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从城头看下去，洛阳城下，那黑压压的流贼人马，似乎一直铺到天地间的尽头……

李自成见前锋得手，炮队给力，丝毫不带考虑的全军大部分压上了。

一时间，人头的海洋出现了。

整个洛阳城下，一直从城北城墙到城南城墙的拐角视线，到处是奔跑呼啸的闯军人马。

城上城下，硝烟弥漫，炮、矢飞扬。巨大的响动中，有彼此的火箭互射，更有火炮对射。有箭头对射，有刀光剑影，有扭曲的脸容，以及血光四散。

个人力量在这种时候，实在是不值一提的。

什么绝世武林高手，在这种千军万马，拼命不怕死的对砍中，都是炮灰般的存在。强了天的，就是级炮灰，能不能活，全看运气和本事。

闯贼攻城火炮之多，出乎洛阳军民的意料之外，到后来，竞然远方还有火炬运来，竞过百门了。

在这样的火力掩护下，就是一头猪也可以有机会冲上城墙上了。

何况还是数十万人类？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流贼能上城墙。毕竟一个老人，一个妇女，一个儿童，一些体质差的男子，这些人似乎是上不去的。你就是让他们上，也没体力和能力上城墙上。

除非城门给轰开了！

然而，洛阳城可是分城中城，多个城门的，轰开一个还真没啥用。

另外，只要城墙上的火炮没有完全哑火，以及城防没有崩溃，想先轰开城门，从路面上进城，说真的，暂时是不现实的。

还是少数贼人，上城墙上拼杀进城更现实一些。

再说了，你当李自成没一点其它的准备？

这怎么可能，这不，许多飞桥木架，一看城关上的火力给压制住了，立刻就从后面推上来了。

飞桥，是保障攻城部队通过城外护城河的一种器材，又叫“壕桥”。亦可用于上城墙上面！

飞桥制做简单，用两根长圆木，上面钉上木板，为搬运方便，下面安上两个木轮。中记载：“渡沟堑飞桥一门，广一丈五尺，长二尺以上。”

城上守军想不到流贼竟会制作飞桥，多人愣。

其实想想也简单，人类的智商都要差不多，这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物品。

有样品仿做的话，更是轻松可打造而成。

没看见，后面流贼们，连云梯车都数不清的推过来了吗？

云梯，在古代属于战争器械，用于攀越城墙攻城的用具。古代的云梯，有的种类其下带有轮子，可以推动行驶，故也被称为“云梯车”，配备有防盾，绞车，抓钩等器具，有的带有用滑轮升降设备。

见无数云梯靠城，这下连李紫笼等也是脸色大变了。

然而，这是大势所来，朱家军也阻拦不了。黑压压的壕桥人流前，朱家军士兵们虽有紧张之色，然却是丝毫不乱，只是紧握手中的刺刀，以及手榴弹。

闯军最后一轮火炮轰击后停了下来，因为那些壕桥己经开始在护城河上搭桥，若再轰击，便会误伤自己军士。

再加上，有些自己人都上了城墙上了，自然更不能开炮了。

于是，一直轰不过敌军的洛阳炮队，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只少他们能站在城墙上了，不然只能趴着！

很快，在云梯车的帮助下，原本只是小部分上城城墙上的流贼，开始6续大规模上来了。触目间，均是他们那疯狂的眼神和狰狞的神情。

大规模肉搏，再所难免了！

不过，洛阳城有城中城，城墙上还有城墙，守军和朱家军一时间，立刻退后第二层高城墙，这样仍然可以守住高地。

以高打下，毕竟还是占优势的。

“听令，扔石灰！”

守军士兵开始扔灰沙，石灰粉末弥漫开来，城墙下，和第一层城墙上，一时间到处白雾笼罩。

中招者数之不清，众多的闯军士卒，都扔下了手中的一切，捂着双眼在地上翻滚嚎叫。

“我的眼睛……啊，好痛！”

俗话说的好，趁你病要你命。这时候不开火，不放箭，还等何时。

立时，朱家军和明朝守军，开枪的开枪，放箭的放箭，扔灰的扔灰，也不管命中率了！

守将王胤昌更是大声喝令：“擂石，射。”

于是，在规定面积的第一层城墙上面，一堆堆大小各异的石头，只管倾斜而下就是。不用瞄准，因为城墙上无处可隐匿，要么挨砸，要么你就跳下城墙。

不多时，许多乱窜的闯军，在密集站位，外加灰尘满天，看不清的情况下，直接被扔下的擂石砸中。

擂石也，轻则几十斤重，重的可达百公斤以上。

双是从上向下，从高向低加度而来。很多闯军正中头部，甚至一下子被砸成烂肉，后面的人，也是被砸得吐血骨折。甚至于直接掉下第一层城墙上！

仅仅半个小时下来，城墙上全是石头，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

流贼士卒们，先前的勇气尽是消失殆尽，纷纷向后跑。

饥兵也好，步卒也罢，都是扔下手中的云梯或是兵器盾牌，如无头苍蝇一般往回逃去。形势逼人啊！

拥挤之下，乱作一团，当场不知自己人踏死自己人，多少人。

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城墙又有守住了，城上的明军一片欢呼。朱家军士兵们亦然一阵欢呼！

终于，第一波闯军大攻，以失败而告终。

城外满地的尸体及伤者，各样残肢断臂，一堆堆的肉泥零件。很多尸体成碎物形状，显然是逃命时被活活踩死的，还有扔了一地的云梯。见证着，双方第一次交手，就是如何的惨烈！

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随风飘荡，让人闻之欲呕。

不仅如此，城下还有许多被擂石砸断手脚，砸伤身体，或是双目被石灰浸瞎的闯兵流贼们。他们无力逃跑，只是流泪坐着等死。一个个惨叫连天，这时候倒是看起来，很是可怜。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自作孽，不可饶也！

城墙上，洛阳守军中，有许多是民兵，甚至于是第一次杀人见血，欢呼过后就是平静。

看着城下的惨状，回过神来的这些人，开始吐起来。一些人甚至于，一直吐到连胆汁都吐不出来为止！

李紫笼等人默默地看着城外，便是他们经久战阵，心思磨砺得如铁一般刚硬，此时见到城外如此惨境。也是感叹诸多，一时间叹息不止！

始一放松，才感觉肌肉酸痛，多处皮外伤在流血，于是，相互间开始治伤。

护士也开始到处走动，伤兵重者，当场给抬下城墙。

洛阳百姓，自的前来进行帮忙。军民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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