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龙人魔法

艾伦不好意思地拿出来那个储物戒指，盘牙点了点头说，“每一个亡灵巫师都有一笔天文数字的珍藏，这个戒指一看，就知道是顶尖的炼金术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戒指的空间里一定有很多大陆上都稀有的好东西。”

艾伦还惦记着亡灵巫师莫雷的那本炼金笔记，于是问道，“魔法师会把他们的全部身家都放进储物戒指么？”

“大部分会，但一些特别珍贵的东西，也可能会专门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因为储物戒指也不是绝对安全，一旦碰到更厉害的人，储物戒指就可能被抢走。”盘牙说道。“不过亡灵巫师大都没有固定的居所，在黑暗中四处游走，而这个亡灵的实力又非常强悍，不用担心被人抢，所以他的戒指里应该携带了所有的珍藏。”

艾伦眼睛一亮，“那我们快打开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好东西？”

盘牙摇了摇头，“每一个魔法师都会在自己的储物戒指上设下魔法禁制，一般的禁制只是防御性的，阻止别人拿走里面的物品，但极少数的禁制是攻击性的，一旦发现不是魔法师本人在试图打开戒指，会立即发动强悍的攻击。”

“亡灵巫师的戒指，一般都是攻击性的，因为里面见不得人的东西太多。一些亡灵巫师即使陨落了，但得到他的戒指的人，也根本打不开，因为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搭进去。”

“那你为什么又说，教我如何使用这个戒指？”艾伦不解道。

“莫雷的禁制，你现在接触不了，但我可以教你一个龙族的小魔法，在这个戒指里隔出一个小空间，你可以在这个空间里存取东西。等以后你的实力足够强大，再想办法打开莫雷的珍藏。里面有些东西，你现在得到不是好事。”

“好吧，”艾伦有些失望，但也只能如此，突然，他想起什么，“你说这是龙族的魔法，我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学会呢？”

盘牙叹了口气，“这又要回到那个我们龙族不愿谈起的话题——龙骑士了。人类和龙并肩作战的时候，为了协同的需要，就在人类语言和龙族语言里，取了一些发音相近的音节，然后用这些音节来编写魔法咒语。这样的咒语，被称为龙人语，骑士和龙都可以使用，在战斗中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有时候，是龙和骑士发出相同的魔法，造成双倍打击，有时候则是发出配合性魔法，比如龙发出一个火球，骑士发出一个冰球，同时打中敌人，就可以造成数倍的伤害。或者，龙撑起一个护盾，骑士发出一个攻击魔法，则可以在同时完成攻击和防御的任务，抵挡住敌人进攻的同时就已经重创了他。这就要求龙和骑士能听懂彼此吟唱的咒语，龙人语的出现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龙骑士自古就有，但只有在龙人语出现之后，龙骑士才真正走上历史舞台，成为足以左右战争胜负的一支战略性力量。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龙骑士越来越少，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龙人语也很少有人懂了，这还是我小时候在龙岛的时候，从我外公保管的《语言与魔法研究》里学到的。”

“我教你的，就是一个龙人语小魔法，你先跟着我念，等你发音娴熟了，你就先进入冥想状态，沟通魔法元素，然后念出咒语，就行了。”盘牙说到。

“好，下面跟着我念，波若波罗密——”

“波若波罗密——”

“很好，再来一次，波若波罗密——”

“波若波罗密——”

“不错不错，”盘牙夸奖道，“这个咒语虽然只有五个音节，但每个音节之间都没有关联，这种咒语是最难学的，你能很快学会，说明你很有魔法天赋。还有一些咒语，虽然很长，但其实是一段话，记起来就没这么难，也不容易忘记。”

这是艾伦此生学到的第一个魔法，不是在魔法学院，而是从一头龙身上，不是典型的人类魔法，也不是龙语魔法，而是已经接近失传的龙人语魔法。

艾伦盘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再次临摹项链雕像上的一行字，进入冥想状态。艾伦清晰地感觉到了外界活跃的魔法元素。除了水火风土四种魔法元素，艾伦还看到了一些漂浮的亮点和黑点，这应该是光系元素和暗系元素，是那场战斗中残留下来的，艾伦猜测到，一般的自然环境，是找不到这两种特殊的魔法元素的。

感受到活跃的魔法元素如同一个个小精灵一样在周边飞舞，艾伦轻轻地念起了龙人语咒语，只见各种魔法元素排列成了一种奇妙的序列，往手中的空间戒指里涌动，一个箱子大小的灰色空间出现在他的意海里。

成了？这么简单？艾伦一阵欣喜，接下来只要同时感觉到储物空间和要放的物品，物品就会自动进入储物空间。

“砰！”

突然一声爆炸，艾伦一声惨叫，被炸得飞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盘牙看见了，也一阵惊愕，心想，难道那个亡灵在他的戒指里设置了更高级的魔法禁制，连传说中的龙人语魔法都没有效果？

艾伦浑身疼痛，却没受什么伤害，自从被龙血浇了个通透，他的身体就异常坚韧，传说之中，被龙血涂身的勇士可是普通的刀剑无法伤害的。

艾伦蓬头垢面地爬了起来，指着盘牙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盘牙自觉理亏，也不敢还嘴。等艾伦骂累了，盘牙仔细询问了一下艾伦施放魔法时的感觉，反过来指着艾伦的鼻子一顿臭骂。

“你的魔法老师是猪么？无论是属性魔法，还是无属性魔法，在施放时，都只能使用单一的魔法元素，这最基本的魔法常识，竟然没有教你。你倒好，竟然同时沟通了好几种魔法元素。每种魔法元素所占的比例不同，混合的先后次序不同，会产生无数种组合，而这些组合的大部分后果都是灾难性。幸好这只是个储物魔法，要是个攻击性魔法，你引发了魔法紊乱，产生的爆炸会将你炸得粉身碎骨。”

艾伦也觉得后怕，但被盘牙指着鼻子骂，也不服气，争辩到，“我的第一个魔法老师就是你，要是猪那也是你。”

“什么？”盘牙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的第一个魔法老师是我，那是谁教你的冥想？”

艾伦老老实实地回答，“有人教我冥想和感知魔法元素，但没教我使用魔法，你是第一个教我使用魔法的。”

“好吧，我是猪。”盘牙都要被艾伦给气疯了，然后破口大骂莫雷，他还以为是那个亡灵巫师教的艾伦冥想。艾伦也懒得反驳，因为在临行前河马大叔让自己不要透露有关他的信息。

“不对劲！”盘牙醒悟过来，“同时感知多种魔法元素，是我们龙族和一些高级魔兽的天赋，据我所知，人类只能感觉到单一属性的魔法元素，一些天才才能感觉到两种，你怎么能感觉到四种？”

“你果然是猪，”艾伦鄙夷地说道，“这还不简单，说明我是天才中的天才中的天才。”

话刚落音，一条龙尾扫了过来，艾伦被重重打到了墙上。

巨龙巢穴中的两人再次平复了情绪之后，艾伦再次尝试施展储物魔法。

这次他按照盘牙的指点，将注意力集中在山洞中最浓郁的土系魔法上，渐渐地，其他魔法元素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识海中只剩下土系元素。

随着艾伦小心翼翼地吟唱咒语，土系魔法元素逐渐汇入了戒指中，开辟出了一个小空间。艾伦用意识在狮心盾和小空间之间建立了联系，下一刻，狮心盾已经出现在小空间里。以同样的方法，艾伦又把狮心盾取了出来，练习了多次，直到非常娴熟。

把狮心盾和黑色祭坛都放进储物戒指后，艾伦发现还有一些空间，于是向着盘牙伸出了手掌，“拿来吧。”

“什么？”盘牙不解地问道。

“别装糊涂，那个剔龙之刃，是我从你身上拔下了的，属于我，快还给我。”

“休想！”盘牙跳了起来，“这种武器是所有龙族的噩梦，每一个龙族都有收缴和销毁的权利，难道你拿着它，还想去对付其他龙？”

艾伦想了想，也觉得剔龙之刃让盘牙吃尽了苦头，再要回来有些不近人情，只好说道，“既然如此，你就留着吧，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让给你了，你这里的所有财宝就补偿给我了。”

“当啷”一声，剔龙之刃被扔了过来，盘牙阴沉着脸说道，“龙族的财宝，从来只有进没有出，想要我的钱，没门，这个匕首你想要只管拿去。”

艾伦一喜，伸手就去捡剔龙之刃。盘牙充满杀气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然后我杀了你，再把这匕首夺回来，想必龙神也不会怪罪我。”

艾伦讪讪一笑，说道，“一点也不幽默，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