在天族那群王八蛋你看见没有,在这儒‘门’的地盘上,他们竟然敢来‘阴’的,要不要有人出手相助,我这两百多斤可能就‘交’代了。”

金无命愤愤说道,话语之中还有几分心有余悸。

听此,一旁的凌天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道:“这怪谁,还不是因为你那么嚣张,明知道那帮人来头不小,还一个劲的嚷嚷,想要把事情闹大引来儒‘门’当靠山,结果倒好,靠山没来,脑袋差点飞了。”

“我也不想啊,那什么天星‘玉’佩,早就给我吞了,他这时才回来要,我给个‘毛’他么,本想着把事情闹大先扛过去,结果谁知道,天族这帮‘混’账全都是愣头青,说动手就动手了,那天意之剑又‘阴’险得很,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坏兴致。”

说着,金无命又是叹息了一声,向宁渊说道:“渊少,你能来神州,那北域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神武圣殿那群王八蛋怎么样了?”

听此,宁渊一笑,道:“基本解决了,现在的北域,是我家做主,来神州前,你们家的那两位老爷子还托我在神州看看,若是见到你两,就给你们托个口信,有空回去看看。”

“回去!”

金无命喃喃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出来都出来了,不‘混’个人模狗样的,怎么好意思回去,你说是吧竹竿?”

凌天白了他一眼,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

见此,宁渊也是来了兴趣,问道:“话又说回来,你们怎么会来到这沧海九霄呢,难道也打算凑一凑那九皇之争的热闹?”

“九皇之争,别开玩笑了,我这小身板,可不敢卷尽那趟浑水,我来这儒‘门’,纯粹想要找个地方避一避风头。”

金无命摆了摆手,神‘色’郁闷的说道:“渊少啊,你是不知道,当初那框我来神州的老鬼,在这地方惹了一堆的仇家,好在我机灵,想办法‘弄’死了一半又‘弄’残了一半,这才保住小命,只不过这一来,惹得麻烦也是不小,没办法,只好来这儒‘门’避风头了,结果没想到,先遇上了竹竿,然后又遇上了你。”

“原来如此!”

宁渊点了点头,随后又望向了凌天,道:“天哥,你呢。”

凌天耸了耸肩,道:“我和胖子差不多,惹了一个很麻烦的人,没办法,只能来这儒‘门’避风头了。”

听此,金无命一笑,语气十分猥琐的说道:“我提示一下,那人是‘女’的!”

“不说话你能憋死?”

“差不多吧。”

“滚!”

“哈,那渊少你呢,来这儒‘门’做什么?”

话语之间,金无命与凌天齐齐望向了宁渊,神情之中皆是透着几分好奇。

“这个嘛……”宁渊沉‘吟’了一声,随即说道:“我本来打算是来找麻烦的,但好在事情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么糟糕,这麻烦也就没找成,现在打算在这地方呆上一阵,然后‘抽’空回北域看看。”

宁渊没有向金无命与凌天提起君青衣与九皇之争,这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不想让他们为难,毕竟人族与妖族宿怨积蓄已久,可谓根深蒂固,宁渊实在不想两人因为此事,而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见宁渊话语似有保留,金无命与凌天也知心的没有多问,只是大笑说道:“好了,今天我们三兄弟重逢,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说了,喝酒,今天不醉不归。”

“好!”

“干杯!”

暂放一切,尽抛脑后,三人举杯共饮,紧绷许久的内心,此刻也得到了片刻放松。

此时,声语喧闹的珍珑轩内,却骤然响起了一阵歌乐之声,让方才还嘈杂非常的珍珑轩,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嗯?”氛围骤变,歌乐声中,宁渊眉头一挑,喃喃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话语落下,却不见回应,宁渊疑‘惑’之间,望向了金无命与凌天,只是见到两人此刻神情之后,他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凌天不用多说,神情一如往常那般的冰冷漠然,没有什么异样,反倒是金无命……

只见这金胖子,此刻僵座在原地,举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颤抖,其中的酒水不断的洒出,他却浑不在意,目光紧盯着宁渊身后,那珍珑轩中央楼台之处,如何都难以移转。

“怎么了!”

见此,宁渊有些奇怪,探手碰了金无命一把。

不曾想,这一碰换来的反应异常‘激’烈,只见金无命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然后猛地一拍大‘腿’,痛哭流涕一般的说道:“大爷的,老子总算等来了!”

他这副模样,让宁渊更是奇怪了,问道:“什么等来了?”

此刻,一脸漠然的凌天方才说道:“你看他这副德‘性’,除了这珍珑轩的‘花’魁大会,还能有什么?”

听此,宁渊不由得一愣,问道:“‘花’魁大会,那是什么鬼?”

这话让金无命一脸惊异,道:“渊少,不是吧,你连‘花’魁大会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么?”

“不应该么?”

“应该么?”

“不应该……好了,在这么废话有人要骂娘了,我来解释一番,这‘花’魁的意思,我不说渊少你也懂吧。”

话语之间,金无命向宁渊挤眉‘弄’眼了一番。

宁渊点了点头,道:“这个我懂,只不过你不是说,这儒‘门’的青楼,只招待儒‘门’学子么,这‘花’魁大会又是什么情况。”

“哎,这渊少你就不懂了,不错,这儒‘门’圣境非同一般,纵是青楼,那也不是寻常地方能可相提并论的,招待的人马,也不是一般的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读书人的事情,能叫那什么嘛。”

说到这里,金无命眼神之中透出了几分鄙视,继续道:“但是话又说回来,青楼就是青楼,做生意的地方,哪里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那些个姑娘,虽不像是俗世里那般被人强迫入风尘的,但一样有种种不得已,例如缺钱啦,缺爱啦,或者背负着什么血海深仇之类的,不得不标价自身,待君垂怜。”

这话听得宁渊甚是无语,道:“能不能直接一点,不要拽文,你那水平我实在听不懂。”

“渊少你真是,什么拽文,这叫温文尔雅!”

金无命白了他一眼,随后很干脆的说道:“简单点来说,这‘花’魁大会,和普通青楼做生意没什么两样,姑娘上台,客人标价,看中了,可选一夜风流,若是喜欢,打包带走也不是问题,只不过嘛,这些因种种不得以而做这行的姑娘,不是一般价钱能下来的,有些要天价灵石,有些要神兵利器,玄功秘法,还有些干脆就要你为她打生打死,总而言之,不好拿!”

说到这里,金无命面上却无半点失落,反而更为‘激’动了几分,继续道:“但也是因为不好拿,这‘花’魁的质量更是上乘,不说倾国倾城,但沉鱼落雁肯定是有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与之共度‘春’宵了,怎么,渊少有兴趣么,我刚刚宰了天族那冤大头一比,今夜我请。”

“这个……就算了!”

看着向自己挤眉‘弄’眼的金无命,宁渊义正言辞的选择了拒绝,开玩笑,家里那两位他都没搞定,还‘弄’什么‘花’魁,若是给君青衣或纪无双知道,他这小命还要是不要了!

再且说了,什么‘花’魁的魅力,能比得上她两,放着家里的牡丹雪莲不要,采什么路边的小野‘花’嘛。

所以,宁渊拒绝了,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见此,金无命表示无奈,只能说道:“既然渊少你不感兴趣,那么我也不勉强了,竹竿,你呢,要不要找一位姑娘安慰一下你被那只母老虎伤害得千疮百孔的内心,避免你日后功能缺失!”

“滚!”

“不来就不来嘛,那么凶做什么,哼,大不了我自己一个人上,一龙双凤,哦不,一龙三凤,羡慕死你们两个!”

“……”

不得不说,金少当家虽有些土匪商人的模样,但这纵情风流,放‘荡’不羁的人生态度,还是很让人羡慕的,包括宁渊在内,一龙双凤什么的……

废话暂且不论,三人言语之间,那一阵歌乐之声越渐清凉,随后光线一黯,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之中,珍珑轩那早已搭好的中央高台之上,一道道妙曼动人的身影翩然而现。

身影翩翩,撩动人心,十余位佳人,缓步登上了那中央高台,一张张娇美动人的容颜,也映入了众人的视线。

就如金无命所说,这‘花’魁大会之上的佳人,都非一般,虽然和君青衣这天下第一美人是决计无法相比的,但仍旧称得上沉鱼落雁,一笑倾城,此刻不知将场中多少男子的目光吸引过去,难以自拔。

而这一众‘花’魁之中,最为出彩之人,竟是一面带轻纱的‘女’子,只见她身着一袭宫装,华贵之中透着几分清丽,一头长发,银霜之‘色’,犹若瀑布般落至腰间,让人有一种为其挽发流苏的冲动。

再看面庞,虽有一张轻纱遮掩,难以望清全貌,但那美人绝‘色’,仍旧不及丝毫,一双美眸,秋水汪莹,让人怦然心动,不由神往。

“我的天,这姑娘,好,好美啊!”

别人不说,起码宁渊身边的金无命,就被这一‘女’子‘迷’得是神魂颠倒。

而宁渊见此,亦是挑了挑眉,当然,他与金无命不同,这‘女’子虽美,但对于身经百战的他来说,算不得什么,随便回想一下君青衣,自动就免疫了。

宁渊挑眉的原因,是因为,这‘女’子给予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个地方见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最终宁渊摇了摇头,心中喃喃道:“可能是错觉吧。”

几人反应如何,暂且不论,一众‘花’魁上台之后,那珍珑轩也不做作,当即标出了价码,这也如金无命所说的那般,人美,价钱就不低。

一夜‘春’宵,千万灵石,双修共许,血海之仇,还有种种,如一‘门’无上玄功,一‘门’神通秘术等要求,一帮人见了,想都不敢想。

不过片刻,诸位‘花’魁加码已出,唯有中央那面带轻纱的‘女’子不语,而是在万众瞩目之下,骤然起身,化作一道飘影非出那中央楼台。

“这……”

“这位姑娘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是要自己选一位双修道侣。”

“这可说不定,观此‘女’气质,出身绝非一般,流落风尘之故,也定是非同寻常,一般人哪里配得上他。”

“也不知是谁,能入得此等美人的眼界!”

“嗯,你看……”

众人议论之间,那‘女’子身影飘落,竟是直接落在了宁渊三人桌前。

“姑,姑娘,在,在下,哦不,小生金无命,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见此一幕,金无命顿时间站起了身来,神‘色’颤抖,话语更是难以组织完整。

但那‘女’子却未理会他,而是直接望向了宁渊,随后欠身一礼,轻声道:“这位公子,奴家有礼了。”

“啊!”

见此,金无命如遭雷击,瞬间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悲愤‘交’加的看向宁渊,道:“渊少,我突然不想以你当兄弟了。”

宁渊:“……”

“哎,朋友妻,不可欺,这姑娘既然看上了渊少你,我也只能忍痛退出了,罢了罢了,竹竿,你我喝酒去吧!”

“说得好像你有什么竞争力一样!”

“大爷的,人艰不拆你懂吗?”

……

两人胡言‘乱’语暂且不论,那‘女’子一礼过后,便欺身压了上来,软声软语的说道:“这位公子,奴家可是有幸,得与公子单独一聚呢。”

“哦?”

听此,宁渊却是一笑,举杯饮了一口,说道:“这倒是不错的提议,只不过抱歉,我家有贤妻,不敢风流。”

“公子此话之意,是认为奴家姿‘色’太差嘛?”

听此,那‘女’子幽幽一叹,随后探手揭开面上轻纱,‘露’出了一张略施粉黛的绝美容颜。

“噗!”

见她面容的刹那,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宁渊,瞬间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