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姬神

楚云睁开双目，眼中浮现出一丝喜色，虽然没有修炼多久，但他却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强度比之前明显的增强了一大截，这让他的心神越发震动起来。

初次修炼就有如此功效，那长此以往下去还得了？

楚云越想心里的激动之情便越是剧烈，忍不住自地上跳了起来。

此事之诡异，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不过也却并未得意忘形，至少还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而且近在咫尺的银色怪人也让他难以高兴下去。

暂且按捺下心中的激动，楚云这才总算真正意义上的打量起银色怪人来，在修炼《龙象金身》之前他虽然也匆匆瞥了一眼这银色怪人，可却没有此刻这么仔细的在近处观察过，现在静下心来他反倒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虽然银色怪人那晶莹如玉的银色眼眸也在盯着他，可楚云心里却没有丝毫惊惧，反而眉头微蹙起来，良久后才转移注意力，看向这白茫茫的空间四周，微微沉思片刻，拱手拜道：“在下楚云，不知是哪位前辈救了在下？”

楚云说话的同时也在暗中打量着银色怪人，见到后者没有任何异动后这才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在刚才他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就是这银白色带有金属质感的怪人眼里并没有一丝正常人该有的灵动，因此他才怀疑眼前这“人”或许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活物，而是一个类似木偶的傀儡。

虽然有了猜测，但他毕竟也未曾听闻过如此精致的傀儡，于是就有了刚才的试探，此刻见状无疑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在下楚云，不知是哪位前辈救了在下？”见无人应声，楚云再次开口，重复说道。

“我知道你叫楚云，也知道你的一切经历，堂堂帝王之子只因奸人背叛却落得如此境地，你，可心有不甘？”

这次并未让楚云久等，一道平静的声音自之前那扇水镜之门内传出。

声音空灵静雅，仿佛无根之音，这让楚云越发确定那声音的主人必定极为强大，至于对方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他倒是没有多想，连龙象金身那般强大功法都拥有的人又岂是普通强者？那般存在若是想要获取自己的部分记忆并不是难事。

不过听到对方的问话，楚云倒是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二才深吸一口气，紧紧的盯着水镜之门，深吸口气，沉声道：“原本我是心有不甘，甚至心生绝望，可是，你给了我希望！”

他沉吟了片刻，接着郑重说道：“前辈于我有救命之恩，也有传授功法之恩惠，于情于理晚辈都应报答前辈之大恩，可想必前辈也知晚辈此刻的处境，现在的我早已不是龙帝之子，只是区区柳家奴仆，所以能力有限，恐怕不能对前辈有任何帮助。”

世上从来就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这一点楚云自然是清楚的，可以对方的修为肯如此帮助自己，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何图谋，与其不明不白的心里难安，倒不如问个明白。

“不，你能够帮我，而且与其说是我救了你，倒不如说是你救了我。”空灵之声再次响起，而后又颇为无奈的说道：“而且现在的我也离不开你了，你有什么疑问就说吧，该回答的我自然会回答。”

听到对方的话楚云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没有立刻追问，而是沉思片刻，声音微沉道：“为何是我？”

“因为你体内的那丝龙气，还有你的灵蕴也十分强大，至少在方圆数十万里内没有人比得上，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也是唯一一个最具资格的人选。”空灵之声回答道：“你现在已经知道了龙象金身的修炼条件，虽然看似简单可却非常不易，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需要龙气辅助，若不是你体内有一丝伪龙气，那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领悟龙象金身的炼体之法，而且你灵蕴之强也让我十分意外。”

“伪龙气？”楚云疑惑道，他知道自己体内是有龙气存在的，可为什么对方会说是伪龙气？

“自然是伪龙气，我观摩过你所修炼的那本《龙灵诀》，不过是抽取亚龙血脉提炼出的一丝龙气罢了，龙气微弱不说，还不能加以利用，只能用作武器般增加自身战力，可即便如此也还需要携有龙脉灵蕴的重宝时刻温养这才方保龙气不散，而你若非自身灵蕴够强，那丝龙气也早就散尽了，你说这不是伪龙气是什么？至于那什么龙灵诀虽然太过粗糙，但能够练出一丝伪龙气也还算尚可了。”

被堂堂楚氏皇朝视若传承重宝的《龙灵诀》居然在对方口中只是尚可而已，这让楚云倒是十分尴尬，不过他也无法反驳对方的话，至少和龙象金身比起来，龙灵诀的确只能算“粗糙”了，而且据他所知昔年父皇的确是常年都会携带镇国重宝“人皇玉玺”在身，想来便是借此温养龙气了。

父皇之所以能保龙气不散是因为有重宝的温养，可他自己却是没有，不过听对方所言皆是因为自己的灵蕴够强，可他却不知道这所谓的“灵蕴”是何物，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水镜之门。

“天地万物皆有灵，灵蕴用你们的理解来说就是灵魂，从你的记忆中我能够得出一个结论，你之所以灵蕴这般强大，全是因为那株仙药“蕴灵奇花”的功效所致。”空灵之声再次响起，同时也啧啧惊奇道：“没想到在这个下品星辰上居然也能出现如此奇珍，当真是不可思议！”

楚云闻声沉默了下来，双拳攥得死死的。

“蕴灵奇花”这个名字他一辈子都忘不掉，如果不是因为这株仙药引起了仙元大陆诸强的窥觊，那大楚皇朝也不会因此毁灭，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要蕴灵奇花，可是他却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强大自身，然后复仇！

“你也不必伤心，只要你肯努力修行，报仇也不是什么梦想，若你龙象金身能大成，那么此间世界再无敌手！”似乎是看出了楚云心里的想法，空灵之声说道。

听了对方的话，楚云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水镜之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已经不是谷底了吧？”

“不错，这的确不是谷底，不过你的身体还是处于谷底，而这不过是你的灵蕴世界罢了，我叫它‘火种空间’。”那声音略显不自然的说道。

灵蕴世界楚云还能够理解一二，想来也是类似于识海的存在，可火种空间他却是闻所未闻，不由得继续看向水镜之门。

“火种空间其实也是一个高等级的灵蕴世界，当然它的等级之高超乎你的想象，在整个宇宙中都属于稀世珍宝！”空灵之声赞叹着说道，然而当说道这里时却如同卡壳了一般沉寂了几许，然后才叹息着说道：“本来这是属于我的空间，可惜因为我受到重创，火种空间也差点被毁灭，还好你的及时出现解决了这一切危机，火种空间需要充足灵蕴来蕴养，而你却正好满足这一条件，这也使得空间得以保存下来，不过也因此使得此空间与你的灵蕴偶然融合，成为了你的自主空间。”

“成为了我的自主空间？”楚云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更是震撼。

没想到自己这次因祸得福居然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从对方略显酸楚的语气里他不难猜出这东西的珍贵，只是对方的存在却是让他心生忌惮，哪怕对方所言是真，他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毕竟我现在还需要你的存在，或者说我需要依靠这火种空间延续下去。”似是看出了楚云的忌惮，空灵之声幽幽说道：“而且以我现在的状态别说是杀死你了，只要出了火种空间我就会立刻灰飞烟灭，与其说我是受了重伤倒不如说我已经被人杀死了，不过只是依靠这火种空间保住了一丝灵蕴罢了！”

“什么，你已经死了？！”

楚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水镜之门，他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因为太过诡异了，对方如果死了，那和他对话的又是何人？这一点光是想一想就让他头皮发麻，而且以对方的强大修为世间又有几人能杀得了他，难道是仙人不成？

“不错，我已经死了，不过即便如此，想要我姬神真正消失在世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要灵蕴不灭，我便不灭！”

“我姬神又岂是那般容易被杀死的！”

空灵之声到这一刻才突然变得霸气起来，虽然不见其人，但却气势如虹，仿若盖世神魔般豪迈，霸道！

姬神！

这是楚云第一次听见对方的名字，与其口气一般，神秘，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