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少年身世
从刚出生开始,风间岚虎就是一个不被欢迎的孩子,虽然也是出生在世俗世界,但是阿佩尔家族本身就牵涉能力者世界之中,而叶贤也早早来到天国岛,风间岚虎一直到十岁为止都生活在日本一个偏远小县城的贫民区之中。在破旧的公寓中只有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没有工作,只能打零工和帮商店制作一些简单的假花、布偶之类的东西补贴家用,风间岚虎也和其他穷孩子一样,白天上学,晚上则到天桥之类的地方卖花赚钱,但是他也和别人有不一样的地方。
风间岚虎的母亲并不是日本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但是她已经完全适应了日本的生活,除了外貌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遗传了母亲金发碧眼的特征,让风间岚虎在小朋友中成了一个异类,日本校园的霸凌事件远比中国严重,小学到初中为止的那几年,风间岚虎甚至害怕上学,一直到初中他的能力逐渐开始觉醒,身体越来越强壮才逐渐摆脱了被欺负的命运,但是被同学欺负和外界带给他的恐惧相比,却也可以忽略不计。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边存在另外一些人,是风间岚虎晚上在一个酒吧前卖花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喝醉酒的社会青年,结果被强行带进小巷子里拳打脚踢,这些人喝的烂醉下手也没有轻重,打到风间岚虎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突然冲出来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二话不说就把那几个醉汉打的满地找牙,但是他们做的事情也只到这里就离开了,后来是路人发现了这里的情况报警,风间岚虎被送进医院用了很久才逐渐康复。从那时起,风间岚虎就会发现在自己的周围其实一直潜伏着那么几个人,虽然经常换人,但都是一成不变的黑西服,似乎他们也并不怕别人感觉自己身份异常,看似悄悄跟踪,却也是明目张胆。可是他们也不会随随便便出手相助,母女俩身无分文时,他们不会帮助。风间岚虎被同学欺负时,他们也是袖手旁观,只有当威胁生命的时候,他们才会突然冲出来。
风间岚虎十岁生日的时候,这些黑衣人第一次进入风间岚虎家和风间岚虎的母亲进行了第一次交谈,这次交谈也非常简单,只有一个对话。
“让孩子去阴阳寮上学吧。”
“嗯。”
从那天晚上之后,风间岚虎就离开家到阴阳寮上学,期间不允许离开阴阳寮,每天除了学习如何操纵能力就是阅读老师指定的书籍,这样的生活持续了足足两年,两年后再从阴阳寮出来的时候,风间岚虎却得到了母亲已死的消息。因为成绩不够突出,风间岚虎没能在阴阳寮担任什么职务,所以才决定前往底比斯继续学习。这一番经历说着简单,可是在被人欺负、贫穷和枯燥中度过的十二年光阴也是旁人难以体会的。除了这些现实中的因素,风间岚虎还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那就是噩梦。
大概从记事开始,风间岚虎就惧怕睡觉,因为无论是何时何地,只要风间岚虎闭上眼睛进入梦乡,就不可避免的被噩梦侵袭,而这梦大概只有两种主题,恐惧和死亡。如果不是在恐怖的环境中毫无目的的奔跑,就是一次次的目睹死亡,前者让风间岚虎连睡觉都觉得无比劳累,而后者则一次次的袭击着他的心灵。
这次在和歌山中一直到全身无力风间岚虎才找了个高一点的树枝躺下,暂时休息一下,这一下就进入了梦想,只是这一次依然还是身陷噩梦。这一次的梦是恐惧。
风间岚虎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后,就立刻认定这里是梦境了,虽然身体对于周围一切的反应依然和醒着没有区别,但现实中却不会有这样一个地方。风间岚虎所处的地方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明,但是却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上。不过在这梦里,风间岚虎没有穿任何衣服。
如墨一样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橙色的亮光看起来非常遥远,但是风间岚虎还是走了上去。在这里感觉不到罡的存在,也就无法使用能力。风间岚虎只能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很快发出光芒的地方就看清了,却是一座工厂。这在风间岚虎的梦中倒是第一次出现,只是这座工厂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虽然里面传出轰鸣声,但是却死气沉沉。
发光的是工厂的两个烟囱之一,一团橙色的火在烟囱顶端燃烧着。而另一个烟囱冒出来的却不是烟,而是喷出一只又一只火红色的狐狸。那些狐狸朝着风间岚虎的方向被抛了过来,这让风间岚虎非常惊慌,决定逃离这里,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但是风间岚虎却发现无论怎么跑、怎么走,和那座工厂的距离却依然不变,地上堆积的狐狸尸体越来越多,而且这些狐狸都是被开肠破肚,鲜血淋淋,风间岚虎预感到很快就会被这些恶心的尸体活埋,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路。
突然,梦里的时间开始倒流,被喷出来的狐狸尸体开始回到烟囱中去,接着风间岚虎开始后退,最后回到了他出发的地方,只有远处有一团火苗。因为已经经历了一次,倒放对风间岚虎算不上可怕,可这种情况却是从未出现啊。
梦彻底倒回之后,风间岚虎就醒了过来,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怪兽,这怪兽身体黑白相间,长着小熊的身体和大象的鼻子,那鼻孔正对着风间岚虎。
风间岚虎想要起身,但是身体却软绵绵的不听使唤。虽然从来没见过,但是风间岚虎已经猜出眼前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居住在和歌山一带的奇兽食梦貘,简称梦貘。梦貘能够吃掉人的噩梦,是一种有益的奇兽,除了吃掉噩梦,梦貘还能让周围的人陷入沉睡,随着风间岚虎意识的逐渐模糊,又睡着了,而这次,却是第一次没有做一个梦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