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叫雅克

“是谁？”

艾伦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却发现旷野之中并无人影，于是接着喊到。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了，我看见你了。只要你报上名字，这里有漂亮的贵族小姐和英俊的贵族青年陪你聊天说话。”

正在慢慢嚼咽着龙肉的索菲亚和舒伯特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被噎死，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是谁？很久都没有人问我这个问题了。让我想一想，最开始有人叫我雅克，后来有人叫我卢梭，再后来，有人叫我疯子，还有人叫我什么狗屁大贤。唉，名字太多真是烦恼。”苍龙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好吧，我就称呼你为雅克吧，”艾伦接口道，“雅克，或者雅克爷爷，您离我们这么远说话，肯定很吃力吧，过来休息一下吧，我为您烤一条狼腿。”

“我老人家牙齿不好，吃不了肉了，不过你小小年纪，眼神怎么比我的还差，我都看见你了，你却说看不见我。”声音依然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艾伦转了一下身体，又被吓了一跳，一个干瘪的老头，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灰色长袍，就在自己身后，正俯下腰，手指点在索菲亚的胸上。

“喂！老头，噢不，雅克，我只说让贵族小妞陪你聊天，可不许你非礼她。”艾伦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过去，把老头黑乎乎的爪子给拨掉。

老头嘿嘿一笑，又走到了舒伯特的面前，黑爪子又点在舒伯特胸前。

“老头，我可要怒了，你调戏一个贵族小妞，还可以说食色性也，人之本能，你非礼一个小白脸，这事可不地道。”艾伦又接着说道。

“闭嘴！”索菲亚和舒伯特坐了起来，同时怒斥道。

“咦，你们俩没事？刚才还装的半死不活，你们骗人，你们还我的龙肉，那是我最后剩的一点了。”艾伦抓住索菲亚的胳膊又打又闹。

索菲亚没有理艾伦，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战斗中凌乱的衣服，向老头毕恭毕敬地行了个贵族礼，“您可就是卢梭大贤？”

老头不以为意地说，“什么大贤，都是狗屁，我喜欢这个小毛头叫我雅克，你们也叫我雅克。”

舒伯特也恭敬地行了一个骑士礼，说道，“全大陆没有一个人，包括教皇陛下，也不敢称呼您为雅克，见到您是我一生的荣幸，非常感谢您治好了我们的重伤。”

老头似乎很不满，转向艾伦，问，“你说，我叫什么？”

“你叫雅克。”艾伦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老头终于露出了笑容，“不错，我就是雅克。在棺材里躺了这么多年，初次看到这明媚的阳光，听到这亲切的称呼，真是令人陶醉。赞美爱洛绮丝！”

索菲亚不知道怎么称呼老头，只好又行了个礼，恭敬地问道，“请问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头又深深地呼吸了几口阳光，对的，就是阳光，然后才满脸陶醉地说，“我本来想来看看格里芬的后代是如何地不成器，不过貌似比我想的要好那么一点点。”

索菲亚满脸通红，惭愧地说道，“索菲亚无能，让家族蒙羞。”

“雅克，你应该很有本事吧，”艾伦插嘴道，“刚才看见我们打的死去活来，怎么也不搭把手？”

“艾伦，你给我闭嘴！”索菲亚急了，走了过来，照着艾伦的屁股就是一脚，然后向老头道歉说，“他小毛孩不懂事，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去去去，你这小丫头真是无趣，那个叫什么艾伦的，你跟我过来，”雅克把索菲亚驱赶到一旁，向艾伦招了招手。

艾伦跟着雅克往前走了一段，问道，“喂，雅克，你找我有什么事？”

“莫雷还好吗？”雅克突然问道。

艾伦听了，再一次想夺路而逃，不过他在奥古斯丁面前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知道跑也没用，所以这次竟然沉住气没有动，老老实实地说，“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他死了没有？”雅克又接着问道。

“我不清楚。”艾伦答道。

雅克长叹一声，“这样也好，一辈子的兄弟，希望他没有怪我劈他那一剑。”说完，黑爪子径直伸进艾伦的口袋，摸出了那枚单眼骷髅图案的戒指，随便在上面抚摸了一下，说道，“里面的魔法禁制我帮你抹掉了，并且布置了一个更加强大的主动防御类禁制，只有你才能使用。不过里面有很多东西，你最好还是别用。”

晕，这老头出手还真是大方，艾伦满心激动，忍不住喊了声，“大贤！”

雅克瞪了艾伦一眼，“你要是再敢这么称呼我，我再给你把禁制弄回去。”

艾伦赶忙改口，“雅克，你说你在棺材里待了很多年，这才出来，像你们这样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应该不会是只来看看索菲亚这么简单吧。”

“孺子可教！”雅克用黑爪子在艾伦头上敲了个爆栗，艾伦疼的直流眼泪，说道，“老头，你下手也太重了吧。还有，你们大人怎么都这么喜欢敲我的脑壳。”

雅克嘿嘿笑了笑，捏了捏艾伦的脸蛋，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可爱。你说的虽然不好听，但我也确实是无利不起早，我这次来，确实有一件大事，你就跟在我的后面，什么也不要问，该告诉你们的时候，我自然会说。”

说完，雅克带着艾伦返了回去，对舒伯特说道，“我带着这小丫头和这小子有些事，你就不要跟来了。”

“是。”舒伯特恭敬地说道。

“不过你一路上保护这小丫头，也没少吃苦头，我老人家也不能让你吃亏，我看你在白银境界滞留不短时间了吧，我演一套剑技，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雅克接着说道。

舒伯特欣喜若狂，急忙跪在地上，行了个拜师礼，说道，“谢大贤传授，舒伯特此生必当……”。

雅克直接打断了他，“你刚才都说你的命是这小子的了，就别对我许诺了，而且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再喊我那个狗屁称号，小心我翻脸，我翻脸可是比翻书还快。”

舒伯特苦笑一声，低头说道，“是，前辈。”

艾伦低头问索菲亚，“雅克的剑术很厉害吗？”

索菲亚白了艾伦一眼，心想你雅克雅克的叫的倒是热乎，小心法兰克的那帮他的仰慕者以后痛扁你，嘴上却低声说道，“卢梭大贤是全大陆剑客心目中的圣者，不仅很早就是剑圣，而且还有人说他已经迈入了剑神的境界。他的著作《爱弥儿》中专门有一章，就是如何对幼儿进行剑术教育，是公认的权威论著。”

雅克从地上随便捡起一个树枝，说来吧，就朝舒伯特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舒伯特忙举起大剑进行格挡。刚开始，舒伯特还能格挡住，但十招之后，就手臂发麻，反应不及，被雅克一顿猛抽，直抽的上串下跳，如同猴子一般。

艾伦嘲笑舒伯特道，“你既然都格挡不了了，还不如扔掉剑，拿两个手臂挡一挡，总比现在好受。”

舒伯特一边躲闪一边正言道，“剑是骑士的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雅克抽的更猛了，“狗屁，狗屁的剑在人在，老子不拿剑也照样是骑士，你连什么是剑都不知道还敢说是骑士，算了，你又不是老子的徒弟，老子没必要教你。”说完，把树枝一扔，说就这样了，你走吧。

舒伯特正被抽的哇哇叫，见雅克突然停手了，不由一愣，但随即恭敬地施了一礼，向艾伦和索菲亚辞行。

“对了，”雅克突然说道，“这一路上的事情，和你无关，你出去后什么也别说，自然会有人去管。”

“是，”舒伯特应道，“晚辈出去后，立即回到绿野踪原的家中领悟剑技，不再外出游历。”

索菲亚急道，“前辈，莱茵王国腓特烈陷害我们一事，要尽早告诉我父亲才行。”

雅克瞪了她一眼，“告诉他做什么，你知道不就行了，别说你没有勇气去报仇，那样我就再替格里芬教训你一顿。”说完，雅克把手一背，径直往北方走去，艾伦疾步跟了上去，索菲亚朝舒伯特使了个颜色，也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舒伯特不由苦笑，雅克的吩咐他自然是不敢违背的，可是索菲亚让自己去通风报信，自己要是不去的话，以后只怕有苦头吃。想到这里，舒伯特不由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