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诡异袭杀
十道毫光突兀闪现,并瞬间钻入他们的神海,随即将他们的神海暴力击散,并向外散逸。
十个人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被击毙,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没有伤痕,也没有鲜血流出。没有血腥的画面,也不暴力,近乎温柔,十条生命就这样被轻柔地抹掉了。
如此诡异的袭杀,让看台上的人,一个个倒吸一口冷气,十来个老怪物和三位副院长,也不例外。
艾副院长和葛副院长也顾不得斗嘴了,震呆了!惊骇地看着里面的一幕。
木姐用一只玉手捂住自己那樱桃小口,一双美目瞪得老大老大……
黄金团队的人同样惊骇地看着那一幕。
看台上的人,一个个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生起,并迅速传遍全身,太恐怖了!这样的杀人手段,太恐怖了!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无从应对!
静!看台上很静!仿佛一个个都被寒意凝固了。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生死台内仇海所在的那位置。
生死台内,风铭从隐匿处窜出,迅速扒了一具尸体的衣服套在身上,并将那具尸体收进一个储物戒里,然后大摇大摆地将这些那些尸体左一弄,右一摆,不一会,就将这些尸体再次摆成一个追击队形。
风铭的储物戒里有大量的藤条和金刚树树木,用这些来固定尸体并再串联成一个队形很容易。而他则隐匿其间,提着九具尸体,同样奔行在这崇山峻岭之中。风铭从隐匿一处,变成了和其他学员一样奔行在这片区域里。
风铭的脸上阴坏阴坏的,其他学员狩猎于他,他也正式出来狩猎于那些学员了。
其他的学员都不会刻意关注这样的小队,每个学员都在憋着一股劲搜寻仇海,他们的目光和神识集中在那些沟沟壑壑、灌木、岩石、洞穴之中,目光和神识一接触到同样的小队就会收回。
目光和神识肆无忌惮落在对方身上,是会引来敌意和冲突的,现在正是讲精诚团结的时候,内讧这样的蠢事,是万万不会再做的,有了旷野里的教训,足够了。
风铭和他的小队大摇大摆地走着,根本就没其他的学员发现。
“完了!完了!完了!……”
看台上的导师,阵阵哀呼,他们那颗心凉了半截!甭说只剩下四天,就是再给里面的学员多十倍的时间,也找不到仇海。仇海摇身一变,变成了里面学员的同盟了。
而此时此刻,那里面猎人和猎物的关系,完全转换了。和仇海碰上的小队遭了秧,毫无例外地被他无声无息的干掉。
看台上的武圣,一个个心里拔凉拔凉的!而看台上的学员,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一个个拍着胸脯,暗呼幸好没进去。里头那一幕不血腥,但绝对能让人做噩梦……
风铭现在的袭杀比在万药山脉时,可怕多了!他现在利用的是破神针,这破神针搞袭杀,简直就是不二神器。它的攻击既没声音,也没鲜血溢出,但却能让人瞬间毙命。
破神针本来就是专门攻击神识的武器,它成了修炼神识的神物,是因为彼岸之花的存在而产生的一种用途,而在神识修炼中,它也还是司职它的本来作用——破坏,并且它的破坏达到一定的强度后,能将神识打得立刻消散。
风铭有破神针这一攻击手段,并不意味着他已天下无敌。实际上,如今的破神针在风铭手里也只能搞搞偷袭。破神针实质上是能量体,而且这种能量并不是很强大。一旦武者有了防备或在打斗中,破神针根本就进不了别人的神海,并且极易受损。在实际对战中,风铭是万万不敢使用破神针的。一旦破神针受损,他哭都找不到地。
他只能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偷袭,不过,这偷袭却能屡屡得手。
如今追杀他的学员,已是同仇敌忾,为了他已放弃了所有的成见,只求找到他,击杀他,以求每人都分一杯羹,反正谁击杀他都一样。
进来的人都是聪明人,有了前面那血淋淋的教训,他们都给了对方充分的信任,恰恰是这种信任要了他们的命。
风铭比他们更聪明,对人性,风铭比进来的学员看得更透彻,把握得更精准,他把这种根本就不是漏洞的地方,变成了对方最大的漏洞。
“妙!妙!妙!”
天算很快就想通了这里面的奥妙所在,忍不住拍手称赞。
中盟没进去的人是坐在一团的,天算踏入连说三个“妙”字,其他人不解其意,急忙请教。
天算将风铭进入生死台后,将人性的细微变化与采用的对策一一道出。
其他人听了,莫不骇然变色!他们在看生死台的情况时,都把这一切归之于仇海诡异之处。但听天算这么一说,仇海能把进去的人搅得团团转,除了诡异之外,还有更深层的东西。
“这样的人太可怕!犯错误自然会被他抓住,但不犯错误,同样让他抓住,在他的眼里,依然是犯了最大的错误,太恐怖了!根本不敢生起与之为敌之心。”木姐终于认可了空空之前所说的话。
“仇海完全处于弱势,一人对近三万人,实力也不见得高,连中期武尊碰都不敢碰一下,但偏偏死的是人数占多,实力占优的一方,并且是成片倒下。一想到和这样的人为敌,脊梁就感到阵阵发凉。我中盟如果依旧对他充满敌意,此后,还真是个大麻烦。”中盟的一个中期武尊感叹道。
“中期武尊碰都不敢碰一下,未必是实力不够。不是不碰,而是时机未到罢了,做事情总得先易后难。我们还是拭目以待吧!”天算此时对风铭已是信心满满的。
看台上的人看着生死台内那诡异的一幕又一幕,感到毛骨悚然!那里面没有血腥的厮杀,但比血腥厮杀还要可怕千万倍。
那里面的小队一对接一对消失,连尸体都被仇海收进了一个专门的储物戒里,那些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间消失,如同一缕清风,飘过后,什么都没留下。
而仇海心思之缜密,让人感到恐惧不已,他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剩下学员越来越少,却没有觉察到丝毫异样。
这不是武者所要的死亡方式。在武道的世界里,杀伐时刻发生,杀与被杀是很正常的事,但至少应当死得轰轰烈烈,有尊严的死去。但如今却变成了如同圈养的鸡、鸭、羔羊,随意宰杀,让人看了生起无尽的悲凉之情。
看台上的学员脸色煞白,没有任何交流的声音。有很多学员的身子已忍不住发抖了,声音颤抖地喊出“魔鬼”两个字,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恐惧。
看台上的学员要进入西院,仇海同样要进入西院,生死台里那些学员的命运,就是他们未来的命运。
他们再也没有心情评价这,评价那了,只知道和仇海同一时期在圣院,是一件无比悲哀的事。
仇海现在不过是大武师,但击杀初期武尊却如同喝凉开水一样,这还是仇海进入圣院后,历经过一次巨大的起伏的情况下出现的。如果他的境界更高一些,在年轻一代中,有谁是他的对手?可笑的是,他们那时竟把仇海当作笨蛋、蠢才、疯子来看待,当他们眼里的笨蛋、蠢才、疯子露出狰狞的獠牙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他是多么的恐怖。
他们实在不明白仇海仅是大武师,是怎样做到这一切的。越阶挑战,并不稀奇,但要看和哪一类人比。他们在进入圣院之前,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都能越阶击杀对手,但进入圣院后,能越阶击杀对手的就少了,能进入圣院的,天赋又岂能差得了。
但仇海却无视这一切,照样越阶击杀对手,并且越三个大境界。看台上的学员终于明白,中域圣城的两榜为什么会把“无冕之王”这样的无上荣誉给予了他,并且把他放在古往今来第一的位置,乃至把历史上那些光芒四射的名字,都压制得暗淡无光。
武王两榜极为公正、公平,也极为正确。实际上,两榜早已给了其他人答案,那就是仇海的实力无法用境界去衡量,在那“王”字的前面不能加武王、武皇、武尊来限制,也就是说,不能加上境界限定。所以,两榜给予他的位置,高高在上,没有留给其他人任何位置。
看台上的学员长吁短叹,圣院的导师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可没有学员那种担忧,他们担忧的是,自己那储物戒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并且永远失去可能性越来越大。一旦失去,往后的日子咋过呀!
他们一个个都在骂仇海那小混蛋太坑人了。本来就是一狗屁大武师,进入圣院之后还弄出个境界倒退的怪事,而他又偏偏搞出个一人战万人的生死斗,而他身上又偏偏有让人无比眼热的东西。他一次就把圣院东院的绝大部分学员装进了他精心设计的套子里,还不忘把他们连带一起坑害。不带这么坑人的!
他们每看到仇海在生死台里袭杀一个小队,就仿佛感觉是仇海在他们的身上又插了一刀,肉痛肉痛的!他们一个个都希望仇海在袭杀中出现差错、纰漏。让这种恶梦般的袭杀结束,但仇海却极为谨慎,并且不急不躁,他把所有的可能导致其败露的痕迹都抹去。他的小队是尸体小队,按理来说总会有些异样,但这种异样却被他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掩盖了起来。
他有时带着他的小队飞速疾行,有时做出缓缓探索的模样,有时搞得周边灰蒙蒙的,有时趴在一处守株待兔,……
随着他击杀的小队增多,手头上可利用的尸体也增多,袭杀的花样也开始层出不穷,千奇百怪。那些花样之新颖,令看台上的人看了,恐惧之余,叹为观止。他们发现自己的思路竟跟不上仇海的节奏了。
一桩桩、一件件花样百出的袭杀让看台上的人感到心惊肉跳!仇海在里面把杀人搞成了艺术,并把它演绎到了巅峰,太可怕了!
“杀孽太重!杀孽太重!”此时的葛副院长心里也没了高兴劲,一味地感叹道。
“杀孽太重就趁早灭了他!”艾副院长脸色狰狞,身上杀气腾腾。
现在的学员并没有犯错,但同样死亡无数。生死台里面的情况已脱离了他的计划。实际上,他自始至终就没小看过仇海。在中域圣城获得过无上荣誉,踏出“黄金古路”,一路血杀到天都城,举办了“史上第一拍卖会”,这样的人,又岂是简单之辈。抛开立场,他同样会对仇海青眼有加。
正因如此,他才会亲自插手此事。作了一系列的安排,他的安排很周密,要么不做,要做就把事做绝。然而,天不遂人愿,一步错,步步错,直至现在的形势急转直下,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让他恼羞成怒,那里头的生死斗有他的影子存在,里面学员的失败,也意味着他的失败。仇海击杀他人越轻松,击杀的人越多,就越意味着他无能。如今的情形是仇海在扇他的耳光,扇得啪啪作响。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尽管他没有低估仇海,但仇海的逆天已超出他的认知范畴。而在谋略上也被仇海完虐,特别是在决定胜败的细节考虑上,他竟远远不如仇海这小屁孩。
在智谋上,他输给仇海不止一星半点。他以前总是自持对事情的预判很有能力,并为此沾沾自喜,但如今看来自己也不过是“马后炮”一类的角色。
葛副院长轻蔑地说道:“老艾,你输了!在智谋上,你比不上那小子。
人之智大体有四类。
一类人有极强的预判性,并能当机立断。此类人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是处于巅峰之处;
一类人有一定的预判性,但犹豫,不果断,这类人只能处于高层位置;
一类人缺乏事前的预判性,但事后能明白得失。这类人不过是中庸之才;
一类人既无事前的预判性,事后也不清楚得失。这类人一般是笨死的。
此分类不过是大体罢了,世间人亿万,具体到各人又不尽相同,更有一些大智若愚之人,往往能作出惊人之举。凡此种种,难以赘述。
老艾,你自认为谋略出众,但也仅是处于高层而已,达不到巅峰。”艾副院长知道,到目前为止,自己已输得体无完肤,那些老怪物一直对他吹胡子瞪眼。这件事,要是办砸了,他这个副院长的宝座也坐不稳了。
如今的艾副院长对仇海的恨,就是倾三江之水也难以尽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