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龙剑秘密

“因此在一场胜券在握的围歼战中，狂飙撇下所有战友，在众人的劝阻声中，孤身杀入敌阵人数最密集的区域，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盘牙说道。

“牺牲了？”艾伦问道。

“应该是吧。那种情况下不可能有人生还，绝望中的敌人会把所有的仇恨发泄在他身上，拼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盘牙说道。

“那龙山伯爵呢？”艾伦又问。

“他和狂飙一起进去的，自然也没有出来。”盘牙叹了口气说道。

这时奥古斯丁说道，“战后人们在整理龙山伯爵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的最后一篇写于那场战斗的前一天深夜。在日记中，龙山伯爵说他早已察觉到了狂飙的痛苦不安，并大胆推测狂飙会在战场上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那样的话，龙山伯爵写道，他愿意和老朋友一同战死，而不是让他孤单地上路。在日记的最后，龙山伯爵表达了对生命的无限留恋和对亲人的不舍牵挂，并拜托其他的战友，如果见到日记的时候自己已经死去，请对家中妻儿照顾一二，他来世再和大家一起做战友。”

“在他们战死后，虽然龙族对于狂飙讳莫如深，拒绝公开评价，但人类却给予了龙山伯爵极高的赞誉，说他仁义兼备，智勇双全，集骑士的荣誉和贵族的责任于一身，是两者的最完美诠释。虽然他的尸骨早已无存，但他的衣冠至今供奉在法国的先贤祠中。而他的后人，则继承了龙山伯爵的爵位，一直备受尊崇，龙山家族也是法兰克帝国最有名望的家族之一。”

“龙山伯爵的事迹我也大致了解些，可是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呢。您刚才说提供给我一个价值三百万金币的信息，难道和龙山家族有关？”盘牙问道。

“嗯，龙山家族这些年出了些问题。”奥古斯丁说道。

“龙山家族怎么了？”艾伦问道。

“他们家族的武技传承是通过一把龙剑来完成的，可是这些年来，龙剑越来越难以激活，家族子嗣从传承中得到的收获也越来越少。虽然龙山家族在普通民众心中依然享有极高的威望，但在知道内情的上层圈子中，已经有人开始质疑龙山家族如今享有的地位和特权是否得当。”奥古斯丁说道。

“是有人趁他们家族实力虚弱，想取而代之吧？”艾伦说道。

“这种想法也很正常，贵族的数量不可能无限度增加，没有老牌贵族的没落，又如何有位置腾给崛起的新贵。历史上很多显赫一时的家族最终没落，都是后继无人造成的。贵族圈优雅风度的背后，是残酷无情的激烈竞争，赢者取而代之，输家则不甘地退出，期待若干年后家族再出现一位杰出人才，带领他们重返上流社会之列。”奥古斯丁说道。

“既然龙山伯爵的衣冠都放在先贤祠，那么要把他的后嗣彻底赶出贵族圈，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吧。”艾伦问道。

“龙山伯爵曾经的不朽功绩，确实可以为他的后人多争取几代人的喘息时间，但不能无限地拖延这个问题。如果因为祖先进入了先贤祠，他的后人就必然要享受爵位，那偌大一个法兰西帝国，公爵伯爵这些大爵位都不够先贤祠里供奉的那些人的后人们瓜分，这样整个贵族制度也完全丧失活力了。而且法兰西帝国最有声望的大贤者卢梭，生平最痛恨那些对国家没什么贡献，却仗着祖辈的功劳吸取民脂民膏、享尽荣华富贵的贵族废物，称他们是于国家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蛀虫。他曾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先贤祠里供奉的人都是对国家和人民作出大贡献的，那么他们的后人就不应成为国家和人民的包袱和累赘，如果先贤祠里的人还活着，看到他们的后人如此不争气，想必也不会同意他们继续尸位素餐，霸占着象征责任和荣耀的爵位。”奥古斯丁说道。

“那我们去找龙山家族的人，对他们有什么用，对我们又有什么用？”艾伦问道。

“我看过那把龙剑，其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甚至隐约有法则的游动，但是这些力量一直在沉睡，非常难以激活。我把教会珍藏的龙血洒了点在其上，能感觉到龙剑明显活跃了一下，但缺乏后续的刺激，又继续沉睡了下去。因此我推断，如果一个拥有纯正龙族血脉的人，应该可以完全或大部分激活这把龙剑，使龙山家族的传承延续下去。”奥古斯丁说道。

然后他又对盘牙说道，“我用神识在探测那把龙剑时，能听到里面不时传来巨龙的哀鸣，那应该是被狂飙杀死的龙族的灵魂碎片。狂飙也许不是有文字记载以来最强大的龙族，但肯定是最精通与同类作战的龙族，如果你能成功激活那把龙剑，就可以学到狂飙与龙族作战的经验技巧。尽管这些经验对于一般龙族没什么价值，但对你而言却意义非凡，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龙剑中可能还有狂飙改良过的龙族战技，那是他一生的武学总结，在跨界大战中千锤百炼，去芜存菁，有着极强的实用性和针对性，对你的实力也会有极大的提升。”

“修行到了一定程度，每前进一步都极为艰难，这时前人的经验总结就尤为重要，如果龙剑中果真有狂飙的自创武技和战斗心得，对于一名龙族后学而言，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再多的金币也无法衡量。”盘牙说道。

“龙山家族和我有过一段渊源，你们到了法兰克帝国，见到他们家族的人，就说我替他们寻找的人来了，他们就会把龙剑借给你。到时候你们各取所需，算是我对你们都有了交代。”奥古斯丁说道。

梅林和盘牙都得到了价值无法估量的礼物，艾伦就知道，奥古斯丁已经付出了足够的筹码，自己戒指里的那些珠宝和金币再也留不住了。正当他郁闷的时候，奥古斯丁对他说道，“他们两人的事情解决了，轮到你了。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奥古斯丁往前走了一段，艾伦紧随着跟了上去，盘牙和梅林则识趣地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海族的事情，讲讲吧。”奥古斯丁说道。

于是艾伦从和索菲亚跟着辉月出海说起，一直讲到他们返回港口遇袭，当他讲完的时候，已经是口干舌燥，夜幕也早已降临，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把清辉洒满世界。

“海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比起我们人族也毫不逊色啊，可惜人类绝大部分人都一直认为海族肉体强悍，大脑愚笨，是一群游弋在海洋中的野兽呢。”奥古斯丁叹道。

“海族对我们人族的了解，远远超出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因此一旦爆发大规模战争，人族不见得能占上风。”艾伦说道。

“嗯，”奥古斯丁点头道，“好在这次你带来的是他们和平的愿望，而不是战争的威胁。而要实现长久的和平，他们提出了一明一暗两个要求，明着的要求，是派出工匠和设计师帮他们筑高惊涛城的城墙，这个不难答应，可是暗着的要求，却是修建贯通莱茵河与鱼嘴湾的运河，按理说这也不是大问题，可是以现在莱茵王国和狮心公国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实施起来就难上加难了。”

“如果再由此引发光明阵营与邪恶阵营的跨界大战，那运河的动工就更加遥遥无期了。一旦海族按捺不住，攻上陆地来自己动手修运河，战争的变数就会成倍增加。如果邪恶阵营答应把莱茵河和鱼嘴湾之间的那片土地送给海族，以换取他们的结盟，光明阵营很难承诺同等的条件，因为那是狮心公国最重要的一片土地，除非光明阵营打算彻底牺牲狮心公国和狮心家族。”艾伦分析道。

“如此看来，海族和人族之间的和平，需以狮心公国与莱茵王国的和平为前提，而后者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这件事情非常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有可能打乱我们的全盘部署，我需要回去和教皇陛下慎重商量一下。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如果海族派人联系你，你先把筑高惊涛城这件事应承下来，然后再约一个日期，在合适的地点，由我们人族高层和他们海族高层会面，那个时候大家再来商谈开凿运河的事宜。”奥古斯丁说道。

“海族中财力最雄厚的海豚族，非常看好海族和人族缔结和平之后的贸易前景，也肯定愿意进行巨大的先期投资。他们的代表文森特不久后就会来大陆找我，并带了两名海族享有盛誉的艺术大师，希望参观卢浮宫的典藏，我们是不是要给予高规格的接待？”艾伦问道。

“这是应该的。人族遭受过海族的大举入侵，对他们戒心很重，如果要实现两族之间的长久和平，缓和彼此之间的敌意至关重要。我会写信给法兰西大教区的红衣大主教，你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去找他，他会尽可能地满足你。”奥古斯丁说道。

“另外我要叮嘱你的一点是，法兰克帝国虽然对于光明教会比较恭敬，但民族意识也很强烈，你到了那里，不要动不动就打出光明神教的旗帜，那样只会引起他们的反感。”奥古斯丁最后说道。

“我明白，我会给予法兰克人最大程度的敬意和赞誉。”艾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