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共君看
当日掩月宗楚山赵月两个老怪,挟持着悟虚寻到范蠡这隐居洞府之后,发现星云竹林还未成熟,便布下禁制,既想着困住悟虚薛浮以及何其峰等人,不使走漏风声,又可以叫悟虚一干人在洞中照看星云竹。却不料,悟虚手持成熟的星云竹片,竟然视禁制如无物,带着众人脱困而去。这星云竹的妙用可见一斑。
但今日,悟虚却暗自期冀星云竹失灵,那楚山赵月布下的禁制可以将八思巴和自己拦在外面。因为,这一路行来,八思巴给悟虚的感觉太过不寻常,总觉得怪怪。及至法界被八思巴出手定住,悟虚方才明白这种怪怪的感觉,便是莫名的恐惧,想不到八思巴大师自那吕叶青之事过后,对这星云竹如此在意,甚至不惜对自己表露出不信任和敌意来。
当然,从一开始,悟虚便没有对八思巴道明实情,那便是范蠡隐居洞府的成熟星云竹,悉数被自己藏于法界之中。方才来的路上,武昌府上空,八思巴出言试探,要借星云竹一用,悟虚鬼使神差,又取出一片来。这却是有点不打自招了。自己和多吉在黄山天都峰与那李秉澄、梁晓如交换出去了一片星云竹,见多吉深受冥怨业障侵蚀,又取出一片,此刻,又取出一片给八思巴大师。这怎能不引起八思巴的猜疑?算不算你不仁我不义,因果报应?
八思巴眉头微皱。他方才出其不意,骤然出手,定住悟虚法界,已然施展天眼通等诸法,便察悟虚法界,却只见悟虚法界中,除了一个蒲团,一个木鱼,一个钵盂,还有一个小小的香炉,便是灰蒙蒙一片,再无他物,更不要说是星云竹。“本教曼陀罗法界,都是要修本尊的。想不到,他不修本尊,法界寂灭了!”八思巴的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层阴霾,“星云竹一事,悟虚,又数次闪烁其词,如此遮掩,居心何在?暂且先进入此地的书房再说!“
待其手持星云竹,势如破竹般,从小青山顶部,笔直下飞,来到悟虚所说的范蠡书房之时,八思巴不由面色一沉,这书房内除了一个古朴低矮的木榻,莫说是竹简,便是那所谓四排书架,也不见了踪影。又出了书房,来到那边星云竹竹林,八思巴望了几眼,忽然举起星云竹,朝着对面刺去,那一片翠绿欲滴、灵气濛濛的幼竹林,居然是幻境,一下子也消失不见,坑坑洼洼的地上,只有几根竹笋,在不知名的花草丛中若隐若现。
跟在后面的悟虚,偷瞥到似乎从不动怒的八思巴手中的星云竹微微颤了一下,不由暗自将深藏法界许久不曾动用的海音螺暗暗祭起,随时准备遁入。八思巴忽然啊喟叹一声,转过身来,对着悟虚说道,“自那日,你在乾坤岛上因为你那两两位师兄弟,显出真容,掩月宗的人便接踵而至。老衲虽然即刻从莲花峰赶了下来,却以为耽搁些时日也无妨。想不到他们这么警惕,手脚这么快,已经早早地将星云竹转移一空。”
这“他们”自然指的是掩月宗楚山赵月二人。他们二人布下的这禁制,依旧完好如初,而且又布下幻境,以至于八思巴这样的真灵大修士,到了跟前,仔细勘察,方才看出破绽。若是别人,断不会如此。
楚山赵月,悟虚清楚记得那第二次云海蜃境的密市,有各方真灵大修士前来,他二人在密市开始之初显身空中之后,便一直暗中坐镇,其气息一直在那殿堂上空流转。密市之后,八思巴出手救下并且制住了那吕叶青,便至萨迦寺。看来,便是这段时间,那楚山赵月二人,也下了庐山,至此地,将星云竹等物转移了。
悟虚随即躬身合掌,“吕叶青之事,本是悟虚牵强附会。说来说去,竟是悟虚之过,耽误了大事。”八思巴双目一凝,单手为掌,肃然道,“此事也怨不得你。我见那吕叶青身为鬼道修士,功法带着生死玄妙,施展出来,又隐隐有梵唱莲花等佛门异相,便以为是莲花生大士转世,便想着带到萨迦寺,为其唤醒前世灵识。日后本教纵有劫难,也可以以此大功德,一一化解之。”
悟虚见八思巴说到“本教劫难”,便接过话头,对道,“兴衰成败转头空,萨迦寺一脉,却是须得好生未雨绸缪。悟虚不才,蒙大师眷顾,愿意将此星云竹,献于萨迦寺,以作护法之用。”
八思巴举起手中星云竹,叹道,“此等神物,莫说人世间,便是天外天也难寻。你先前已经将一片星云竹交换了出去,又给了多吉一片,如今,这片星云竹恐怕是你最后一片了吧?老衲又怎么好收下它?”
悟虚正色道,“悟虚心意已明,还望大师成全。”
八思巴一声佛号,长长诵起,对着悟虚合掌拜道,“如此,老衲便代萨迦寺一脉,多谢悟虚你了。”
悟虚慌忙上前一步,虚扶起八思巴,“大师快快请起,折杀我也。”随后,环顾四周,皱眉看着那隐隐气息流动的禁制,沉吟道,“这定然是那的掩月宗的两个老怪物又来过,将此处书房之物和星云竹林移到了乾坤岛!”
掩月宗,楚山赵月,还有陆妙影,楚纯生、赵慕兰,似乎除了张若月,统统都对自己充满了敌意。悟虚此刻,着重点出,却是欲假手八思巴等人,对付这一干人。毕竟自己如此先前言辞,八思巴尽管话说得漂亮,却还是颇有猜疑,出言试探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星云竹,更是将这片星云竹却之不恭。
悟虚始终面对着八思巴,说话之时,也是留意其神情和动作。八思巴,一边仔细听着悟虚的话语,一边微微点头,时而抬头望向庐山,时而低头,似乎心中在衡量,谋划什么。
可惜,悟虚却没看见,八思巴右手作掌竖立在胸,左手手背却靠在了身背后,五指慢慢变幻,似乎要结印。
“师尊!”多吉的声音,响起。
悟虚望着凭空出现的多吉,又惊又喜,“多吉师兄!”
八思巴,悠地一转身,左手同时五指散开,扣着那金刚密因生死了义佛珠,凝声道,“多吉,你的伤养好了么?为何离寺?”
多吉一脸的倦怠,合掌,对着八思巴说道,“弟子已无大碍,心忧师尊和悟虚师弟,便赶了过来。”
八思巴,上前一步,右掌一翻,两根指头扣在多吉的右手,仔细探查了一番,方才徐徐放开,正要开口说话,却忽然猛喝一声,飞身而起,手中星云竹,朝着多吉身后刺去。
赵彤的身影显现,手持白骨剑,涌起如墨黑气,舞起一片白光,却被八思巴手中的星云竹之一剑全部斩灭,紧接着,其身影也如烟散去。
“大师手下留情!”悟虚惊呼道,却看到多吉对击微微摇头。
八思巴徐徐住手,他收起星云竹,面色沉静得如同一潭幽泉,深可见底,对多吉和悟虚说道,“此地不宜久留。”
萨迦寺中一处,悟虚和多吉,一言不发,看着八思巴端坐在蒲团上,好似从定中出,对着自己二人悠悠说道,“今日,我便在本教圣地萨迦寺中,将悟来的星陨云散之法传于你二人,望你二人同心协力,弘法护法。”说罢,双掌分开朝外,两根中指,射出两道光团,朝着悟虚和多吉飞去。悟虚这边,八思巴随后又将那片星云竹,弹指送来。
悟虚合掌道,“此星云竹,悟虚已经将献于萨迦寺。”却是对那片星云竹拒不受之。
八思巴深深地看了悟虚一眼,叹道,“你献于萨迦寺,老衲又回赠于你,有何不可?勿要无畏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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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府,西湖,夜色之下,更加让人着迷。
沈昌岐,拥着美雪子,坐在上首,左右分别坐着今日随其至元都皇宫,争夺龙脉之气的心腹。
沈昌岐,醉眼望着美雪子,“爱妃,得了那龙脉之气,如今看上去,竟然神圣不可侵犯。”话虽如此说,其双手却在在美雪子如瀑布一般的长发中,摩挲着,探到了其腰间。
美雪子,似乎有了几分醉意,口里只是咯咯笑个不停,头上的深海珍珠一颤一颤的,身上的碧藻胭脂,随着其身形,散发出碧绿色的异香。
这一幕,只看得下方众妖修,嗓子干涩,眼里冒火,纷纷低下头,不敢失礼。便在他们低下头的一瞬间,美雪子五指飞弹,五滴碧绿的珠子,合着其身上的香气,随着西湖上凉爽的晚风,悄无声息地飘进这五人的玉杯中。待到沈昌岐举杯出声,那五人这才抬起头,齐齐举起胸前案几上的玉杯,一饮而尽。杯离唇,脸即绿,一个个腹中如刀绞,七窍流血不止,在甲板上翻滚着,有的凭着本能,挣扎着想要落入水里去。
沈昌岐,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忽然右手抬起,五指如剑,将这五人逸出的神魂悉数斩灭。
美雪子,见状,对着沈昌岐娇声道,“沈君,难道你还怀疑本宫这碧海泪毒不死人?“
沈昌岐看着空空如也的船面,似乎心有不忍,“这几人,都是忠心跟随于本王的。却不想,为了那星云竹的秘密,本王今夜不得不亲手将这几人杀之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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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那元都城皇宫上空,不知谁喊了一声“星云竹”,竟然引得在场一干人侧目不已。待取出此物的悟虚,和那多吉,慌张而去之后,那囚魔峰魔道圣女赵彤,突然暴起。她魔影滔天,四面魔旗齐出,幻化成修罗、欢喜、幽冥、天魔四大魔域,绵延数百里,一下子便将在场诸人尽皆笼住。这四大魔域中,诸般景象,随显随隐,随现随转,身处其间的修士,不但要防止魔气的侵蚀,更是要面对种种幻境,神识凝滞混乱,极易被勾起、种下无相心魔。
众人初始还没当回事,想那赵彤不过也是真人前期这个层级修士,便纵有那厉害无比的魔旗,又怎么可能将在场这么多真人修士困住?!哪知道,赵彤不知道施展了什么秘法,竟然令那龙脉之气也从韩匡体内飞出,甘受其驱使,化作一条金龙,冲入魔域,攻击众人。
那龙脉之气,至刚至刚,对于鬼道修士,有莫大的克制作用。几个回合下来身为,罗刹峰下来的敖铭等人便招架不住了,心魔炽生,灵力开始散乱,随时性命不保。幸好,沈昌岐等人,凭借美雪子和朱元璋体内龙气,因为同源同种关系,不受那从韩匡体内飞出的金龙攻击,找准缝隙,合力打开了一条通道,敖铭等人尾随其后,方才得以逃出生天。
却不料,赵彤依旧不罢手,朝着敖铭等人紧追不舍。
沈昌岐,心中起疑,带着美雪子,以及手下五人,急急回转杭州府之后,便将此事禀告给庐山阴罡峰东海老龙王和罗刹峰的黑龙使。那东海老龙王和黑龙使,不久便分别传来回讯,都是一个意思,要沈昌岐速与赵彤见面,商议合作。
沈昌岐便只身返回元都,随赵彤,辗转来到皇宫大内的一处隐秘宫殿。殿中,还有一个人,隔着袅袅青烟,气息晦涩,几近于无,直到赵彤说完星云竹的来历,方才开口道,“如此神物异宝,知道消息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不能让天外天的修士知道。”
沈昌岐听其口音语气,似乎便是方才当众喊出“星云竹”三字之人,心中不满,便问道,“当时阁下,一语道破天机,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听在耳边,记在心里,如今恐怕是闹得世人皆知。”
“那儒门知乎先生,道门一清大师,还有罗刹峰鬼道敖铭三人,已经神魂俱灭。”那人似乎没有觉察到沈昌岐的不满,声音始终是那么单板,似乎不带一丝感情,但传到沈昌岐耳边,却不异晴天霹雳!
知乎先生、一清大师,敖铭等三人,自己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知乎先生和一清大师是随着朱元璋一道,笔直正南飞,敖铭三人则是西南方向逃去,短短时间内,这不同方向的五名真人修士便先后遭遇毒手,神魂俱灭??而且,若是敖铭等人已然神魂俱灭,黑龙使又为什么也和龙王一样,叫自己前来商议合作??
沈昌岐心中惊疑不定,暗暗望向那个神秘人。
那神秘人,身影更加虚无飘渺起来。
赵彤似乎知道沈昌岐所想,说道,“我等分别追杀到中途之时,八思巴大师出手了。”
“八思巴?”沈昌岐稳住了心神,低声念着这三个字,笑了笑,“他怎么会出手杀了这五人?不会他也是你们魔门这边的吧?”
赵彤摇摇头,“三太子说笑了。八思巴大师估计也是不欲星云竹的消息外泄。”
“那他为何不来杀我们?”沈昌岐,随即反问道。
“因为,老夫在此。”殿外一个沧桑低沉地声音响起,随后,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黑袍老人,迈步走了进来。
“晚辈拜见黑龙使大人!”沈昌岐,赵彤,纷纷起身行礼。便是那隐于袅袅青烟中,漂浮不定的神秘人,也在暗处微微现出身影,抱拳恭敬说道,“拜谢黑龙使大人,晚辈情况特殊,不能现身恭迎,还望黑龙使大人赎罪。”
黑龙使,文天祥,宽大的黑袍,无风自动,如云飘飞,一条金色龙影若隐若现,看上去是由暗色金丝绣在两边袖袍处,但却犹如活物一般。一丝淡淡的杀气,仿佛平静而深邃的海面,偶尔被风带起的水珠和湿气,让沈昌岐不由想起了自己当日率东海妖军,从东海登陆,一路西进之余,驻足于雁荡山十三瀑布之前的情景。
文天祥,听罢那神秘人的恭声话语,双目却微侧,朝着殿内另外一处角落,深深地看了一眼,说道,“无妨。做大事不拘小节。”随后,又看了赵彤一眼,说道,“那两个天外天大自在宫修士,已经被老夫炼成了小鬼。”
赵彤脸上神情微微变了变,随即恢复了平静,沉声道,“多谢前辈出手。”
黑龙使文天祥,微微一颔首,又转向沈昌岐,“稍后,你回去尽快将今日在场的东海之人悉数料理,以免星云竹之事外泄。”
沈昌岐愣了愣,疾问道,“前辈和父王可能不知,美雪子与我情深意合,心心相印,生死与共。。”
文天祥,轻轻一挥袖袍,一股黑色龙气,腾空而起,在殿中弥漫开来。这股龙气,似乎暗含着一种无上的威严,似乎比那龙脉之气,还要霸道。身为真人修士的沈昌岐、赵彤,还有那躲在角落里的神秘人,似乎全都有一种臣子面对帝王的感觉。
真是奇怪,为何我本是凡人,但我夺了三太子的舍之后,又成功在鬼龙问天大阵中以真灵龙元凝结龙魂,某种角度来说,已经与真龙无异,为何面对黑龙使这龙气还有如此感受?要知道这种被无形压制的感受,便是自己先前面对那人族亿万子民,千百年精诚凝结的龙脉之气也不曾有过的。。
沈昌岐,正暗自猜疑着。却听到,那黑龙使文天祥,声音又威严而起,“身具人族龙脉之气者,尔等不得妄自加害。那女子之事,由你负责。”
沈昌岐正要再问,殿中黑云随着那龙气翻腾片刻,便攸地一收,化作三片漆黑发亮的龙鳞,分别飞向沈昌岐、赵彤,还有那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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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雪子玉手轻轻从案几上果盘,两指夹起一颗剥好了的润滑荔枝,送到沈昌岐嘴边。沈昌岐回过神来,望着端坐在旁,一身宫装,眉目之间隐隐露出雍容华贵的大家风范,嘴里含着荔枝,含糊不清地笑道,“爱妃,如今看上去,越来越像那大周女皇帝武则天了。”
美雪子,嫣然一笑,似怒还嗔地收回手,荡起一阵碧绿的香风,“沈郎又说奴家的笑了。人家是女儿身,又是东瀛扶桑人,那龙脉之气,大多都跑到那老奸巨猾的朱元璋和懵懂小子韩匡体内去了,奴家这里只不过稍有些许。”
沈昌岐,凝望着美雪子那娇羞细腻的面容,不由微微出神,半晌,方又笑道,“你还不知足。龙脉之气,至阳至刚,你女儿之身,本难承受,幸好前世出了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武则天,使得龙脉之气,摄含了一丝阴柔,不然今日在元都岂能如此顺利?”说到这里,微微一叹,对着夜空喃喃自语道,“一啄一定,莫非便是天数?”
听到此,那美雪子不由明眸泛彩,含情脉脉地望着沈昌岐,“古人云,孤阴不长,孤阳不生。想不到,一切便在沈郎你的计算之中。”
沈昌岐,虽然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见过美雪子如此·媚态,但每次情景之下,都难以把持。尤其是今夜,体内蕴含了一分龙脉之气的美雪子,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庄严气势,更激起因为失去亲身摄取龙脉之气而心有遗憾的沈昌岐,无穷的斗志和激情,恨不得立刻扑了过去,将其身上那明艳的宫袍剥得精光,放佛征服了她,便征服了整个世界。
西湖上,夜色渐浓,晚风夹杂着岸边沁人的芬芳,徐徐拂来,孤零零,而又霸气十足的东海龙宫御制的七彩龙舟之上,一片杯盘狼藉,空无一人。静谧的湖面微皱,鸟不飞,鱼不跃,天上的明月,偷偷的从云层中,羞答答地露出半张脸。
忽然一道巨大的淡绿水柱,从湖底升起,冲至高空近百米,凝而不散,蔚为壮观。美雪子在水柱中若隐若现,长发如瀑,雪白的酮体,简直美艳不可方物。她双手握着一对犄角,似乎在呢喃自语,“黑龙使这样的真灵大修,亲下庐山,难道悟虚大师那星云竹,竟然如此珍贵?龙脉之气,大半被那朱元璋得了去,沈君欲要争夺天下,岂不是又难上了几分?”
一声龙吟,从水柱中传出,声震夜空。清冷淡绿的水珠,朝着四面八方飞落下去。沈昌岐怀抱着美雪子,翩翩降落回七彩龙舟。两人滴水不沾,相拥坐在船头。沈昌岐,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双眼紧闭,倦意十足的美雪子嫩滑脸庞,遥望着应天府方向,晒然说道,“黑龙使大人和赵彤,都没说,但本王心中却一片雪亮,今日在元都那处秘密宫殿中的神秘人,多半便是那朱元璋无疑!”
美雪子,如梦方醒,长长的睫毛抬起,眉目一片惊讶,凝望着沈昌岐。只见,沈昌岐冷冷笑道,“若如此,纵然他朱元璋夺了大部分龙脉之气,本王也有法子对付,管叫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所谓
洞中凶险多吉伴,身后迷离魔影淡。
杀戮阴谋为哪般?西湖旖旎共君看。