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苦衷
黑树郡白天阳光充足，夕阳落下后气温会下降很多，到了深夜又会有点微寒，此时一辆黑色的普通马车行驶在距离黑流城不远的官道上，清脆的马蹄声时不时响起，白天扬起很高的烟尘却被深夜的水雾死死的压制着。
这辆黑色马车中正坐着一个面容英俊白净有着一双狭长有神眼睛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此时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对着他边上一个全身拢在黑袍之中的人道
“我说，你不用睡觉的么？”
宽大黑袍被车窗外吹进来的夜风稍稍吹动了些许，一小会才传出个生硬的声音“在这里睡不着。”
年轻人恍然大悟道“哦，知道了，下次我弄辆好点的马车，那你就能睡着了。”
黑袍人继续用生硬的声音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用你们人族的话来说，这马车不是睡觉的地方。”
年轻人表情比一般人都要生动很多，又是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其实我是这么想的，你看你在我身边不睡觉，我是不太好意思睡觉的。”
见黑袍人没有接他话的意思，年轻人继续道“既然我们都不睡，不如我们来聊聊天，说说你们种族的的事吧，我可是好奇很久了。”
黑袍人过了一小会才道“我跟你没太多可以说的话。”
年轻人凑近黑袍人嘻嘻一笑道“你这又不睡觉，又不聊天的，我身上刚好有几坛好酒，不如干脆我们喝点酒好了，待会有点醉意也许比就想跟我说话了，就算不说话，你也能睡个好觉。”
黑袍人听得年轻人的话，这才转过头来用，透过黑袍隐约可见他尖锐的眼神盯着年轻人半响，才道
“我们是个严肃的种族，酒这类会使我迷糊的东西我不会沾的。”
年轻人撇了撇嘴又耸了耸肩嘀咕道“又不睡觉，又不聊天还不黑就，你们这个种族还真无趣啊。”
话音刚落，黑袍人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死死盯着年轻人用他生硬的人族语言一字一句的道
“我是看在你有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才会来跟你交易，放在平时就凭你这句话我就有足够理由杀了你。”
面对黑袍人的威胁和强大的气势年轻人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又是瘪了瘪嘴道“那好咯，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黑袍人见年轻人服软，重重哼了声转回头去不在理会他。
年轻人嘴角微微的上翘，一个人在那里玩手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年轻人又突然想到什么再次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说，你带来的那些同伴在天上飞的累不累啊，要不要叫他们下来休息休息，我可以陪他们聊聊天，喝喝酒什么的。”
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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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萧平刚刚推开了那间给他洗澡房间的房门，萧平视野中并没有看到阿九的身影，带着些许疑惑走到木桶边上，仔细打量了下里面的洗澡水发现并没有多少变化，也不知道阿九这一会在准备什么，环顾了下有点水气弥漫的房间萧平突然开口道
“阿九姑娘，你在哪里呢？我可以洗澡了么？”
话音刚落，阿九紧紧捂着自己身上薄薄亵衣亵裤从屏风后面饶了出来。
看到阿九萧平瞬间就呆了，萧平也是发育正常的的年轻人，加上长期锻炼和此时“实魂”魂者的体质，说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的也不为过，萧平从小接触的同龄女子好像只有诸葛陌舞，这些年可以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
虽然阿九没有萧平几个熟悉的女子，比如六师姐赵寒曦，薛盈那么漂亮，但是刚刚清洗过的阿九却有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和一双怯生生的大眼睛，在加上一身起不到太多遮羞作用衣物，这一下太过刺激萧平看呆了也是情理之中。
此时的萧平只感觉现在心跳加快了无数倍，瞬间一股热流冲上了脑袋，让萧平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接连发觉口舌有点发干于是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然而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身体，萧平不过也是一小会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身体转了过去很是慌张道
“阿九姑娘，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阿九自然把萧平刚才的窘态清楚的收入了眼中，不知怎么她心中居然还有点点小得意，不过看到萧平的反应和萧平的话，阿九也有点疑惑，不过她根本没去想自己误会了什么，转而低着头小声道
“公子，奴婢稍后要服饰您沐浴的。”
萧平并没有想到是因为自己说话表达错误了什么，其实就算萧平说话没有表达错误，他洗澡沐浴也会给他安排人服饰的，只是到时候服侍她的人可能是其他丫鬟而已。
当然不管哪个丫鬟服侍萧平，萧平也不会接受，虽然在内院一代弟子在教育他很多方面看上去不怎么靠谱，可是在大道理方面没有一丝马虎，就像他清楚知道“六师姑”诸葛陌妍未出嫁女人房间不能进一样，萧平自然也懂得了名节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
虽然已经卖身为奴的阿九在某些程度上来说没有名节可言，可是萧平并不知道这些或者说他刻意不去理会这些。
“阿九姑娘，你出去可以么，洗澡我一个人洗就行了，快把衣服穿起来别着凉了。”
阿九前一小会还有一丝得意，蓦然听得萧平这样一句话，脸色突然变得非常慌张，急忙跪下眼睛微红道
“公子，阿九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么，求你别让赶我走。”
萧平也是一愣，他真搞不懂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其实他搞不懂也很正常，“黑树圣教”做的事情本来就是解救难民于水火之中，前阵子叛军攻下的五座城的城主府里也有很多的下人，姜宁每到一座城都会遣散这些为奴的下人，毕竟卖身为奴的下人跟难民一样都是可怜人，一些杂役或者厨子之类有一门手艺的下人，可能被遣散后还能养活自己，然而这些从小就学着怎么伺候人的丫鬟们，被遣散后只会面临比当下人还要悲惨的结局。
姜宁入主黑流城城主府的第二天就下令遣散了一大部分下人，这种事情看上去是给人自由的好事，姜宁估计也没细想这样做会对这些人造成什么影响，而城主府还保留的一小部分下人只是用来保证这几天城主府的正常运作，还有一部分就是专门照顾萧张两人的起居才留下的。
姜宁摸不准萧平张文谦是个什么性格性情，在内院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有此一举也合情合理。
阿九除了有时候会犯点小迷糊，在很多事情上还是看的清的，尤其是她被遣散后自己的命运，虽然萧平说出的话让她误解，可是就算误解了阿九从头到尾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从中就可以看出阿九其实早就心中有了一些心思。
当萧平说出让她出去之时，她觉得错过了一个非常好的改变命运的机会，她都能想象萧公子离开后自己被遣散后的场景，所以她急了，急的下跪想萧平求情。
而萧平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也听到阿九下跪求情的声音，他想回头去扶起阿九，又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还是没敢回头，连忙安慰道
“阿九姑娘，你什么都没做错，你快起来吧。”
阿九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咬了咬牙鼓起勇气略带哭腔道
“公子，你如果硬是要赶我走的话，我就跪着不起来。”
萧平听得阿九这耍无赖的话，真心没有一点办法，他此刻还是没想通洗个澡为什么有这么多事，无奈叹了口气道
“好好好，你快起来，我不赶你走总可以了吧。”
阿九破涕为笑道“公子此话当真？”
萧平连忙回道“当真当着，你快起来吧。”
还好阿九看似略有心机，其实内心还是个比较单纯的小姑娘，没去想萧平只是骗她之类的，也没让萧平发誓什么的就施施站了起来。
耳朵一动听到阿九站起身的动静萧平终于松了口气，突然又想起刚才那个让他脸红心跳的画面，开口道。
“阿九姑娘，你先把衣服穿起来，我不太习惯这样~~~~~~~这样跟你说话。”
有了萧平的口头承诺，阿九也就乖乖的听萧平的话走去屏风后面，慢慢的把衣物穿上。
萧平听得身边索索的穿衣身，不得又想到了什么，小腹有股热流在蠢蠢欲动。
深深吸了几口气萧平连忙把心思和目光放在了房梁上。
过了一小会，穿戴完毕的阿九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不过她脸上还是少不了一股红晕，看着抬头看房梁看的津津有味的萧公子，阿九微微一笑道
“萧公子，我好了。”
再次转过头去看着穿戴完整阿九，萧平心中终于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那么一丝遗憾，不过萧平洗澡这事情怎么让一个女子在边上看着，所以还是想开口解释。
“阿九姑娘，我这人从小就自己洗澡，有个人还是个姑娘在我边就有点不习惯，所以·····
萧平还没说完又看到阿九马上欲哭的表情，连忙改口道
“所以我既然答应了你，那你就留下吧。”
得了萧平的许诺阿九红着脸乖乖的点了点头。
萧平嘴角抽搐了几下，他也终于看出今天阿九不看着他洗澡是打死也不走的，既然没有办法，萧平之好摇了摇头走到屏风后面脱衣服准备洗澡。
而阿九也乖乖的跟着萧平走到屏风后面帮萧平宽衣，萧平顿时觉得跟阿九交流好累，干脆也就任由阿九帮他。
萧平现在外面穿的是战斗后没脱下的黑色阵法劲装，脱下劲装后萧平上身穿了一件金色的黄金软甲，下半身穿了一条过膝的白色短裤。
在阿九的帮助下萧平把黄金内甲脱了下来，看着萧平精瘦上半身，阿九又羞涩的低下了头，而她的手却没有停下往萧平的裤腰摸了过去。
“呀~~~~~~~~阿九姑娘啊，差不多就行了吧。”
萧平怪叫一声，避开阿九的手闪了出去。
阿九见萧平又点过激的反应，居然觉得萧平性情有点古怪，于是开口道
“公子，您这样怎么沐浴呢。”
萧平总不会说，你个大姑娘站边上我能脱光了么，只能开口道
“我这人从小就有节约用水的习惯，你看啊，这待会泡到水里，我边洗澡还能边把这裤子一起洗了。”
阿九听得萧平的解释噗嗤一笑，道
“好的，公子。”
见阿九没有其他事情，萧平这才走到大木桶边，轻轻一跃身体溅起几滴小水花，萧平肩膀以下的位置就都泡在了水中。
萧平以为终于可以闭眼好好享受下热水接触皮肤的感觉之时，阿九弯腰从边上的沐浴器具中摸一条毛巾向萧平走了过来。
萧平暮然睁开了眼睛，全身僵硬一动不动的看着阿九用着毛巾在帮他擦拭着身体。
这时候萧平确实还不明白阿九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不过结合跟阿九说过的一些话，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或者做错了什么，任由阿九帮他轻轻擦拭，萧平突然开口道
“阿九姑娘，是谁逼你做这些事情么？”
阿九一惊，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其实她早就感觉萧公子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不过她也不敢把她心里那点小心思直接说出来，而是说道
“公子，并没有人逼迫我，我都是自愿服侍公子的。”
萧平能感觉到阿九停下的动作，和她他言不由衷的话语，不知怎么萧平有点火气，语气也略显强硬的道
“阿九姑娘，你刚才求我不赶你走，我是不想你太过为难，我也没问你原因，现在我到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怕我赶你走。”
阿九脸色又是瞬变，她听出了萧平话中的责备之意，她打死也不敢得罪城主的贵客，犹豫了半响后终于才说出了实情
“公子，你走后城主大人就会遣散我们这些下人，我从小又只会服侍人，遣散后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在这食物比金子都贵的地方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