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三个条件
艾伦快速地来回走动，看得盘牙一阵心烦，于是说道，“你能不能坐下来，小爷我看见移动的生物，就有扑过去咬一口的冲动。”
艾伦回过神来，见盘牙和梅林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意识到刚才有些失态，于是重新坐了回来，笑着说道，“我那老师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肯告诉我，非要让我自己去猜。刚才我把之前发生的好些事情都联系起来了，信息量太大，一时有些走神。”
“对一名学生进行启发式教育，要比对十名学生进行灌输式教育还耗费心神。你老师肯这样教你，你应该感激，而不是埋怨。在我们龙族，绝大部分人从小受到的都是统一的集体教育，只有极少数资质出众、表现突出的人才能享受到一对一的针对教育。资质是天生的，但表现却是后天的，很多人为了更好地表现自己，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常常争得头破血流。”盘牙语重心长地说道。
“龙族人丁不旺，还是这种情况，其他繁殖能力强的种族更别提了，我们海族是如此，你们人族更肯定是如此。”梅林也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们话里有些酸味，是在嫉妒我吗？”艾伦问道。
“一个又脏又臭的乞丐娶了一名高贵美丽的公主，而不是选择风流倜傥聪明绝伦的你，你心里会不会极度不甘心，觉得这是暴殄天物？而在我们这些追求强大的人心中，再高贵美丽的公主，也是远远不及一位名师的悉心教导的。”盘牙问道。
“我不是乞丐！”艾伦抗议道。
“在我们眼中，你和乞丐没什么区别。”盘牙说道，梅林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就算我是乞丐，那也是公主自己贴过来的，我高兴我乐意，你们能把我怎么着？”艾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看呢？”盘牙问梅林。
梅林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心照不宣地一拥而上，按住艾伦就是一顿暴打。过了一会儿，梅林站起来，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对先她一步停手的盘牙说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今天终于有人和我一起干。这口恶气憋了这么久，肚子都快憋坏了，今天发泄出来，心里真是痛快。”
艾伦鼻青脸肿地在地上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个才刚刚见面，而且还打了一架，却分别和我认识好久了，算是老朋友，现在联合起来欺负我，未免有些不够仗义吧。”
“我们都是厄运之子，同病相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再说我们同为强者，强者之间才有共同语言，和你这个弱者没什么好说的。”盘牙恶狠狠地说道。
艾伦现在有些怀疑带梅林来找盘牙是否是个明智的决定了。梅林有心没胆，盘牙有胆没脑，一个在背后教唆，一个带头往上冲，什么事都敢干。以前自己可以利用盘牙的没脑子糊弄他，也可以利用梅林心里的莫名恐惧吓唬她，可现在两人搅合在一起，要腹黑要腹黑，要恶胆有恶胆，自己还真就应付不了两人了。
如果把两人带回狮心城，或者按照原来的计划，带到法兰克帝国去，要是一个人捅了篓子，自己还勉强可以善后，两个人合伙闯祸的话，不光是自己，估计索菲亚都要被无数的怒火撕成碎片。
想到这里，艾伦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虽然对那个老师有诸多的不满，甚至潜意识里想躲避他，可关键时刻，自己能指望上的还只有他。他的房间就像一个鸟笼，每隔一段时间自己就得乖乖地飞回去，吃点东西，喝点水，休息上一下，然后再飞出来。
艾伦仰天躺在地上想了一会儿，又看了下旁边，肺都要给气炸了。盘牙和梅林根本就没管他，直接在旁边就刚才的交手交流起了心得，一边探讨还一边装模作样地比划着。艾伦一咕噜爬了起来，衣衫破烂地站在他们中间，鄙夷地说道，“你们虽然强大，但殴打弱者，是内心懦弱的表现，我虽然弱小，但敢于蔑视强者，是内心强大的表现。如果你们以后选学生，是选有一定实力但内心懦弱的人，还是选没什么基础但内心强大的人呢。不用急着回答，想好了再回答我，我会把你们的答案原原本本告诉我的老师，除非你们打算以后再也不见他。”
艾伦这种狐假虎威的做法让两人很是不满，但却十分有效。两个桀骜不驯的人，偏偏都有求于奥古斯丁，因此让艾伦捏住了痛脚。
盘牙首先赔笑着说道，“你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要好好思考一下才能回答你，如果随便说几句来敷衍，也是对你和你老师的不尊重。不过你们这次来找我是什么事，难道你已经找到了让我恢复魔法能力的方法？”
艾伦白了他一眼，“嗯，是需要好好地思考，狠狠地思考，尤其是对于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你十年前见过我的老师，他都没有告诉你恢复魔法能力的办法，说明他也不知道，我这么短时间又怎么可能得到方法。”
盘牙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又问道，“那你们来找我是什么事，不要告诉我是想我了。”
虽然从未和奥古斯丁谈论过盘牙的事，但艾伦还是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问过我老师，他说你要想在人类社会寻找到恢复魔法能力的办法，像这样干等着是没用的，就算有你的机缘也溜走了。因此你要深入到人类社会，才能找到真正属于你的机缘。”
“怎么深入人类社会？我趴在这个山洞里哪里都不去，还老是有人杀上门来，我要是出去，那还不被群起围攻啊。你们人类可是对屠龙勇士这个称号情有独钟呢。不过我倒不是怕了他们，可是我是来求人的，不是来惹事的，如果在大陆上闹得腥风血雨，估计也没人愿意帮我了。”盘牙说道。
“这就是我带艾琳来找你的原因。她最擅长的是变形术，可以把你变成人的模样，然后你就可以随我们返回人类世界了。”艾伦说道。
“真的可以么？我们龙族本身的魔法免疫能力可是很强的，你的魔法作用到我身上，效果会大打折扣，况且我还是龙族中的……”盘牙问道。
“皇族黄金龙嘛，你说了一百遍了。”艾伦打断道，“把你变成人确实很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只是……”
“我明白，你们是想要我这一山洞的宝藏？我可以分你们十分之一。”盘牙识趣地说道。
“不是十分之一，而是全部，谢绝讨价还价。”艾伦直接说道，“你拿着这么多财宝，就算进入了人类世界，也是衣着无忧，根本体会不到普通人的心酸，那就不能算真正融入人类社会。如果你是这种想法的话，艾琳，我看我们白来了，还是回去吧。”说完他就起身要走。
“别别别，有话好商量，”盘牙急忙说道，见艾伦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一咬牙说道，“行，全部给你们，打不了以后等我恢复了实力，去打劫上七条八条龙，把本给赚回来。”
艾伦听了，又返了回来，坐在地上，伸出一根手指说，“这是第一个条件，”然后又伸出第二根手指说道，“第二个条件是，我们以后在人类社会，要去很多的地方，如果有人找我们麻烦，你得出手。”
“就是让我当打手呗，行，没问题，不过打出人命我可不负责。”盘牙爽快地说道，和第一个条件相比，这个容易多了，龙族天性好斗，这十年没怎么打架，手都痒坏了。
“一般的小毛贼也轮不到你盘牙大爷出手，遇到刺头才会交给你，你注意点就行了，能不打死尽量别打死。”艾伦又伸出第三根手指说道，“这第三个条件，可不是我提的，而是艾琳提的，她要你带她一起回龙岛，然后把龙族关于变形术的最高典籍借给她看。这个条件你不答应，她是绝对不会帮你变形的。”
“你还真是狡猾。”盘牙说道，“艾琳是帮我变形的人，你把你的条件放在前面，等我答应了才提她的条件，你说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再说了，我们龙族的典籍是禁止外传的，就算我返回了龙族，藏经大长老也不会允许我借给外族人看吧。”
“说你笨，你还真蠢！”艾伦挖苦道，“你一个厄运之子，如果能返回龙族，肯定是龙神显灵了呗，不要说借几本书，你说要送几具巨龙骸骨给我们，他们敢说半个不字？”
“说的也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寂寞就是一剂毒药，不仅使我语言能力退化，大脑也变迟钝了。不过典籍可以借给你们看，别想打巨龙骸骨的主意，那样我会成为龙族的罪人的。”盘牙说道。
“我没问题了，巨龙骸骨就是个玩笑，我又不是亡灵巫师，对尸体没兴趣，哪怕是龙的尸体也不行。艾琳你还有问题么？”艾伦转头问梅林。
“我也没问题了。”梅林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吧，这次偷偷跑出来，索菲亚肯定气坏了，能早点回去就早点回去吧。”艾伦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