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带着粗声粗气的喊声：“谁说他丢人现眼了？谁敢这么说？”
话音刚落，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表情谦恭的男士，那是医疗营的营首，威廉第一天清醒过来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刚才就是他的声音在喊。
“雷莉纱？”威廉脱口而出。
“怎么回事，教官也不懂喊了吗？”雷莉纱面具后的美丽双眼，带着奇怪的韵味，冷冷地看着威廉。
“是，教官。”威廉刷地站得笔直，毕恭毕敬对着雷莉纱敬了个礼——这恐怕是威廉在预备役的这些年来，敬礼敬得最标准，最开心的一次。
这时，跟在雷莉纱后面的医疗营长走了过来，对着大老粗中阶教官示意了一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
“长官，这……那还带不带这小子回去？”中阶教官有点不明所以。
“他是雷莉纱教官的学员，什么时候轮到你带回去？”医疗营首瞪了一眼。
“是，长官，我这就走。”中阶教官啪地敬了个礼，转身快步离去。
中阶教官走后，雷莉纱也不再看威廉，转身走出房门，临出门的时候，才丢了一句：“跟上。”
威廉觉得，这两个字，简直是美妙动听之至。
一路无话，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医疗营，奇怪的是，走了没多远，雷莉纱突然停下脚步，让威廉走在前面，而威廉根本不认得路，但教官的命令不能不遵从，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只是，才走了几步，雷莉纱又把威廉喊住，让他跟在身侧，不准快也不准慢，但要在她六尺之外。
这真是个奇怪的命令，但命令就是命令，威廉只有执行，只是，雷莉纱大摇大摆走在路中间，而有些路比较小，硬要按照命令，离她六尺之外还不能比她快也不能慢的话，那只好爬到墙上了。
幸好，雷莉纱一路心事重重，有时候威廉不得已离得她近了一点，她也似浑然不觉。
医疗营跟强化营的距离并不远，两人一路沉默，终于走进强化营，威廉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跟着雷莉纱，还是回去自己的小房间，但没有接到新的命令，最好就是继续执行之前的。
过了好一阵子，两人来到一个单独的别致小院子前，雷莉纱径直走到门口，想要推门而进的时候，陡然停下来，猛地转身，冷冰冰看着威廉：“你跟着我干什么？”
“啊？教官，不是你……”威廉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让你跟到这里来了吗？”雷莉纱瞪着威廉寒着声道。
“是，教官……”威廉虽然觉得雷莉纱比以前脾气古怪了许多，但能够让他回到强化营，就什么都不值得计较了。
“还不走？”雷莉纱看威廉站着不动，忍不住又冷冷催促。
“教官……”威廉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对不起，上次的事……”
威廉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道个歉什么的，毕竟让这位美丽的教官大人当众出了丑，虽然自己也差点没命，但那是自己技不如人，人家还手下留情了，没什么好怨恨的，反倒是她从二阶教官那里把自己领了回来，自己应该主动表示一下歉意。
“闭嘴……”雷莉纱冷呵了一声。
“教官，我……”威廉还想说什么。
“我让你闭嘴。”雷莉纱突然提高声音，娇挺的****随之起伏不以，显得非常激动。
“好，那就告辞了。”
威廉感觉自己一片好心被当了驴肝肺，心中略有不忿，脸上不自觉就流露了一点出来，礼都不敬一个，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雷莉纱又冷冷喊住威廉：“明天直接到这里报到。”
威廉停下脚步，背着雷莉纱应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威廉离去的背影，雷莉纱心中怒火中烧。
第二天，威廉一早准时来到雷莉纱的院子门前。
雷莉纱的院子处于强化营角落边上，由一条不长的专属小道直接联通主路，小道两旁整齐种满柔韧的拂柳，微风吹过，在沙沙声中摇弋多姿又清香四溢。虽然威廉对强化营还没多少了解，但想来，独门独院还有专属道路的院子，是不可能有太多的。
院墙不高，只与威廉胸口大体相等，由块块质地各异的长木板拼接而成，完全不像别的建筑都是由石砖垒砌。院里种满奇花异木，颇多花枝乱探红杏出墙，远远望去，如大花盆一般。威廉一眼扫去，所见花木，几乎没有相同品种，有些威廉曾在图鉴里看过，也属颇为珍奇，但大多数威廉却是不识得的。
三层小楼隐于花木之间，也全由木材搭建，质朴中透出别致，这让威廉不禁有回到兽族山谷中的怀念，只是梵喜木不爱花，倒是没这么姹紫嫣红。
威廉并不知道，要什么样的身份才能住在这么别出心裁的地方，但感觉一般人是住不起的。
刚到小院门口，不知从何处传来雷莉纱冷冷清清的声音：“进门，二楼书房，进门第一个书柜，上面第一排背完，三天之内。”
“是，教官……”威廉皱了下眉头，不明所以，但仍依言走了进去。
虽然完全不懂为何如此安排，但命令就是命令，简单粗暴就是它的本性。
从小楼侧面的阶梯上到二楼，威廉原本还想找找哪一间才是书房，却发现根本不用找，整个二楼只有一个房间，就是书房了，而第一个书柜，足足三米的宽度，上下六层，与人齐高，目测上面第一排的书卷，足足有二十本之多，要在三天之内背完，威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不管如何，命令就是如此简单粗暴，威廉不打算辩驳，“想要得到别人得不到的，就要做到别人做不到的”梵的这句话，威廉一直牢牢谨记。
整个房间很大，大概有上百个书架，层层叠叠，藏书量颇为丰富，威廉看了心中暗喜，看书本来就是威廉从小最喜欢做的事情，这个命令他倒是颇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