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种悲壮来源于仇
“你要走了吗？”
一道沧桑的声音从充满尘土的房间出来。这道也声音让闻者感觉到悲伤。
“是的，父亲大人。”
这是来自于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他的声音没有代表着年轻人应有的朝气，却也带着无边无际的悲伤，像是带着孝，有着亲人的死去。
正如他身上那一袭白衣，如同孝服一般无二。
他那是恨，也是悲。
“唉。”老人叹了一口气，有着无奈，更是一种忍耐。
“他死了也就是死了，何必要去找他们家的麻烦。”
年轻人的双眼却是散发出危险的神采，他忍着怒意。“难道杀了人不该偿命吗？那么还有没有王法啊！”
“唉，瑜儿你不该忘记那是他最喜爱的儿子。”老人又发出一声叹息，而这道叹息声中却又带着悲伤，带着无可奈何。
“父亲，对于您来说家族比儿子们最重要，可那个死掉的不光是您的儿子，而是我们家的声誉啊！”
年轻人越说越激动，他甚至吼了出来，“父亲难道你忘了吗，我们家族在开疆扩土的时候，他们除了多少力，而且他们家更是您母亲的家族啊！”
“哒。”有一道晶莹的泪珠落到了地上碎裂了。
年轻人双眼发红，他也没有注意他的眼里现在充满着悲伤或是愤怒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他很悲伤，此刻他很怒！
“父亲是您教育我们这帮不肖子孙的，是您说我们欺负任何人都可以，但唯独不能欺负自家人。”
“更是您说自家人是什么！”
“您说自家人，就是自己人，我们有难一起挡，有福一起享，只要我们一心一意，早晚有一天能把那无耻的一家从王座的位置上撵下去，让我们成就无双的霸业。”
面对着无比悲伤的儿子，老人何尝不悲伤啊，他或许想说很多，甚至千言万语也不为过，可他什么都没说，又是一声叹息。
面对着自己父亲的无奈，年轻人也是知道一些的，可此刻悲伤上头有哪里顾及到许多，所以他喊道：“不，父亲，你忘了，你忘了。”
“哈哈哈！”
年轻人仰天长笑，震得四周围的建筑乱颤，若是他们有知觉那必然便是瑟瑟发抖。
然而，只有一座还完好的在那里，纹丝不动。
这座建筑其实离年轻人最近，这里便是老人所在的房间。
其实说是建筑却是在恭维它，它甚至连建筑都算不上，这就是一间茅草屋。
在无比坚固，无比豪华的建筑群里面，这茅草屋何等的碍眼，然而他却能阻挡着年轻人那一丝泄了念气的笑声。
是的，唯有在声音中带上念气，才能散发出不输于至高武学狮子吼的道音。
“好在你不是老夫的长子，要不然你此刻已经死去。”
老人言语之中依然带着无奈，却更是严肃的劝诫。
“已经死了太多人了，老夫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因此而死去。”
“那又如何？”年轻人很狂妄，他不屑的说道。
“唉，你不懂！”老人说道。“你，何时才能长大？”
“报了仇，我便会长大。”年轻人随口接道，这其实代表着他的决心。
“那，便去吧。”老人拧不过自己这个小儿子只好说道。“仇，也只能用自己的双手才能洗净，不得不说你很像我。”
“只是你要死了，死在那人儿子的手中。”
“难道我便只有死路一条？”年轻人很不屑，“父亲，就算那小子是皇室不世出的天才，难道我便是蠢材不成？”
“没有与皇家的人交过手，你便永远不知道他们的恐怖。”老人语重心长的告诫自己这个儿子。“你知道吗一力顶住世外之人觊觎的不是四元素之国，而是我们憎恶的这个皇室，唉，他们真的很强，强大到就算是老夫也无法理解的境界。”
“儿子也知道他们家族的强大，可是，他们家族不合，有人觊觎着摄政王的位置。”年轻人信心十足，他说道：“若不是他杀了我的兄长，我或许还能撇给他一眼同情的目光。”
“可此仇不共在天，所以，就算是我卑鄙，我也要杀了他。”年轻人怒火朝天。
“所以说，你要死了，这真是让人悲伤啊！”老人哀嚎，却没有哭出声来。“这天下唯有白发人送黑发人，才是最让人悲伤的事情啊！”
“你说说，那些人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让老夫搭进去一个儿子啊！”
年轻人满头黑线，他不悦的说道：“父亲，我还没死，你那哭丧的声音不如送给那混账小子吧，毕竟一位有着荣耀加身的世子爷死掉了，也会会以国葬的礼节下葬的。到那时哭你也来的急，何必现在丢人现眼。”
“儿啊，你还小，你不懂，你不知道风君嫡系血脉的恐怖，若不是我们家族有着兽族的血脉，可以顺兽，还有点用处，这世上早就没有我们这一脉了。”
“我们姓冯，与他们家姓同音；大哥名璋，王者章，而我的名字王者瑜，难道我们就没有逆反之心吗？”
年轻人反问道，此刻他却是有着一种平静。
“既然我们有了逆反之心，那么我们怎能忍受一个妖孽般的天才继续成长。”
“我杀他，是为了家族的霸业，就算死了，也够本。”年轻人再接再厉，他喊道。
他在表示，他在发誓。
他的一切来自于家族，最终也是为了家族而死去，这是光荣，这是荣耀。
当然这只不过是一种喧头罢了！
老人语气冷漠回道：“你可以去，不过你再也不是老夫的儿子，也在不是家族的公子，你只是你一个人而已，你懂了吗？”
“懂，我懂。”年轻人声音中有一丝发颤，有着那么一缕怀念，更有着不舍，对家族的不舍，对亲人的不舍，对所有的一切不舍，更是对生命的留恋。
他知道就算他此时不会死掉，就算他会杀掉那个被他视为敌人，仇人的小子，他没有同归于尽，可他总会死掉，死掉那个人的重怒之下。
家族不能帮助他，更不能保护住他，因为那个人非常强！
这是他的悲哀，一个家族的悲哀！
年轻人开口说了最后一句话，而说完他便离开了家。
“父亲，儿子死后不要求别的什么，只求您看住大哥，守住我的母亲。”
说罢，他走了。
他的背还是那么挺拔，他本应该是朝气蓬勃天才少年，而现在却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萧瑟，悲壮。
是的，他要报仇，要成为一个人的刽子手。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不过他不后悔。
他要报仇，被人当做刽子手，又如何？
他要杀人，就算那人很强大，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