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傻蛋仇海

无独有偶,仇海的每次出名都会伴同着腥风血雨,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而这一次同样不例外。

为了狙杀仇海,血杀盟、西盟的杀手祭出了“天地之磨”,将开阔地众多宗门、家族的精英都血祭了。这如何不让那些宗门、家族狂怒,明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也依旧采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报复血杀盟和西盟。

整个大陆原本就如同一堆干柴,只要一点火星就会熊熊燃烧起来,如今那些宗门、家族恰好就是火星。战火顿时在整个大陆各大燃烧起来。

战争的帷幕被彻底拉开,整个大陆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对圣院的学员而言,战火离他们有点远。这段时间,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仇海身上。

仇海是当今天下最让人关注的风云人物,他的一言一行自然而然地备受关注。而如今的仇海尚未踏入圣院,就在圣院引起了轰动。他再次创造了大陆之最。

如今的仇海已是在圣院入门测试中耗时最久的人,没有之一。仇海在那三千台阶上已足足呆了三个月了,可笑的是,他依旧离踏上第三千个台阶遥遥无期!

三个月了,仇海并没有从那些台阶上被轰走,有人揣测,仇海是从“黄金古路”里踏出来的,他原本就拥有不参加入门测试就能进入圣院的资格,所以,他窝在那台阶上甭说三个月,就是赖在那更久,三千台阶也不会轰他走。

此时的仇海成了最具争议性的人。

过往的仇海如同九天上的太阳,无比耀眼,令天下所有的天才暗淡无光。而此时此刻的仇海又显得无比的愚蠢,任何一个天才都能在他面前散发万丈光芒。

有人说,仇海是超凡人物,连入门测试都搞得标新立异;也有人说仇海是傻蛋,连个入门测试都过不了。

有人叹息,有人嘲讽,有人揶揄,……

众说纷纭,甚至有人开赌,赌仇海多久能通过入门测试。有人赌一年,有人赌三年,有人赌五年,最为夸张是有人赌十年。

而如今的三千台阶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人们有事没事总跑过来凑个热闹,而仇海则是热闹中的那只猴子。虽然仇海盘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但恰恰是一动不动的仇海是最好看的。

仇海的过往太惊艳,压得他们一个个都踹不过气,如今穷途末路,让他们多少有了一些安慰,让憋在心中的那口气宣泄了出来。

这种情况让黄金团队的其他成员苦笑不已。伴同着风铭成为猴子,他们同样成为人们指指点点的猴子。

脾气火爆的熊大、熊二,自然不能容忍其他人辱及兄弟俩心中的神,兄弟俩到处找人干仗,或把别人揍得鼻青脸肿,或被别人揍得鼻青脸肿。

圣院的学员里高手如云,绝世妖孽一扫一大堆,一个个战力强悍无比。哪怕黄金团队的人是从凶险无比的“黄金古路”里踏出来的,也不能说在年轻俊杰中就已然无敌。更何况近段时间,圣院大门大开,武尊学员都不在少数。

能进入圣院的,无疑都是天之骄子,相当于普通武者而言,一个个越阶打斗,如同喝凉开水一样简单。

群英荟萃,自然热闹无比!初期两年,圣院禁杀伐,但不禁打斗,有专门的比斗台,那里极为火爆。

在那里,可以赢得喝彩、掌声、鲜花和美女的青睐。一个个年轻俊杰尽情地在那里释放青春的荷尔蒙。

而这一切都离风铭很遥远,他沉浸在台阶上的一个又一个世界里,如同捡麦穗一般,从每一个世界里捡起一星半点融入他那模糊的世界中。他已经没有了时间流逝的概念,他只记得进入了一百个不同的世界里。

他为自己的收获感到欣喜,他看到了自己的脱变。他的境界没变,但他的战力却在突飞猛进,一日千里。这是旷世之缘。

时间如指间沙悄然滑过,一天又一天。风铭的速度在变快,他从基本属性到异种属性,再到附属属性,足足进入了二百个不同的属性世界里。

属性具有差异性,又有相同性,到了后来风铭领悟一种属性的速度更快了,但哪怕他的速度变快了许多,他要踏完三千台阶,也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工程。想要一口吃成胖子,不合道理。

台阶有灵,风铭的领悟被其中断。风铭被传送到三千台阶上的平台上。

打赌谁也没赢,风铭是在第四个月被传送到平台上来的,并非自己踏上来的,自然也就没有了赢家。

仇海被传送到圣院大门外的平台上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学员间飞速传开。听闻消息的学员都在第一时间内赶到圣院大门外的平台上,平台上顿时人头攒动。

绝大部分学员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仇海”具有无尽的诱惑力,意味着无尽的财富,意味着逆天之物。哪怕是从其指缝间漏下一点资源,都能让武者在修武上突飞猛进。

“仇海”让人有太多的想法,甚至有人蠢蠢欲动,欲不顾一切地洗劫风铭。

如今的风铭,就好像手托极品元石招摇过市的小孩,又好像柔弱的绝色美女,诱惑着人们犯罪。大武师境,四个月从台阶上被“保送”上来,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是蠢才一个,无论其之前多么惊艳。

小时聪明,大时了了!这样的例子虽然不多,但终归还是有的。“仇海”就是原罪,又仿佛是死神的代名词,如果不是在圣院,早已血流成河了。

但圣院的东院并不是杀伐场,西院才是。圣院分东、西两院。东院禁杀伐,哪怕是再桀骜不驯的家伙都不敢践踏圣院的规矩,一旦践踏,会被毫不留情的抹掉。

东院解决纷争可以去比斗台,,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其他场所禁打斗。即便有再多的想法,也没有哪一个敢在平台上对风铭出手,但邀斗的玉简却如雪花般向风铭飘去。

对于那些指指点点和飘来的玉简,风铭充耳不闻,视若不见。他的目光注视着三千台阶,内心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大千世界,浩瀚无垠,而他则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但他却拥有一个创造出属于自己理想世界的梦。这理想太高!太遥远!太艰巨!要走的路无比漫长!但他毕竟找到了扬帆起航的起点,那就是三千台阶。

四个月,他只是了解了圣界的一丝丝,触摸到的也不过是一点皮毛。这条路注定艰难,但他不会放弃,他还会再来,希望能让自己那模糊的世界清晰一些……

风铭的傲慢与无礼让人愤怒与抓狂,人们对着风铭的背影咆哮:懦夫,蠢货,笨蛋,诸如此类的词语伴同着如潮的口水,欲要淹没风铭。

黄金团队的其他人赶到了平台,那背着如山的辱骂的背影让他们心伤:几个月不见,老大仿佛变了一个人,往日意气风发的老大竟然消沉了。往日的老大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绝世的光芒,但如今,那万丈光芒已然消失,似乎变成了芸芸众生中普普通通的一员。

金团队的其他人的感知并没有错,风铭确实在变,变得内敛、深邃、普通,这是感悟世界本源的结果。世界本就是由最普通的属性构成,具有多元化和多属性。它有暴戾的一面,更多的是平和的一面。风铭感悟的是创造的一面,而不是毁灭的一面,风铭的锋芒在渐渐退去。他无意间触摸到一种无上之境,这是年轻人的世界里无法触摸到的境界,也是年轻人无法理解的境界。

“哈哈!一个个都是中期武皇了,可喜可贺!”

风铭转过身,将兄弟姐妹一个个拥抱,四个月多月不见,黄金团队的其他人无一例外都破入了武皇中期。黄金团队的其他人在“黄金古路”里,就无限接近武皇中期,只要有一个合适的时间与地点,立马就能破入武皇中期。相当于他们的年龄而言,这样的境界确实是惊采绝艳。

“走,找个地方喝酒去,庆贺我们的重逢!”

风铭的话让黄金团队的其他人错愕,也让其他的年轻人错愕。

泥人都有三分火性,更何况一个天之骄子。

黄金团队的人以为老大会带着他们揍人去,他们一个个都把拳头捏得啪啪作响了,都希望能出口心中的恶气。

其他的年轻人则以为有好戏看了,一个个露出期待的神色。

但风铭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几乎要晕倒,仿佛一拳打在空气里,让人难受得很。

“我靠!还‘无冕之王’,不嫌害臊!没卵子的东西!还不如缩到裤裆低下为人!”

“他奶奶的,好东西都让猪拱了!”

……

话语够损的,辱及人格,让黄金团队的其他人火冒三丈。

“混蛋!想找揍,来啊!比斗台见!”

万旺扬起拳头,立马就想把那些混蛋揍得连他爹妈都不认识他们。

“走!走!不必理会,跳梁小丑而言!别让他们坏了兄弟姐妹的雅兴!”风铭搂着万旺边走边说。

嘘声,吹口哨声,喝倒彩的声音,响作一片。

“老大,你还有雅兴去喝酒,我的肺都快气炸了!我现在恨不得到比斗台上,狠狠地尅那些家伙一顿。否则难消我心头之火!”万旺听到那些挑衅的声音,怒不可遏!

“揍人,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们先进圣院,还是给我介绍介绍这天下武学殿堂的神奇吧!”

风铭的声音透着兴奋。他对圣院的期待值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光是入门就给了他一个特大的惊喜。

“哼!圣院有什么好介绍的,这里又没人管,你爱怎样就怎样。”

登高冷哼一声,说话气呼呼的,显然是大为不满。这让风铭感到很奇怪!没人管是什么意思?随便怎样又是什么意思?他把征询的目光投向其他人。

“没课堂,没人教,没人管,自学!学员就好像散养在这山上的山羊一样,只要不离开这座山就行!”火焚苦笑着说道。

风铭听了,惊愕不已,这还算是学院吗?够特立独行的,标新立异,独树一帜!天下间还有这样古里八怪的学院吗?怪不得一讲到这点,其他人的情绪不对。

“不过,资源倒是很齐全的,各种各样的资源在这里都能找得到。”丹丹说道。

“哼!资源是齐全,不过,要用元石去换,贵的离谱!拼命压榨学员,圣院纯粹就是一个奸商!”商商没好气说道。

“大陆第一学院,不如说是奇葩学院!难道在中域圣城时,圣院的那两个人说的是真的?”风铭惊讶不已。

“真得不能再真!没半句虚言,比麻溜、得很所说的,有过则无不及!”

空空露出苦笑不已的神色。当时以为圣院那两人是拿人开涮的,如今看来,那两人还是蛮有职业操守的。

“圣院透着神秘和诸多令人费解之处。不过,既然来了,它的那层神秘的外纱总有揭开的一日。我们还是慢慢了解它吧。”天算说道。

风铭等人走到平台的尽头,只见眼前一面峭壁,突兀而起,直耸入云,那面峭壁极为平整,透着琉璃般的色彩,其上光彩流动,绚丽夺目。

两个硕大的字,仿佛从九天落下,龙腾凤舞,演绎着万千变化,然而定睛一看,又仅是两个字——圣院。

两个大字,透着恢弘,大气,蕴含无上磅礴之势,扑面而来,让人心灵震撼,随即,一股股苍莽、古朴、悠远的气息,缭绕心头,让人梦回千古。

刹那间,风铭就被这两个大字深深吸引。他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两个字似乎并非仅仅是校名那么简单,似乎蕴含无尽深意在其间。他似乎触摸到了一点,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触摸到,迷迷糊糊的,朦朦胧胧的。他有一种盘坐其前,沉浸其间的强烈愿望……

“老大,你咋又发呆了!唉!老大都快成神经病了!”熊大抱怨道。

风铭仿佛变了人似的,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好像一老头,就连其他人变着法子侮辱他,他也毫不在意。

“轰”的一声鸣响在风铭的神海里炸开,风铭随即“噌噌噌”倒退十几步,脸色煞白,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